“!!!”夏玦惊讶地睁大了眼。
场中央,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夏朗持剑而立,虽然面孔还很稚嫩,但是强者风范尽显无遗。
挥手散去了傀儡,仔细打量着他。
此刻的夏朗如灿日耀耀在天、像大地沉凝厚重、似高山俯瞰人间。他就是这片世界的唯一,他就是这片世界的焦点。
尽管他只穿着一条裤头。
夏玦有心试探,许久不曾释放的威压在这一刻释放,慢慢朝夏朗迫去。霎时间仿佛有苍茫大地上有一位君王举起了手中的权杖,正式主宰世界,要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向日月、天地、山河发起了挑战,这片空间顿时沉重。
角落里的袁鸯和贾贺踉跄退步,单手抚着胸口,冷汗自额头留下,不住深呼吸着。夏玦的威压没有针对他们,却也让他们心头堵塞,心思滞缓,好像有一万座大山负在身上的压力感,好在他们终究心志过人,能苦苦支撑着。
夏朗面无表情,只是相隔一段距离看着夏玦,“骗子我讨厌你!”人间的君王,还管不了高高在上的日月、管不了辽阔无垠的大地、管不了巍峨壮丽的锦绣河山。
夏玦心喜,将自己的威压全部释放!
君王化身为神祗,矗立在九天之上,没有什么能反抗自己的意愿!他要日月沉没它们就要沉没、他要大地翻转它就要翻转、他要山崩河涸它们就必须崩塌干涸,不服的,全部从世界抹除!威严不容侵犯!
袁鸯和贾贺站立不能,被迫坐下,心脏疯狂跳动,他们只在晶石中看到过修炼者的记录,还没有亲身感受过,他们有心理准备却从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的威压能强大如此地步?这真的是人吗?
可惜见证者只有在场三人。
夏朗这才感到了压力,有要从新得到的“无畏境”被强迫退出的迹象,面色一冷,“骗子我不会输的!”斗焰全力收缩在体内,将他的皮肤映染成鲜艳的红色,顶住了夏玦的威压。
夏玦点燃了自己的斗焰,把恐怖的威压提升到新境界,神祗开始步入人间!
袁鸯和贾贺痛苦地弓起了背,空气在神祗降临时凝固,他们无法呼吸了!
夏朗嘴角一撇,斜握本命剑,金黄剑骨发光,无比凝练的意志虽然没有带给他能与夏玦分庭抗礼的威压,却在夏玦的威压下坚持了下来,并有要撕裂这一切的趋势。
时隔多年,逆骨的意志再度与夏朗归一,因为炼成了剑的缘故,原本若擎天之柱一般的意志化成了撕天之剑,虽然艰难,但坚定地对神祗发起了进攻。
夏玦对他刮目相看,能觉醒斗兽的种族纹技“无畏境”,这说明夏朗对斗焰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从此以后,无论来的是谁,至少在气势上,夏朗可以凭借今天临摹下的他的威压从而在对敌时占据主动。而且他的逆骨锋锐气息已成,这说明夏朗是真的把自己的意志炼成了剑意。
一心向前,夏朗将剑对准了夏玦,夏玦的威压正在被一点点撕裂!
“够了,还反了你小子。”夏玦笑骂一声,想结束威压上的比斗。看到夏朗振作,他放下了心。
夏朗满脸愤恨,带着对夏玦的怒意,意志继续前进。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这点能力就能翻了天了不成?”夏玦有意放水,可夏朗不领情,吃力地说道:“大骗子有本事你就这么不变!我一定会赢你的!”
“让你看看有什么是你不能反抗的。”夏玦突发奇想想让夏朗提前领略极致的意念,在斗界内部引动了这片灰暗寂静的世界的意志。
顿时,天地,苏醒了。
袁鸯和贾贺直接晕了过去。
夏朗睁大了双眼,他感到天地正在合一,莫大的力量要将他碾得粉身碎骨!
他的剑被压地不断下沉,他竭尽所能地反抗,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剑抬起来哪怕只有一分!好不容易在这方面他有反抗的希望,他就要抓住!斗焰越烧越旺,剑骨发威,在天地意志的压迫下,金黄色的斗焰再度冒头,眉心的符文也变成了金黄色。
“啊!啊!我的力量更强了!颜色怎么变了?”
