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什么时候出现的,应该说我一直存在,现在只不过是醒了而已”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你死的时候”
“什么”韦晓天大骇,看着“真我”有些不相信。
“真我”屹然不动,脸上那层朦胧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了一张与韦晓天一摸一样的脸庞,只是与之不同的是,这人脸上充满了沧桑,好似经过了无穷的岁月。
韦晓天与之相对,看着眼前同他一摸一样的脸庞,一时之间,久久不能言语。
“在你死的时候,我便醒了,本来我以为我将堕入轮回,或者消散于天地之间,却没想到,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毁灭,无穷无尽的毁灭,山崩、海啸、地震、星辰陨落、万界沉浮、天地破灭,我刚刚醒来,看到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毁灭,那次毁灭不知道经历多久,一千万年、一亿年,还是更久,我已经忘记了。”
“当那天地化作虚无时,无尽毁灭气息向我涌来,我以为我也要被毁灭了,但是,我没有,那些毁灭之气被我吸收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吸收那毁灭之气。我看到了一道光,那道光是那么的明亮,我以为那道光就是新生,所以我努力的向着那道光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我要碰到那道光的时候,那光消失了。”
“黑暗、阴冷、寂静,是那里的主题,我不知道呆了多久,时间已经没有意义,我以为我将永远孤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一道光,我兴奋了,我向着那道光跑去,时间已经没有意义,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离那光越来越近,那是一扇门,我以为那是通向新生的门户,我还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是的,毁灭,还是毁灭,无穷无尽的毁灭,我当时呆住了,想往回走,那扇门却消失了,我又看了一次毁灭,就这样,每一次看到光,我就向它跑去,每一次都是毁灭,你知道我看了多少次吗”那“真我”越说越激动,无尽的毁灭气息从它身上爆发,周天恒宇一阵巨颤,好似随时都会崩灭。
“八千七百六十次,足足八千七百六十次,每当我以为下一道光会是新生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毁灭,无穷无尽的毁灭,我已经麻木了,可是那一次,我看到了一道光,那道光与先前的不一样,那是道紫金色的光,我以为那是真正的希望,真正的新生,我兴奋了,我向着那道光跑去,我碰到了那紫金光芒,没有毁灭,也没有新生,只有永恒的孤寂,我被封印了,被那紫光封印了,我身上的力量也被封印了,那是我吸收了八千七百六十次天地大破灭所积累的毁灭之气,就这么被封印了。现在我身上的力量对于我原来的力量来说,犹如恒河沙数中的一粒沙子。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你来了。”说到这,“真我”看向了韦晓天,眼中充满了温和,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样子。
韦晓天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初通灵时看到的身影原来就是他,看来就是那次将他的封印给破了的。
“没错,就是那次你将我的封印给破了”看到韦晓天有些恍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那以后,我就在你体内逐渐恢复力量。”
“那我原先也是受到你的力量影响,性情才会有些奇怪了”韦晓天响起这段时间,自己好似有些霸道和不近人情,看来是受到他的影响了。
“恩,那是我的力量不小心泄露出来了。”
“那么,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谁”韦晓天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哈哈哈.......我就是你,过去的你”那“真我”仰天大笑,说出了一个令韦晓天惊讶的答案。
“怎么可能,过去之所以过去,便是不可能存在,时间已去,如何存在,就算时间逆转,那也是现在将时间逆转,也是现在,怎么可能过去还存在,这根本不可能”韦晓天一脸不信。
“我先前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我的确是你的过去,我也确实存在”
“好吧,就算这是真的,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想取代我,还是杀了我”韦晓天有些无奈。
“真我”摇了摇头,看着韦晓天,“我本来就是你,何必取代,至于杀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是你的过去,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未来,杀了你,我岂不是没有了未来,没有未来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似乎想到了在那孤寂的空间中那好似没有未来的岁月,“真我”有些激动。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韦晓天有些疑惑,既然不想杀他,那他做这么多想干嘛。
“我终究是过去,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你讲我杀了吧”那“真我”淡淡的道,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什么,让我杀了你”韦晓天懵了,刚刚还和他拼死拼活的,现在却叫他将他给杀了,搞什么。
“是的。杀了我”语气无比坚定。“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看见毁灭了,所以,你将我杀了吧,只有你能将我杀了”说着,眼中露出深深的疲惫。
韦晓天久久无语,他没有经历过那无尽时光的毁灭,所以他不能理解“真我”。
“真我”看着韦晓天,微微一叹,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向着韦晓天走去,每走一步,便小一分,当他走到韦晓天面前时,已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了,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十岁时一样的“真我”,韦晓天有些明白了,一个十岁的孩童,经历无尽岁月的毁灭,每一次给予他希望,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失望,八千七百六十次的希望,每次都是失望,对于一个十岁的孩童来说,没有崩溃已经不是一般的强了。
微微一叹,抬手摸了摸“真我”的头,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对着,一句话也不说。良久,韦晓天抬起左手伸出食指,点向“真我”眉心,没有浩大的声势,就这么轻轻一点。“真我”露出微笑,那是解脱的笑容,眼中那无尽雷霆消失不见,露出的是一双毫无杂质的眼睛,如同水晶般纯净,“谢谢”
看着“真我”化作无数碎片消散,韦晓天微微一叹,霎时间,无数往事浮上心头,在脑海中流转,突然,那无数往事化作碎片,归于虚无,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又是一个刹那,无数碎片重新组合,化作无数经历过的事印在脑海之中,但韦晓天却感觉有些不同,就好似这些事没有发生过,但你却记得,如同水中捞月,梦幻空花,看得见,摸不着。
突然,韦晓天眼神一凝,盯着面前“真我”消失的地方,一个充满玄奥的黑色符文飘在虚空,没有丝毫气息发出,那黑色无比幽深,好似无恒虚空,韦晓天看着那符文,抬起右手就向它抓去。将那符文抓在手中,突然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从它身上传来,韦晓天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一股毁灭之力从灵魂深处传来,被那符文吸走,那毁灭之力,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涌向那符文,也许是一瞬间,又好似亿万年,符文中的吸力渐渐减少,韦晓天一震,将那符文震开,看着那符文,霎时间,韦晓天好似看见万物凋零、群星陨落、万界沉浮、天地破灭,无穷无尽的破灭景象在他眼中闪现,“噗”韦晓天只觉无数毁灭之力向他涌来,心神一震,喷出一口鲜血,转过头去,不再去看。
“好厉害,仅仅是看一眼而已,就让我心神受创,难道那股毁灭之力就是过去的我所说的那八千七百六十次天地大破灭所吸收的毁灭之力,那符文到底是什么”韦晓天心有余悸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