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长长的走廊上,由于两边是寝室,中间是走廊的布局,使得白天也是那么昏暗,虽然打闹声消除了不少心中的寒意,但是心里那个疙瘩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想想,自己有个玉坠防身,他们三个什么都没有,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呢,就是要害也不是我第一个吧。
有时候爸妈的嘱咐是让人折服的,要是爸妈不强烈让我把那个玉坠带过来,我就可能把它放到家里去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挺幸福的。庆幸之余,头转了一下,无意间发现方有成在沉思着,难道这家伙也在想刚才万志诚说的那些话,可是不对啊,丝毫看不出他有半点的恐惧,难道这家伙再想其他的。
昨晚这小子跟梦游似的,难道这家伙真的有梦游症,一定要找个时间问个清楚,按照昨晚那情形来看,八成是有梦游症。寝室里有人梦游确实挺恐怖的,而且还很危险,万一要是他晚上拿起刀来砍我们其中一个那不是很危险,这件事还是尽早的解决好点。
回到寝室都差不多下午四点了,今晚要迎接教官,不知道我们的教官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冷血无情呢,不过就算不是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洗完澡正式换上自己的军训服装,看着他们几个都穿上军训服装确实有点忍俊不禁。
陈赋斌还不错,也许是与他的体型有关,看上去有点军人的气质,一本正经,给人感觉很安全,也许这就是军人这么受广大女青年青睐的对象吧。
万志诚看上去就真的有点那个了,万志诚是个挺时髦的家伙,也比较外向,头发留得挺帅气的,穿上这套军训服装总给人感觉这家伙像个逃兵,就算不是逃兵也是个军中的调皮分子。
方有成在阳台上打领带,对着镜子在那里左看右看的。方有成身材比较瘦小,所以穿起军训服就给人感觉很别扭,好像秀才提枪上阵的感觉,踉踉跄跄,更体贴的说应该是有点娘娘腔。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彦哲,想到什么妞了,看你那傻样,还不赶紧打好领带,六点半要到操场集合迎接教官呢!”万志诚没好气的冲我说。
我看了一言万志诚,也不想去回他,自己开心就行了,况且这些说出来也不好,毕竟我们大家还认识不是很久,说到铁哥们还是差一大截的。我拿起领带,准备系上,然而这红色的领带却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却说不出是什么,就连拿在手上都觉得毛茸茸的,浑身起疙瘩。
我看了下他们几个,他们都把领带系好了。看着他们相互的炫耀,难道他们不觉得不舒服吗?
“陈赋斌,你不觉得这领带怪怪的吗?”
陈赋斌和万志诚在那相互的开玩笑,见我问话,忙转过头来。
“怪吗,不就是颜色是红色的而已嘛,其他的没什么啊,你怎么了?”
“难道你不觉得着红色红的有点诡异吗?”我认真的说。
陈赋斌看我这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摸了摸领带,仔细的瞧了一下,突然他眼睛一瞪,脸色突然变得死灰色了,我给吓了一跳,难道这家伙发现什么了,难道这领带真的是有无法道明的力量。
我推了下陈赋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赋斌被我这么一推,似乎缓过神来,但是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马上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想什么,好像在联想什么似的,不像是害怕,更不像是故意这样子做。我也不好继续追问,照这情形来看,他应该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秘密,应该仍然无法解释。
“你们两个搞什么啊,还不赶紧,都六点了”万志诚在阳台外冲我们喊道。
我马上缓过神来,看了看手表,果然六点过了,再不打领带穿鞋子就真的来不及了。陈赋斌也从刚才的沉思中缓了回来,继续穿他的鞋子,我也得赶紧了,似乎这时候不适宜想这么多的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再不穿好军服就要挨骂了,接教官都耽搁了毕竟不太好,况且他们几个还要等我呢,也不好多让他们等。
匆匆忙忙穿好了军训服装,带上了帽子,系好了领带,四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走在走廊上,发现大家都穿上了军服,个个都那么阳气,的确,似乎穿上这军装,我们就算是真正的大学生了,完全的告别了高中的稚气,但是看我们大家的言行举止,脸上的稚气依然不减。
虽然是金秋九月,但是天还是黑的早,我们一班人安排在榕林大道,看着身边站的人,虽然都不认识,不过我相信我们马上要成为同学,所以都相互的打了一下招呼。我们向着校门口处站着,教官们的车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也挺焦急的,不知道我们的教官会不会很严。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风马上就一阵一阵的吹过来,不免有一丝凉意,还好大家站在一起,如果一个人站着还真是挺冷的。榕树上莎啦啦的响,不知道也是和我们一起焦急的等待还是在那里偷偷的笑,总之让人不自在。前面有人喊了起来了,看来是教官的车来了。