因为惊愕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夏朗立刻被打回原型,斗焰和符文退化成红色,力量也降格了许多,直接被天地意志压趴。
夏玦收敛了斗界的意志,“呵呵,不错,还能练吗。”
浑身都被汗水浸透的夏朗抬起头,用别扭的目光看着夏玦,并不说话。
“算了,今晚你也好好休息吧。”转身消失不见。刚过易折,也该让夏朗好好沉淀下刚才的境界,平息下阴影勾起的情绪。
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手脚才有了点力气,召唤本命剑起身坐起,夏朗注视着捧在手心的蓝色天珠,想从那上面再接收更多的记忆,他想多看看自己的爹娘是什么样的。
什么都没有发生,珠子就像是是一次性的东西,懊恼地攥紧了珠子,暂时忘记这一切走向角落。
“袁鸯!贾贺!你们怎么晕倒了!骗子你又做了什么啊!”
“嘶。”袁鸯轻吸一口气,醒转过来。
一颗头抬抬落落,眼看马上就要印到她的脸上,翻身躲开了袭击。
“嗯?”她起身之后才发现,刚才她是睡在夏朗的膝盖上...
双腿骤然轻松,夏朗立刻醒了过来,“嗯?袁鸯你醒了啊?嘿嘿,我看你昨天那么不舒服想让你睡得好点,就用我的腿给你当枕头了,嘿嘿。”
贾贺被随意扔在一旁昏迷中。
“我真的没有偷偷摸你!”夏朗想在袁鸯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比划着证明自己的清白,发现袁鸯没有在看他,偷偷搓了搓手指在回味袁鸯肌肤的细腻。
夏朗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袁鸯你是不是为我加油了?我一下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哦,还有贾贺的。”
“幻觉。”袁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肯定听到了!你肯定有鼓励我!”夏朗笃定地说道。
袁鸯干脆闭目养神。
回想起昏厥前夏玦恐怖的威压,以及与夏玦平分秋色的夏朗,袁鸯对修炼的执念愈深。
“袁鸯你别害羞嘛!你绝对有支持我!”夏朗揉着酸麻的腿凑到了袁鸯近前,很认真的看着她。
“你心里没事了么。”袁鸯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应该没事了吧。袁鸯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幻觉。”
“你肯定是!”
夏朗还想再套近乎,一股力量直接把他往后扯去,随后一堵墙重新出现。
夏朗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很介怀,耍起了脾气不去理站定的夏玦。
一个洞口出现在夏朗旁边,被尿憋的有些急的夏朗倒是对这件事不介意,很快冲了出去。虽然他很想在斗界里解决给夏玦一个难堪,不过考虑到袁鸯在这里...
等夏朗回来,袁鸯和贾贺的中间也出现了一个洞口,袁鸯很自觉地走了出去,昏迷不醒的贾贺直接被扔了出去,外面传来一阵闷哼,贾贺应该是摔醒了。
“呀,着火了。”面对对自己置之不理的夏朗,夏玦使用了最简单粗暴有效的方法。
两堵火墙缓慢向着坐定的袁鸯贾贺逼近。
“骗子你这个无赖!”等夏朗转过身,一群的傀儡已经把他给团团围住。
夏玦知道取得了无畏境的夏朗不会再在这些傀儡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事不过三,惨痛的教训只要两次就能让斗兽铭记一生,所以他放心地让夏朗再次面对傀儡众。
可是事情超出了预料,再次面对傀儡众,夏朗的恐惧再度发作,全身颤抖,面无菜色,本命剑也“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我...”夏朗牙关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
夏玦看得眼角抽搐,出言呵斥道:“不过就是人多而已!我已把他们调在和你差不多的境界,你怕个什么!”
袁鸯和贾贺看得无语。
“我...我...”夏朗“我”了半天,抚在胸口的左手终于感受到了珠子的存在,顿时心情安定下来,“无畏境!”红色符文与斗焰再现,本命剑飞入手中,夏朗冲进了傀儡群。
“唉!”夏玦叹了口气,要是夏朗以后每次打人多的时候都得摸下珠子这算什么?
