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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袭奔突未成果

双方鸣金收兵后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战斗,而是很有纪律的慢慢脱离战场,一刻钟的时间,还未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战场上已经几乎没有士兵在转悠,孙定中也跟着回营,不过他的战马上挂着几颗契丹的人头,那是孙定中在战场游走的看其他的士兵没注意捡的。

这时候军医开始走向战场,把一个个还能站起来走路的士兵扶起来,经过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慢慢扶回营。

契丹方面也是如此,不过他们还得收拾战马。然后双方都派出了一支小队,把战场上死了的,重伤不治的士兵,不论汉人还是契丹人都抬到路旁,一摞摞的堆在一起,等仗打完了,谁胜利谁负责把这些人都埋起来。

半天的激战,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后唐方面死了差不多有五六千人,包括重伤不治的士兵,而契丹方面死亡人数也得超过两千人,双方都感觉难以承受这么大的伤亡。

孙定中回到营中,先走到军记官那儿,拿出三颗契丹头颅让军记官记上,等回中原后论功行赏,自己也能有所斩获。孙定中看见赵八和周九也每人提着两颗人头走向军记官,但没看见张七,孙定中想想,可能是死了吧。战场无情,刀枪无眼,谁都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人头落地,估计那时候都能看见自己的头颅滚下的然后被人捡走的情形,自己不也是从阎王爷手里跑出来的吗。那二人看见孙定中,不过没说话,几人一点头就走了。不过孙定中能看出来,这二人都对自已已经没有了敌意,如果说眼中还有什么的话,那可能就是佩服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看看自己的小队还剩下六个人,再抬头看看别的营地,都没多少损失,有的甚至还是满员,十个人每人都拿着自己的餐具去后勤营那里打饭,哎,孙定中也没能说些什么,只得自己也拿了餐具去找点吃的。

饭菜质量不错,几乎全是肉,这在平时是不吃的,后勤营仓库里堆满了干肉,这时拿热水一煮,放点盐,就是可口的美餐。不过孙定中还尝出其中有些鲜肉,谁知道这些肉中有没有战场上新到的肉,要是马肉还能接受,也是人肉那也没办法,吃吧。

主营里,石敬瑭正跟着几个将军在商讨明日战争的事。

“今天我们损失惨重,要是这样打下去,明天估计更大,各位有什么取胜的方法没有。”

坐在下首的刘将军,也就是今天孙定中看到的那个人。此人姓刘,名知远,现在是石敬瑭手下一员得力猛将,今天也是因为他的得力指挥,使得战场局势没能继续恶化,石敬瑭对他印象很好。

刘知远抬头说:“我们应该夜袭,白日里排好战阵作战,契丹是骑兵,战斗力很强,步兵抵御很难,但他们不擅长步战,也不习惯夜战,现在我们夜间突袭,打他们措手不及,只要他们来不及上马,只能和我们步战,那么我们就可以一举将他们击溃。”

“恩,很好,真合我意,那我们就安排下去,今夜三更做饭,四更出发,五更杀敌。一群契丹人也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大人们在安排战事,像孙定中这种小人物只能是吃了睡,孙定中吃完后,就躺在行军床上,一天的厮杀,已经把孙定中折磨的筋疲力尽,再加上强烈的血的刺激过后,后遗症就显示出来,孙定中感觉头昏昏沉沉,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可没过多久,孙定中又被人叫了起来,一个传信员跑过来,拉起孙定中说:“孙大人,今夜睡浅些,晚上三更半起来吃饭,四更出发杀敌。”

孙定中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句就继续睡下去。

等到三更时分,军营中开始慢慢出现声响,三更半的时候大家就都起来了,孙定中也得起来,用冷水激下脸,让自己精神些,然后吃了饭,穿上几乎没有用处的甲,四更时分就出发了。

一个时辰的路,部队就开进了契丹的营地,所有的的都是刀进鞘马衔环的悄悄行进,随着营地的越来越近,有些战士已经显得很激动,脸色潮红,手紧紧地握着刀柄,双手发抖,甚至发出噌噌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石敬瑭指挥所有的步兵把整个营地围了一半,把所有的除了紧靠大山的出口都堵了起来,然后,安排刘知远:“刘将军,你派一路人马冲进去,不要厮杀,先放火,等里面火光冲起,我就派人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领命”刘知远一挥手,“李兴麟,你带着你那一千人冲进去,不要厮杀,先烧了他们的营地和粮草,我随后赶到。”