果然,一辆辆军车开了进来,很快就驶到我们跟前,那些穿着军装的士兵一个一个有秩序的跳了下来,虽然姿势很美,但是却很生硬,看来来者不善啊。果然,来了个头头,将一个姓韩的士兵分到我们这组。原来我们这队是第七联第七排,怎么都是七呢,听起来就不爽。
姓韩的这家伙长的一脸粗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肯定是不乖被送到军队里去教养的,难怪姓“寒”。刚开始还和我们客气,不到一分钟,马上叫我们站军姿,一下子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这家伙真够认真负责的,看来剩下的日子不好受啊。寒暄了一个晚上,站了一个晚上的军姿,就听这个所谓的服从服从在服从,看来这家伙在军队里也受了不少气,不过他的名字倒是挺秀气的,叫韩明泽,不过看着来头一点都不秀气。
折腾了一晚,都是讲些关于军训期间的纪律问题,不得无故早退、旷课之类的,跟普通的上课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上课的内容改成了较为正规的体育训练而已,这个我不怕,自小习惯了。
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要我们24小时随时候命,教官会对我们进行突击训练,只要警报一响,我们就得在五分钟内穿好军服到宿舍楼外集合。这个确实有点难做到,毕竟三更半夜的来一次集合不好受。折腾到九点多,教官教会我们一首军歌,唱完就解散了。
回到寝室,有得洗多一次澡才能睡觉,被教官折腾的虽然不是大汗淋漓,但是一身的汗臭味是绝对不能让你入睡的。我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方有成突然跑过来跟我说,
“彦哲,你发现没有,我们这层楼这边好像只有我们这间寝室有人住,与我们左右挨着的寝室好像都没人住,你看,好像,一直都没灯光,你说奇怪不奇怪?”
被方有成这么一问,好像真的是没人住,从昨天到今天,从刚才出去迎接教官一直到现在回来,都没听见有人声,难道真的是没人住,不过这个不好说,就算是没人住也正常,这间学校算是比较偏僻,而且没多少人听过,也许招不够人。
我就对方有成说:
“好像是没人,不过可能学校招不够人的原因吧!”
方有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和我接话,好像赞成我的看法又好像不赞成我的看法,看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问他,
“有成,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赶紧洗澡吧,待会准备睡觉了”有成半推半就的回答了一下我,就回到寝室里面去了,我也不多好去过多的问,就进厕所里面洗澡了。
今天整了一天,看来大家还是有点累的,我们都很快的上床睡了,一来今天晚上整的有点累,二来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正式进入军训,所以我们都只好早早上床睡觉了。
正准备关机睡觉,发现一条短信,原来是刘欣欣的,看到是刘欣欣的短信,心跳不免加快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是一种期待中的疑惑吧。原来刘欣欣问我今天军训的怎样,虽然话语很简单,但是却让心里温暖了很多,刚才的倦意好像完全消失了。
我赶紧回了下刘欣欣我今天的体验,顺便也问一下她的情况,期待着下一条短信的到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不期待什么,期盼往他的声音,哪怕是短短的几个字也比千百的豪情壮语要让人心动,让人销魂。
果然,她很快就回复了,看到他的来信真的难以抑制心中的亢奋,赶紧打开短信,原来她今天的情况也和我们的差不多,不过看到短信的后边,我心中马上一凉。
她问我觉不觉得领带有点怪。我马上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摸一下挂在床前的军训服,我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我们的领带在黑夜中依然能让人感觉到那股红,那股诡异般的流动感依然那么明显,更让人诡异的是,我们四个人的领带都是挂在床前的,竟然是那么明显,仿佛就是那种荧光绿,只不过变成红色而已,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在这黑夜中依然保持着那种生命力。
我不自然的马上将被子裹住了全身,刚才的兴奋全没了,剩下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恐怖,望着这黑幽幽的寝室,顿然觉得一股心寒,恨不得马上抓一个人来在我身边,增加安全感。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是刘欣欣又给我发信息了,刚才只顾着想,竟忘了给他回信。看到她的来信,似乎在绝望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况且还是她。
