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阳笑道:“难得伯温兄有此境遇,以一敌十,四面楚歌,也是拙拙奇事啊。”刘伯温笑道:“承蒙察汗铁木尔错爱,老朽受之有愧了。”江华阳笑道:“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啊。”转身向普布几人道:“天下实在太小,不料会与几位在这里相会。”那千户捡起腰刀,只道一时没有握紧,厉喝道:“哪里来南蛮子,快纳命来,吃我一刀。”白光一闪,举刀迎面劈了过来。江华阳赤龙剑似飙风败柳,倏然使出,电光火石间,那千户扑通跌出屋外,身上已中了两剑,脸上鲜血淋漓,半只耳朵掉在地上,抱头蜷缩成一团。普布觑见,掣起精铁禅杖,直朝江华阳扑了过来,口中叫道:“龟山四俊,快杀了刘基,察汗铁木尔王爷有令,若不能为朝廷效力,须格杀不论,切不能使他为白莲教所用。”闻过喜道:“不打了,鬼见愁打不过他。”普布大叫道:“大家一起上,一定能胜!”闻善行慢悠悠道:“人见怪是他手下败将,也不打了。”普布叫道:“龟山四俊,临阵退缩,贪生怕死,不是英雄好汉所为。若不听普布老爷话,回去告知王爷,称你等私通白莲教枭匪,不日便派兵剿灭龟山派。”见危拯道:“千户蛮子和大和尚瞧不起咱,索性就不伺候了。”见义为道:“对,不伺候了。”
宋敏青凤剑光一闪,早挡在了龟山四俊面前。笑道:“知耻而后勇,才是丈夫所为,可称做龟山四俊,不是龟山四丑了。”见危拯道:“啰哩啰唆,我等本来就叫做龟山四俊。”宋敏道:“仗义行仁,为国为民,才能作为侠客;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方不愧称英雄。”闻过喜道:“此言似乎有理,待我再仔细捋捋。”
草庐外江华阳与普布激斗正酣,但见:
剑花若雨,如九天鹫鹰抓落;禅杖经天,尤万丈炽焰吞来。
不移时,十余招斗罢,普布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眼见普布擎精铁禅杖望江华阳胸口捣来,江华阳使粘字诀牵住禅杖,一截一引,普布望前便倒,只听见“啊呀”一声,赤龙剑直刺入普布眼中,倏然间,普布已跌坐丈外,右眼血流如注。江华阳跃身向前,剑尖已指住普布脖颈。刘伯温道:“华阳贤弟,且慢动手,今次就饶他一回,不要因此坏了心境,污溃清净之地。”江华阳道:“伯温兄言之有理,这回便放尔等一马,回去告诉察汗铁木尔,元廷气数已尽,快些滚回漠北去,伯温是决计不会辅佐元蛮的。”普布恨恨不语,那千户已爬起,听到此言,又跪倒在地,大声道:“多谢好汉不杀之恩,下官回去一定转告王爷。”江华阳笑道:“我可不是你的上官老爷,我道汉人多有告饶之徒,不料元人也有惜命之人。”刘伯温笑道:“盛世奸宄少,衰亡不肖多。惜命是本性使然,汉人、元人许是一样吧。”鬼见愁闻过喜、人见怪闻善行闻言将普布和那千户搀扶起来。刘伯温道:“龟山四俊,你六人欲一道回去吗?”见危拯道:“我等一同来,又岂能独走,不然如何对得住“侠义”二字。”霹雳棒见义为道:“对啊。”刘伯温道:“若一同回去,你四人必受责罚。”闻过喜道:“啰唣。”四人扶住普布和那千户,六人蹒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