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沉默，和缭绕的烟雾组成怪异的画卷。姜斯婉握紧右手，脸色坚决，“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所里的人员，而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必须封锁这里。我们太莽撞了。”姜斯婉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神秘的条纹闪闪发光。“我们的到来，使得我们的纹章与这里发生共鸣，它破茧的速度加快了！”
裴景山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道：“你认为是什么东西？”
姜斯婉一怔，“根据历史经验，应该是失控的纹章化身为茧，待成熟后，变成元素集合体破茧而出。而元素集合体的外形是没有规律的。”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性，你没考虑过吗？”
“什么？”
“嘘。”裴景山竖起一根手指，“有人来了，还是熟人。”
姜斯婉闻言向后看去，果然有脚步声，然后出现了两个人。两个青年，一个染着黄发，一个左耳带着耳环。
“是成哥和千哥啊！”
那两人闻言一怔，仔细一看，“什么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啊。”黄发青年，也就是被称为成哥的大叫一声。
被称为千哥的耳环青年则是脸色依旧沉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裴景山扔掉烟头，一脚踩灭，“谁让你们那么神秘的，现在还不说么？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鬼是怎么回事？”千哥一指躺在沙发上的秦牧。
“我们大学的后辈，好奇心太重，被打晕了。”裴景山解释道。
“这样啊。其实啊，这里是节点之一啊。”千哥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姜斯婉和裴景山骇然变色。“所以啊，你们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可是，可是，这也太巧合了吧。”姜斯婉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权限级别是中级吧，这也难怪，有些东西你查阅不了。”千哥脸色如常，“一般来说，纹章变异化身为茧，然后破茧而出，对世界的平衡进行破坏，你的知识里是这样的，没错吧。”
“难道？”
“是啊，你的知识对于你来说是权威的，但是对于真相来说则是无比可笑。就像小学的知识到了初中就显得错误百出了一样。”千哥冷笑一声，“纹章的演变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点却被有意地忽视了。”
“怎么这样？”
“纹章的孵化需要大量的暗物质，所以纹章能化为茧并成功破茧的地方只有暗物质充足的地方！呵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是自作自受呢。”
“喂喂，阿千，说的有点过了吧。”成哥见千哥越说越犯禁赶忙捂住千哥的嘴，“设置档案资料查询权限制度也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们还没到能知晓这些东西的级别，那还是别知道的好，至于刚才阿千说的，你们忘记吧。”
“啊？”姜斯婉有点失望。裴景山倒是不太惊讶，“那么，你们有解决的方法没？”
“是啊，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还是想想解决方法来的实际。”千哥拉开成哥的手。
“喂喂，难道说，你们也没有方法吗？你们可是一线队员啊！”姜斯婉有点绝望了。说到底，她也只是预备队员，完全没有处理这种重大事故的经验。
“你们联系所里了吗？”裴景山问道。
“所里正派人赶往这里，但是他们估计赶不到了。”千哥指了指厕所，“茧，要破了。”
“什么？”姜斯婉和裴景山惊骇地回身，厕所里不知几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茧，大小约有一人高，周围能量密集，以至于部分元素具现化了，呈丝状环绕在茧周围。
“我们就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吗？”姜斯婉无力地跌倒在地。
“嘛，应该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以免激化它的孵化。只能希望出来的是一个战斗力弱的家伙了，然后撑到援军来进行节点修复。”成哥的语气显得百无聊奈。
“不过，估计这栋楼应该会消失，不知道影响范围会是多大。军方应该开始疏散附近群众了吧。”千哥看了看窗外，本来寂静的夜晚此时却充满了喧哗。
“为什么不逃呢？”忽然响起的声音使得神经高度绷紧的四人一惊，声音源来自沙发！
“既然这么危险，那为什么不逃呢？反正你们也没办法解决吧。”秦牧坐在沙发上，问道。
“你刚才都听见了？”千哥眯了眯眼睛。
“你们说话声音这么大，想不听见都难啊。”秦牧神秘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有趣的方面。让我大开眼界啊。”
“光顾着这茧，倒把你小子给忘记了。”裴景山烦躁地摸摸头，“斯婉，将他带到安全区域避难！”
“是！”姜斯婉叹口气，“好了，这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听姐姐的话，跟姐姐走吧。”
秦牧双手平摊，一副认命的样子。待姜斯婉带着秦牧离开后，千哥忽然说道：“这小子不错，待会别忘了记忆清除。”
“啊咧？你的话怎么这么别扭啊？”成哥夸张地大叫。
“我明白。如果是一般的人，那么会有自知之明，主动地将此事烂在心里。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只怕会深入调查吧。即使会粉身碎骨。”裴景山的语气有些复杂。
“但是，这样心智坚毅之人，恐怕记忆清除不治本吧。”成哥悠悠说道。
二人默不作声。
走出大楼，本就冷清的大街这下更加冷清了。秦牧看着前方默默走着的姣好的曲线，忍不住开口道：“呐，你还没回答我呢。”
姜斯婉脚步一顿，“回答什么？”
“为什么不逃呢？”
姜斯婉停下疾行的脚步，转过身来，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我说你怎么就这般好奇心重呢？乖乖地闭上嘴，到了安全区域后好好睡一觉，明早什么都忘记掉，这样不是很好吗？”
“那样有什么好啊！”秦牧低下头，“那样和猪有什么区别啊！”
姜斯婉一怔。
“人就是因为有好奇心，才会不断探索，科技才会不断进步，真理才会不断接近，不是么？有好奇心，就怎么不对了？”
姜斯婉撇过头去，暗叹一声，继续前行。秦牧失望地准备跟上去时，前方传来悠悠一句：
“因为，我们是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