原来她问我是不是睡了,没回信给她。看到这里,红领带的诡异是不是应该和她说一下,寻求那种共鸣呢,但是这样可能会让她更害怕,但是如果表示不赞同的话,恐怕她以后不会和我谈类似的事,或者说不会和我进一步深聊,我只好赞同她的观点并叫她不必想太多。
短信刚发出去,正想将自己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突然一声“叮咚”传了个过来,心马上一颤,那声音犹如在幽深的洞中,高高的水滴撞击在水面上带来的那种幽深而阴冷的回音,瞬间刺穿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过来。
又是一声“叮咚”,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好像是水滴,但是这种空旷的回音绝对不可能是在这附近发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呢?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但是依然不敢把头露出很多,生怕受到什么威胁和危险。
寝室里静得很,就连外面也没有任何骚动,根本听不到什么“叮咚”声,究竟刚才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不对,我心头马上一惊,为什么陈赋斌的呼噜声没有了,难道他不在,我马上将眼光转向陈赋斌的床上。
“啊”
我差点想叫出来,陈赋斌的领带竟然钻出一只手来,按住了陈赋斌的嘴,那手是如此之血淋,还沾着血液滴到陈赋斌的床上。那手越伸越长,不,那是一个人,陈赋斌的领带竟然爬出一个人,一个被剥了皮的人。那个人一直往外钻,然后慢慢的爬到陈赋斌的床上,但是陈赋斌似乎一点感觉没有。
他想干什么,我赶紧大声叫,希望能叫醒陈赋斌,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怎么回事,我心里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紧张,似乎心都从我嘴里跳出来了,已经不是担心陈赋斌了,而是担心自己了。
我使劲喊,但是却丝毫发不出声音,我马上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这时候我感觉被子已经不是最安全了,我只想跳到旁边的床——万志诚的床上,叫醒他,让他看看眼前的一切是多么不可思议,并和他一起想办法怎么救陈赋斌。
我赶紧坐起来,准备跳到万志诚的床上去。可是无论我怎么动,就是动不了,我越来越害怕,害怕我的领带也爬出这么一个东西压在我身上,或者被陈赋斌的那只东西看到跑到我这里来,那我就真的死定了。
我越想越害怕,已经顾不及其他,我使尽了力气,就是动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捆住了我,那东西一定力大无穷。
“啊”,万志诚床上爬来一直东西钻进我被子里,我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血腥味和湿淋淋的感觉,那东西已经碰到我的叫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就是和陈赋斌床上那东西一样。
我真想这时候晕死过去,可是就是不争气。我紧张的差不多要哭过去了,可是就是动不了,任凭那东西慢慢的爬上我的身体。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脚剧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刺我的腿,痛的我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我喊不了。那种痛感已经从我的脚慢慢的传到我手上来。
“啊”
我身上的皮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下来了,是那东西撕扯的,这时候的我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似乎感觉到我马上就要死去,但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死,为什么,才短短一夜就这样子了,我不要死……我使劲的挣扎,忽然,一直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扯我的头,似乎要将我的头拔掉,
“啊”原来是我领带也钻出一只没有皮的怪物出来。
“彦哲,你怎么了?”陈赋斌拍了拍我。我惊坐起来,似乎遇到了救星一样。
“快救我,快救我,有东西要杀我,我动不了了。”
“什么有人要杀你啊,什么你动不了了,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强烈的呼吸慢慢的镇定了下来,我马上看看周围,原来是陈赋斌站在我床下拍我,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我已经一身大汗,擦了擦汗,心稍微定了下来,原来刚才在做梦,真的好吓人。看着陈赋斌满脸的疑惑,我赶紧对他说:
“没事,只是做梦,做了一个恐怖的梦,呵呵,你去休息吧!”
