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尘脸色一寒,比林诗雪犹过三分,冷冷道:“如若不然,又如何。”
李三威摇了摇头,大声道:“想必你们几个不知道还不知道我李三威是什么人,也罢,我就告诉你们,我父亲叫李一明,乃是当今皇上的远房侄子,可是皇亲国戚,在这凉山城,我父亲的话,比皇帝的圣旨更有用,就是这凉山城的城主,见着我也得点头哈腰,怎么样,怕了吧。”他撇了撇嘴又,指着林诗雪道:“做我的第八房小妾,可是让你高攀了,今天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本公子看上的女子,还从来没有逃脱过的,你们若是同意,大家欢欢喜喜办喜事,你们若是不同意,那可就得丧事喜事一起办了。”
他说完,往后面退了退,退到那些汉子中央,得意洋洋的看着赵景山,何逸尘,林诗雪三人。
何逸尘没有再说话,赤龙缓缓出鞘,一片耀眼的红色,似那鲜红的血液,他将赤龙横在胸前,这才冷冷道:“现在让开,我当此事没发生过。”
赵景山紧紧的握着剑柄,心中愤怒,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不讲理的人,只要何逸尘动手,便要拔剑而出。
李三威看着何逸尘手中的赤龙,眼中大亮,一片贪婪神色,身子往后退,同时大声道:“上,两男的杀死,女的留下,把剑给我抢过来。”
“是,”
一片稀落的回应,而后那十几个大汉便面带凶意,向着三人缓缓走来,每个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大刀。
“哼。”一声冷哼,满含着冰霜。
何逸尘还未有所动作,身后一片炫丽的白光闪起,林诗雪手持幻雪,映出一片剑花。
“噗,噗,噗,噗。”
林诗雪身子一晃,速度奇快,在人群中掠过,带起一片片血花。
“叮,叮,叮,叮。”
兵器掉落的声音响起。
那十几个大汉每个人都是手腕中剑,带着一个血洞,手中兵器全都落在地上,全都伏在地上哀嚎起来。
林诗雪一身白衣,清丽如诗,飘然间又退到何逸尘身后,冷冷的看着地上众人。
何逸尘摇了摇头,把赤龙归鞘,看着李三威道:“李大少爷,你是想要我的剑吗。”说完将赤龙往前晃了晃。
后边赵景山缓缓的松开了放在剑柄上的那因用力过度而苍白的手。
李三威大惊失色,忙摆着手,声音颤抖:“没有,没有,没这回事。”
说完身子往后退,直退的门口,一不小心绊着门沿,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冷汗大下,一脸紫色,惊恐的看着林诗雪。
他的两个家丁没有受伤,此时也是一脸惊恐,见着自家少爷坐在地上,忙赶上去扶。
何逸尘又摇了摇头,道:“李大少爷,现在不拦我们的事道路了吧。”
李三威声音颤抖:“三位请便,请便。”
说完在两个家丁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而后惊叫一声,向远处跑去。
何逸尘,林诗雪,赵景山都没有去拦。
这样的纨绔子弟,教训一下也就是了。
没有理地上哀嚎的那十几个汉子,三人仍了些碎银子在柜台上,便出城去了。
再次御剑而起,飞入云层,向南方而去。
一路沉默,何逸尘看着赵景山沉思的样子,向他笑了笑,道:“赵师弟,这尘世可不比我们蜀山,人心险恶,你若是一个人,可要多小心。”
赵景山点头,道:“多谢何师兄提醒。”
“哼,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真脏了这世界。”林诗雪低着头,看着身下的幻雪,忽的道:“杀了,只怕会脏了这剑。”
何逸尘摇摇头,道:“人活在世上,便有贪欲。这样的人,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少做些杀戮。”
赵景山忽的摇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人,真该杀。”
林诗雪面无表情,没有答话。
何逸尘忽的低头,沉思着。
李三威一路惊魂,向家里跑去。
跑到一座高大的府第附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座府第,正是李府。
他沉思了一下,狠了狠心,往自已的鼻子上打了一拳,打的鼻血横流,而后换了一幅表情,大哭大叫着跑进李府。
“爹啊,孩儿不活了,你可要为孩儿作主啊。”
听到这个声音,李府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看着李三威脸上的鼻血,心痛道:“威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啊。”