“领命”

李兴麟一挥手:“兄弟们,刀入鞘,举起火把,先不要点着,等进去,点着火把,把他们的营地都给我烧个干干净净。”

一千人随着李兴麟进了大营。

石敬瑭随后安排骑兵:“你们都在外面等着,等里面厮杀起来也不要轻动,看见有逃跑的士兵,你们给我拦住,今天我要让他们都埋在这儿。

进了大营,李兴麟大喊一声:“兄弟们,点火,全部火烤了他们。“

众人都点上火把,先向粮草多的地方扔上几支,然后挨个帐篷点火。李兴麟马上发现事情不妙了,火光一起,众人厮杀声此起彼伏,可是没有听见契丹人的声音,连马嘶叫的声音都没有,李兴麟头皮一麻,大感大事不妙,赶紧掀开离他最近的一个帐篷,就看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行军床都没有,连忙跑出来大喊:“兄弟们,退,这是座空营,敌人已经逃跑了,现在撤出去,赶快出去追赶。”

其实李兴麟担心的是,他们可能中了埋伏,看着空空的大营,李兴麟感到浑身发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身后飞出一支冷箭,但他不能慌张,必须先稳住士兵,一旦出现骚乱,等到敌人出现那可就全完了。幸亏撤兵过程很顺利,所有人都安全的撤出,没发生骚乱,也没有踩踏。

李兴麟赶紧向刘知远报告:“报告将军,里面是座空营,估计是契丹人早已撤退。”随后又压低声音说:“但我担心这是个埋伏,等着我们进入圈套。”

刘知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向石敬瑭报告,石敬瑭不愧是武将出身,有识有胆,马上吩咐手下:“来人,跟我进营一看。”

几个人跟着石敬瑭进了大营,周围的像刘知远等人团团围着石敬瑭,以防止大将军被偷袭,石敬瑭走了一圈,看到营中未曾生火做饭,就对手下说:“看样子是跑了,不是埋伏,应该是上半夜就跑了,连饭都未曾准备,估计也担心我们夜间袭营,现在都跑了一夜,追也追不上了,这样吧,骑兵队,你们去周围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有所发现立马向我报告,所有步兵,不卸铠甲,就地休息。”

所有人把心都放了下来,刚才对于敌人会偷袭的担心也没有了,既然大将军石敬瑭都让他们休息了,那么危险就已经解除,每个小队都向外坐着,围成一排,中间生起篝火,众位战士们都显得很疲惫。

孙定中和他的六位战士们也围坐在篝火的周围,大家情绪都很低落,和周围那些高谈阔论的老兵们有着很大的区别,所有人都在怀念着不久以前还在一起训练,一起跑步的战友可转眼间他们就变成了累累白骨中的一具,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尸体堆中,七个人包括孙定中都低头不语,似乎是在给逝去的战友们默哀。

孙定中正在沉浸在悲伤之中,就听见有个声音在叫他:“孙定中,出来。”是千夫长李兴麟,孙定中马上跑出队列到李兴麟面前,李兴麟领着孙定中来到自己的帐篷:“孙定中啊,你白天表现的不错,为我们的胜利作出了你的那份贡献,今天我也去军记查看了你的战功,不错啊,在如此繁忙的时候还能力斩敌人三个首级,功劳很大啊。

孙定中以为是由于自己捡人头的事被李兴麟知道了,赶紧澄清道:“其实那不是我的功劳,只是在给众位头领传达消息的时候,看见有重伤的契丹人向外逃窜的时候,被我遇见了,就顺手斩下他们的首级。”

“你不用辩解,这些我也不想知道,你知道就行,今天你做的不错,连刘知远将军都对你刮目相看,一定不要骄傲,你的路还很长,相信你自己,以后你不要只是在当了十夫长、百夫长就满足,一定要有上进心,做到我这个位子只能是你的小目的,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当上大将军,我很看好你。继续努力吧。我已经和刘将军商议好了,回去以后就把你提升到百夫长。不要让我失望啊,顺便说一句,你的那三个人头的功劳就记在你升百夫长的军功里面了,你就不要想着领银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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