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夏朗,一进去就吃了亏,剑路在密集的傀儡群中施展不开,只能活活挨打。
无畏境携带的气息对没有思想的傀儡没有一点作用,对着夏朗丝毫不留情。
“啊!他们有纹力属性!”夏朗惨叫不止,傀儡们虽然没有纹技,但是基本属性齐全,片刻下来打得夏朗身上又冷又热,又酸又痛。
“用纹技,‘无畏境’消耗的是斗焰,对其它纹技不会产生干扰。”夏玦出言提点。
“骗子你早说啊!极寒箭!”夏朗甩剑数圈,成排冰箭飞出钉在了最近的一群傀儡身上,使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你需要建立一个突破点。这在大部分群攻时是最好的做法。”夏玦继续指导。
“嗯?”晶发冰眼的夏朗双目四顾,找不到突破点在重新围拢而来的傀儡群中哪里。
夏玦说得够多了,再说会限制夏朗的战斗思维,接下来和使用斗焰时一样,得靠他自己。
夏朗的五官挤在了一起,骗子又撒手不管了。
“没有突破点就自己制造一个,认定一个方向进攻。”袁鸯出人意料地给了夏朗一个指示。
“哦!”夏朗恍然大悟,认准了夏玦的方向,提剑劈砍。
“你这是何意!”夏玦的声音在袁鸯耳边响起,而他还站在傀儡群的另一边。
“前辈,出去之后夏朗迟早要依靠我们的头脑的不是吗。”袁鸯陈述了一个事实。
夏朗对她有朦胧的想法,她今日动起了心思,想让夏朗对她生成更广的依赖感,。
挥手设下了禁制,夏玦也毫不客气地陈述了一个事实,“战斗的事情你们这种修炼不了的人不用管。看在夏朗的面子上,你们还有点用,不然,就你们这种货色。别自作多情了。你离夏朗越近,死得越快。”
夏玦从不掩饰对他们的轻蔑,无情的话语像一记耳光抽在了袁鸯的脸上。
袁鸯面无表情,只是心中暗讽,“呵。”
夏玦说过这里时间不够,他们总有一天会有出去的时候,到时候,今天的耻辱,袁鸯会在夏玦口中所谓的“种族希望”上讨回来。
冰箭与火芒交替出现,夏朗一门心思冲到夏玦面前去,然后轻松地说一句“不过如此”来狠狠鄙视他。奈何事与愿违,傀儡们人多势众,攻势连绵,夏朗双拳难敌四手,在群攻下一直显得不支,纹力急速消耗,在半盏茶之后告尽,就算有着斗焰的体力增幅,夏朗也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场面。
“啊!啊!啊!呜!”惨叫不断。
夏玦散去傀儡时,夏朗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鼻血长流,嘴巴只能哼哼唧唧地说话。
“能听我说了吧?”夏玦微笑。
夏朗左手捂着下半身前面,右手防住了后面,被揍得惨不忍睹的身上,唯一的裤头不见了。
“哼!”到了这个时候夏朗还在硬气。
“哈哈,哈哈。”夏玦大笑过后,运转符文修复了夏朗的裤头,直接切入正题,“听好了,现在是关于你‘无畏境’的事情。”
夏朗想瘪嘴,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势,“嘶嘶”地哼了两声,就那么站在那听夏玦讲,不是他不想换姿势,实在是身上疼的不像话,心中不停咒骂,“死无赖!仗着年龄大欺负人!等我以后修为上去了,我一定打得你不要不要的。”
“‘无畏境’很特殊,它脱离了常识,修炼者的符文纹技发动都需要纹力的支持,而它是靠斗兽自带的斗焰催动。斗焰可以提升力量与战意增幅,而‘无畏境’主要的功能就是意志增幅,它可以将主人体内的意志最坚化,忘却恐惧。然后在主人的身上模拟出主人见过的最高境界的威压,这枚符文可以说是我们斗兽的通用本命符文,它是不可成长的,永远只是这个境界。还有,因为疼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激发真正斗兽的凶性,所以它不会免疫痛感。”
“哼哼哼哼!”夏朗只能这一句。
夏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用你的剑在地上划下你要说的话。”
你昨天最后的那股压力我模仿不了!
在句的末尾还特意加了个符号。
夏玦背手轻叹,“那个境界,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只斗兽能模仿。”
夏朗严重表示怀疑,夏玦忽略了他异样的目光,扯开话题帮他引出了体内的药力。
夏朗的伤势快速修复,眨眼间复原如初,“这...”全身强健有力,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群傀儡打断了夏朗的思绪,“啊!啊!无赖!我...!”
斗界的能量终于到了尽头。
跳起避过五只傀儡下盘的攻击,轻松写意地在一只傀儡的拳头上借了个力,踢开了六只扑上来的傀儡,晶发冰眸的夏朗落地自右斜划了一剑,“极寒箭!”