李三威顿时哭的更狠了,向那妇人哭道:“妈啊,你可要爹为我做主啊。”他指着脸上的鼻血道:“你看孩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那妇人一脸心痛,拿出手帕,一边擦李三威脸上的鼻血一边道:“威儿啊,这是谁打的,你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另一边,一个中年人一脸威严的走了过来,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看定是在外面惹事生非,结果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给打了,跑回家来哭诉来了。”
“真没有啊。”李三威一脸哭腔:“我只是想敬一份孝心啊,才被人家无缘无故的给打了啊。”
“威儿你不要哭,慢慢说。”那妇人又给李三威擦了擦眼泪,白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道:“李一明,你先让威儿把事说完再下定论好不好。”他见李三威说是为了敬孝心,心中不由更加心痛了起来。说话也更加强硬了起来。
“好,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天能说出几朵花来。”李一明在一边负着手,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儿子。
知子莫若父,他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李一明自是清清楚楚。
李三威哽咽着,伏在那妇人身前,哭道:“这几日名父亲不是着人寻找一些厉害兵刃吗,孩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些天来一直放在心上,今日出去,恰好就看到一年轻人拿着一柄赤红如血的宝剑,于是孩儿就上前跟他商量,想出钱把这剑买下来,可是我一句话还没说,他便莫名其妙的一拳就打了过来。孩儿躲闪不及,被他一拳打个正着,孩儿心想,你若不卖那也就算了,怎么就打人,不过孩儿想着能忍则忍,能让就让,也没再说什么,就打算回家来,但我身后的李四看不过去,上前说了句公道话,没想到他的同伴竟也不讲理,拔出一柄剑便把李四的手腔给刺了个窟窿,爹爹,这事是他们不对,他们打我也就算了,但你可要给李四做主啊。”
李一明垂眸,心道:“你一句都没说人家就打你,就算是再不讲理,再糊涂的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人啊,你说什么都没说,而却又说什么不卖那也就算了这样的话,这是什么道理,我看八成是想抢了人家的东西才是真的。至于李四被人给刺了个窟窿,那多半是想强抢别人的东西,别人反抗才会发生的事。”
李一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这事就这样算了,哼。”他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一个声音,忽的从旁边传来。声音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场中,他看向李三威,冷冷道:“你去把李四叫来,我看看他的伤口。”
李三威顿时止住哭声,打了个冷颤,道:“是,师傅。”
而后飞快的转身找李四去了。
李一明看着那个黑衣人,道:“暗先生,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心中却是另一翻心思,这个暗先生五天前突然就出现在自已府上,说李三威资质极好,是个修道人才,想收李三威为徒,而后便留在李府不走了,李一明心中清楚,李三威哪有什么资质,分明是这暗先生另有所图,但畏于暗先生那些其妙法术,却也只得听之任之,他说找兵刃就找兵刃,要什么就给什么,先搞清楚这暗先生的目的,再另想办法了,而这两天,暗先生要自已收笼凉山城的兵权,竟好似要造反,但随后他却又否决这个想法,此刻天下太平,繁荣昌盛,大唐国力强盛,天下无双,节度使安禄山手掌十五万重兵,是当今皇上的义子,对大唐忠心耿耿,扎营离这凉山城不远,凉山城又怎么可能乱的起来。
暗先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一明感受到暗先生的目光,心中一凉,没有再问,只在一旁站着。
没过多久,李三威便带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右手缠着纱布,左手捂着,一路哀鸣。
暗先生飘然走到李四身前,拿起李四的右手,一把扯下那缠着的纱布。
李四顿时痛的直冒冷汗,但却不敢出声,显然也知道暗先生的厉害。
暗先生凝目看去,只见李四手腔上的伤口细密,沁出的鲜血暗红,而且手上传来一阵冰冷。顿时心中有了计较,伤李四的这柄剑,应该是柄绝世神兵,而且是一柄寒冷属性的绝世神后,自已没有合适的兵器,这柄剑正适合自已。
于是转头向李三威看去,冷冷道:“那人,哪里去了。”
李三威一颤,道:“我派人跟着,回报说出了城门便踩在剑上往南边飞去了。”
显然这是在后怕,后怕那三人拥有那样的奇妙能力。
暗先生点点头,梭的一声,便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