“呵呵,做了什么梦那么恐怖啊,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说刚才你怎么一直在扭来扭去的,好了,不要多想啦,我上个厕所先”
陈赋斌释疑的往厕所方向去了。我再次看了下周围,我们的领带依然是那样,没有像梦里那样恐怖,擦了擦汗,真他妈恐怖,怎么会那么真实的呢,难道真的是想多了。
我拿起手机,正想看看现在几点,心中马上一颤。陈赋斌竟然在床上打着呼噜,马上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赋斌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和轮廓都像陈赋斌的人,那刚才进厕所的那个是谁,难道有人谁上了陈赋斌的床。我赶紧看向方有成和万志诚的床,猛然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两个都很安静的躺在他们自己的床上,那刚才去厕所的那个人是谁,或者说在他床上的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刚才拍我的那个陈赋斌是那么正常,那个绝对是他,床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的,为什么他的呼噜声全身的鸡皮疙瘩已经让热摸起来有点触手了。
突然,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希望那个是真的他。风扇在慢慢的转悠,那风是那么的刺骨,我不由得裹紧了被子,紧紧的握住了那块玉。
“吱呀”,厕所的门开了我的心跳更加快速,我自己都能很清晰的听到,那种“扑扑”的声音真的非常清楚。阳台门慢慢的开了,陈赋斌进来了。
“你怎么还不睡,在干吗呢?”陈赋斌半笑半问的朝向我。
我盯着陈赋斌,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那么自然,我很肯定他就是真的陈赋斌,我赶紧压低了声音向陈赋斌说:
“你床上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睡在上面?”
本以为陈赋斌会很吃惊,陈赋斌竟然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态度,
“是吗?”
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去,露出一丝微笑,那笑是那么的诡异,顿时毛骨悚然。
我正想追问陈赋斌,陈赋斌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慢慢的走到他的床下,爬上了床,压在那个谁在他床上的那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人融成了一个人。
这一幕是那么诡异,是那么不可思议,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我已经窒息了。周围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我不由得握紧了我那块玉,钻进被子,靠着墙,准备继续睡觉。
“嗯?”
为什么我的床那么窄呢,我和墙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中间隔着,我赶紧伸出头来,想探明究竟。
“啊”
陈赋斌睡在我床上,那是一个面色惨白的陈赋斌,那是一个毫无血色的他,眼睛就这么大大的瞪着我,嘴上竟然微微的发笑,嘴里还流着不知道什么令人呕吐的异物。
我吓得马上坐起来,全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我边往边上挪,边喊万志诚,希望叫醒他,让他过来,度过这个诡异的晚上。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拍我的肩膀,已经吓破胆的我马上转过头去,有一个陈赋斌站在我床下,拍我的后背,眼睛依然是那么无神,嘴角依然泛着微笑,嘴里依然流着令人发呕的异物。
那缓慢而轻轻的拍打,似乎这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生物。我马上跳起来,跳上万志诚的床上。当我临身一跃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原本万志诚的床还在我眼前,忽然间,万志诚的床变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啊……”
“彦哲,起床啦,六点二十了,还不起床!”
有人拍打着我的身体,我马上坐起来,惊恐万分的我赶紧抱着被子喊着万志诚。宿舍已经亮了起来,外面也亮了,原来天亮了。原来刚才是方有成拍我,又是在做梦,竟然是梦中梦,真够恐怖的。
擦了擦汗,心神稍微定了下来,看着方有成满脸的疑惑,我向他说明了情况,然后他叫我赶紧洗漱,准备吃早餐军训。我的心慢慢的定了下来,真的够恐怖,竟然是那么真,我是怎么了,我赶紧拿上手机,已经有好几条短信没查看,全都是刘欣欣发过来的,看着刘欣欣发过来的追问,昨晚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不免增加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