剑身上方,白色符文如群星闪耀,一片冰箭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四周傀儡的脚掌封住了他们的行动。
焰发火瞳的夏朗接着自左斜划了一剑,“极炙火!”
剑身上白色符文隐淡,更上方红色符文亮起,一道炽热火环在他脚下散开,瞬间烧化了被冻得硬邦邦的脚掌,傀儡失去了战斗能力。
“呵呵,你终于有点用了。”没有变化的夏玦拍着手走出,赞赏夏朗。
“骗子叔你弄的这些傀儡太弱了。”已完全长成一名少年的夏朗鄙夷地笑着,双目中充满了自信的神采。
“你不愧是他的后代,成长的速度非常快。这下面也是。”夏玦笑呵呵地看着夏朗仅着裤头的下半身。
“骗子叔压到同一境界我们来一战!”夏朗恼羞成怒。
夏玦不以为意,今天想和夏朗多说说话,开口道:“当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奄奄一息,弱的没边了,可是到了现在,放眼第九界,你出去也能算个人物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啊。”
“骗子叔你几千年都下来了还在乎这几年?啊!不对,骗子叔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夏朗笃信地点了点头,绕着夏玦走了起来,想找到他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原因。
“是啊,几千年都下来了,找到了一个又一个逆骨,又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逆骨,明天也要送走你了。”
“嗯?骗子叔?什么?”夏朗瞪大了双眼,夏玦好像是要打算放他们出去?
“斗界的能量不够,必须强行关闭保证最低限度的存量,你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惊喜和惊讶来得太突然,夏朗怀疑地看着夏玦。
“真的,骗子...叔这次不骗你。”
“我的天!终于能!出!去!了!吗!”夏朗高兴得坏掉了,围着夏玦跳来跳去。每天只有短短的放风时间和距离,真心把他给憋坏了。
“袁鸯!贾贺!我们能出去了!我的天呐!终于能出去了!”夏朗不忘告诉袁鸯贾贺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袁鸯眼角一动,心中冷笑,“前辈,我说过的。”
贾贺无动于衷。
“那骗子叔你是要藏在我们身上哪?要不你做枚戒指出来藏里面吧?我带着你走。”夏朗笑嘻嘻地朝夏玦挥了挥自己的手背。
“这斗界只是强行关闭,它会自动跟随你的气息。”
“那骗子叔你还能出来吗?”
“至少四年,这个斗界完全无法启动。以后的路,你自己小心点。”
“嗯?!”夏朗怔了一下,停止了跳舞。
“你以后的路,我可没办法再教你了。”
“骗子叔,这...”夏朗有些难以置信。
骗子叔自说自话地找到了他,不可理喻地压迫他修炼,还拿袁鸯贾贺威胁他!可骗子叔对他确实好,他教了自己很多东西,尽管自己不喜欢他强迫自己学习,还拿袁鸯贾贺威胁他!可骗子叔身上有让他亲近的气息,在这亲近气息的陪伴下他就算没有了童年,他也得到了很多,这些年下来,夏朗不喜欢枯燥的修炼生涯,可他喜欢骗子叔,现在骗子叔又要自说自话、不可理喻地抛弃他?
“你这是干什么,你以后要面对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还太小了啊,真想多教你一会。”夏玦感叹道。
“斗界关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不出去?”夏朗怀抱着希冀问道。
“不提这些,夏朗你还记得这几年里我一直唠叨的斗兽啊种族复兴啊什么的吗。”
“骗子叔你也知道你唠叨啊!”夏朗抓住夏玦的弱点果断攻击,随即消沉道:“记得。”
“今天我就和你简单说说我们种族的事情,你是时候该知道这些了。”夏玦整理了下思绪,缓缓开口道:“我们斗兽一族曾是天地制裁之兽,族里分支很多,‘夏’这个姓是主脉,一般逆骨也会诞生在血脉之力最强的‘夏’氏的后代中,很巧,你和我都是这条主脉的。斗兽出巡,大陆各大种族莫敢不迎!八面威风,独立顶点。后来因某位先辈的重大过错,导致全族被贬格为斗兽。我族在那之后不敢再犯,忠实贯彻了天地赋予我们的使命,守护着这块大陆的秩序。即使这样,我们的实力也是大陆最强的一群!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死皇的神引者,来到了神聚星神引大陆,他不修纹力,只用自己家乡的巫纹,在蛰伏了百载之后开始行动。死皇包藏巨大的祸心,他利用巫纹血祭了大陆一隅数亿生灵只是为了自己的试验!天地悲怆,整颗星球的雷霆整整响了三年!但是这个凶徒利用巫纹很好的潜藏了自己,天地寻之不到,无法施予天诛。我们全族出动伴着雷霆寻了三年!
