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深绿色的瞳眸,白皙的皮肤,浅绿色的头发被松松地挽起。“娘?”我轻轻地唤了声。
她笑了,可是随后目光又暗淡了,像失了魂的木偶娃娃。
“你爹是个英俊的书生,他很有才华。”
“你爹很爱很爱我,可是……”
“为什么呢?为什么妖不能和凡人在一起?”
娘总是说,我爹很爱很爱她,可是爹呢?娘说,死了。怎么死的?娘不语。
“娘,你爱我吗?”
“爱。”
这9年间,娘带着我四处游历,娘说,我的名字“千阳孙雪”是我爹取的,我爹是个凡人,而娘,则是蛟龙妖。
娘说,即是被赶出族,犹不悔。
那个冬天好冷,我睁开眼,看不见娘白皙的皮肤,那高兴之余而又忧伤的面孔,都不见了,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好久没有吃到东西了,我迷迷糊糊晕倒在一个宅门那。
“爹爹,你看她好可怜,让她来家中当丫鬟吧。”
“不要去管路边来路不明的人。”
“爹爹,父子教导我要助人为乐。”
“唉,随你罢。”
“谢谢爹爹。”
一个穿着橘黄的衣服的9岁女孩将双手伸向我,捂住我的手,我们都手都那么小,但她的手真的很暖和。
“来我家,好吗?”
我点了点头,我在迷迷糊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丫鬟是什么,但在被饿死和被冻死的边缘,那个温柔的女孩是最让我感到信任的人了。
“你要学会替小姐梳发……”
虽然是吃饱了,而且也可以穿着新衣服,只是,为什么要对着这凶巴巴的老太婆要做这做那?
“是秦嬷嬷。”虽然不愿意,但是我不想让小姐失望。
赵嫊茹小姐不高兴地说:“爹爹,我要孙雪和我一起玩,别让她学这么多好吗?”
那胡子又长又黑带着高高帽子的男人说到:“嫊茹,别胡闹,丫鬟怎么能不学规矩,况且她还要当你的贴身丫鬟。”
嫊茹小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姐真厉害,绣的真漂亮。”我在一旁看着小姐刺绣,小姐绣的可真好看啊,我很喜欢看着小姐刺绣,看书,作画,写字。小姐无论做什么都十分认真投入,这样的小姐真可爱。
小姐听到我的夸赞后低下了头,脸颊有了浅的红晕,小姐就是这样,容易害羞。
“雪儿,你也可以的,来,我来教你。”
“真的吗?谢谢小姐。”
我高兴地走了过去,仔细地看着小姐细心地教我。
除了刺绣,小姐还教我识字、画画、作诗和写字。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就六年过去了,按凡人的规矩,小姐已经及笄了,到了许配的年龄了。
小姐长得十分出众,又很娴淑,很多权贵人家都争相提亲。
“我不要,我不要嫁去王府,爹爹,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就成全我吧。”
“胡闹!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扇了过去,小姐捂着脸哭着跑回房了,我跟着跑了过去。看到小姐抱着自己绣的枕头蜷坐在床上,不停的哭,低声哭泣。
“小姐,我应该能帮到你。”
小姐疑惑地看着我,我看见小姐眼眶中含着豆大的泪珠。小姐真的很美,小姐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起了怜惜之情,即使右脸桃红的印子也掩盖不住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