终于,我们族里的一位天才逆骨大成,在临近死皇时发现了他并将之逼出。谁知死皇手段无穷,巫纹奇异无比,他封住了大成逆骨的全部神性!大成逆骨终究威能盖世,在失去了全部神性的情况仍与死皇斗得难解难分。最后死皇负伤潜逃,在数十年后用巫纹控制了一群人的思想与我们作对!我们虽然做好了舍弃他们的思想,但被控制的人说到底也是神引大陆的人,死皇的控心巫纹像疾病一样蔓延,还是绝症,死皇不心痛,我们心痛啊!我们手脚被缚,且战且退,最后还是退到了大陆的东边,我们曾经生活的地方。死皇提出了与大成逆骨在他的巫纹里决一死战定鼎胜负的要求,不然就一界界地活祭生灵,他说到做到!他当晚真的活祭了整整一界的生命!天地为之震怒,可是偏偏对他无可奈何!
大成逆骨痛心疾首,答应了他的要求,在能封绝天地意志的巫纹内与他进行了最终之战。失去神性与天地意志助拳的大成逆骨落尽下风,死皇一边对战一边以大陆生灵威胁!可笑其它自诩大陆高贵种族的高等族群,惧怕死皇的巫纹,不敢相助,在牺牲了小半族人后落荒而逃,等他们发现了死皇的疯狂时一切都晚了!
大成逆骨最终将自己的斗界化成了新的栖息地把族人们全部送走,与死皇玉石俱焚。
可是死皇的势力已成,他们继承了死皇的野心,抢夺了第一界,主宰了这块大陆。”
“那骗子叔,你...”
“我...我只是那一场战争的见证者,也是这片残破世界的界灵。因为我族是秉承天地意志而生,死皇不除,我们在没有更高端战力的情况下不是死皇巫纹的对手,死皇在战斗中也不忘让自己的部下用巫纹对付我族!大成逆骨只来得及打碎其它能前往新聚集地的通道,不能破坏最坚硬的一条,因为那是我们与这片天地相连的证明,他只有用强绝的禁制阻止死皇的侵略,只有我们斗兽的鲜活血脉才能开启那条通道。而族人们的实力微弱,打不通有用的通道,只有几百几千年才会有幸运的族人能来到这里,也因实力的低微,通道非常不稳,通道的地点都是随机的。不求你能灭尽死皇的势力,只想你能夺回第一界,让族人们回来。这也是逆骨们的使命!”
夏朗还在消化庞大的信息,这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种族恩怨,种族使命,天地之命,他都是第一次接触到,他喊不出热血的口号,他有的只是迷茫。
“等你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死皇的势力经营了万年,不断美化自己,他们号称神殿,在表面上做的仁义公正、道貌岸然,暗地里,还是会有些蛛丝马迹的。你的种族意识,也会慢慢觉醒。”夏玦没有为难夏朗一定要起誓剿灭死皇势力什么的,种族的血脉枷锁,比这些都有用。况且,种子早已种下。
“我最后说一句,不要忘了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好了,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去吧。”
夏朗木愣地抬起头,“爹娘...是被神殿杀死的吗?”
没有人回应。
夏玦几番话就道尽了斗兽一族万年来的心酸历史,一股脑把复仇、命运、种族什么的都塞给了他,可是他并没有所谓的种族荣誉感,他都不知道没了爹娘后,和自己最亲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什么样。现在骗子叔说要他努力去解救自己的种族,他该怎么做?怎么去解救?
只是,骗子叔说了,是那个神殿杀了自己的爹娘,就算他不是为了什么种族,单是这笔账,加上倾心教导他的骗子叔也希望他去第一界,这两层因果,足够让夏朗为之努力。
“让袁鸯和贾贺帮我一起想想吧。”夏朗嘀咕着走向了没有禁制的角落。
今晚夏朗做了个梦,他梦到爹娘没死,和他一起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骗子叔成了他大伯,还是个光棍。袁鸯是隔壁邻居家的文静小闺女,贾贺是对门的活泼熊孩子。
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慢慢长大,他还让爹娘向隔壁邻居家提亲,邻居答应了!夏朗高兴地正要抱着未来娘子亲一口,梦就没了。
洞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夏朗揉了揉眼,“骗子叔,今天怎么比以前早啊,再多睡会我再起来练行不行?”
一件白袍盖在了他的身上。
“嗯?”夏朗想起来了,骗子叔说要让他们出去了。
“这是掺加了星辰晶铁粉末,用千机灵蜥皮做成的袍子,能随你的心意变成你想穿的衣服。你的前任们都是穿这种衣服出去征战的,只要不是破损到神性根源它都能自动修复。你还不会心意控制,我给你做了点改动,用手握住腰间的那块晶石,你就能控制它了。”
“骗子叔你藏什么啊,出来告诉我啊。”夏朗利落地穿上了新衣服,笑着喊道。
“还不快出去。”夏玦没有现身。
“切!胆小鬼。”夏朗迈出了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等等!”
“怎么?还要我跪着送你?”
“他们的衣服!”夏朗指着身后的袁鸯和贾贺。
“你小子敲诈我!”话虽如此,两枚绿色符文从袁鸯贾贺的头顶一直降到了脚跟,两件衣服各自罩在了衣衫褴褛的两人身上。
“嗯!袁鸯更漂亮了!贾贺也只比我差一点。”夏朗满意地点了点头,迈了出去。
“等等!”他又收回了脚。
“你到底想怎样?要不要我送你十个八个护卫啊!”
夏朗举起了手中三尺银锋,斜着眼说道:“骗子叔给个名字吧。”
夏玦久久未语,在夏朗询问之前来到了洞边。
洞口不再是黑色旋涡,青天显化在众人眼前。
“这也行?骗子叔你干嘛不早点弄啊!”
夏玦看着另一边悠悠的天际,低声道:“很久没有想看看这天的心思了,要不是这天,我们也不会...种族头上的阴云和天命,你未来的劫难和天命,这剑,就叫撕天吧。”
“真是难听的名字!”夏朗嫌弃地看着他,握紧了撕天剑。
“快走吧。”
“哦。”
“等等!”夏玦叫住了夏朗。
“干嘛!”
夏玦看着他和袁鸯,道:“你才十六岁,别想着这么早找媳妇,你还小呢,未来会发生什么,你是不会知道的!”
夏朗反驳,“不小了!”
“走吧!”
“哼!切!”
“等等!”
“骗子叔你好啰嗦!”
夏玦冷笑,“嗬,差点忘了!捞了我这么多东西还想不负责任?我告诉你,每次逆骨从这里拿走东西后都会拿新的东西来填补,以防自己出事后下一任连点底产都没有,你的撕天剑和衣服还有支撑他们活下来的丹药都是这么来的。你出去后也得把眼睛擦亮了!有什么好东西在四年后斗界开启时拿回来,在这之前可别死了!”
夏朗磨了磨牙,不服地说道:“你想的美!关我在这里这么久,一个引币都不会给你!”
“那到时候有你小子好看的!”
“走!”夏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再叫住我试试!”
“等等!”
“大骗子臭无赖你有完没完?!”
夏玦走到夏朗近前,在撕天剑上留了一印记,在夏朗的背上也留了一个印记,“你以后可以通过感应背上的印记把撕天剑收进背上的逆骨里温养,也可以通过印记放出来。”
“有这么神奇?骗子叔你没骗人吧?”夏朗不信,他除了现在背上有些痒什么感觉也没有。
夏玦递过一柄拇指大的银色小剑,“以后受了伤,抓着它,就可以引动体内的药力。”
夏朗收下了银色小剑,想说些什么。
“走吧。”
夏玦消失不见。
夏朗认真记忆着这个让他心情矛盾的世界,摇了摇头与袁鸯贾贺走到了外面。
“啊!外面的空气没有骗子叔在真是太好了!”夏朗惬意地舒展着双臂。
艳阳高照,五道曜环璀璨夺目,轻风拂过,压低了茵茵草原。
洞口无声关闭。
夏朗揉了揉眼睛,转身朝空旷的草原大喊:“骗子叔你等着!我一定要拿让你吓得合不拢嘴的宝贝回来!”
袁鸯环顾四周之后,确定了方向,领头上路,她已经等不及要到第六界了。
贾贺默默跟随。
夏朗抓紧了撕天剑,快步走到袁鸯身边,道“袁鸯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去撕天!”
————————————————————————————
大章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