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元年,河北道幽州。群山环绕,树林郁郁葱葱,参天的大树将阳光挡个严严实实,偶尔一阵清风吹过,阳光随着叶子的摆动照射在这林间小路上。而在这林间小路之上,正一前一后的有两个人悠闲的骑着马在向山顶之处前进。师兄,等等我,这么热的走那么急做什么。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青衣布袍的青年男子慢悠悠的骑着马,身后背着宝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道。再慢,师父的生辰就过完了,不等你了。策。被唤做师兄那人一声令下,双脚用力一登,便骑着马扬长而去。男子抓了抓脑袋说道:急什么急嘛,师兄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说罢摇了摇也踢了踢马鞍追了上去。
天都山山顶,群雾环绕,一座若隐若现的村庄就坐落在这这群山环着的顶端,透过云雾看去仿佛建在半空中的仙境一般。
师父,我和泽漆师弟回来了。话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衣摆出画着淡淡的墨莲,眉目俊朗的青年,正单膝跪着,低着头双手扣在一起。而另一个少年则站在一旁,低着头显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说话只见厅堂中坐着一位年近杖朝之年的老人,眼到之处老者无一不是白的,面色慈善,一看便有一种仙风鹤骨之感。夕洛,你二人回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老者站离开靠椅走到名唤夕洛的男子身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俊朗男子。接着说道:天阳子可愿意归还泰阿古剑。老者看了眼站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做任何声音的男子,只见这个面向普通的小徒弟正低着头不言语心中便已想到了答案。师父,夕洛扶着老者来到靠椅处,待老者坐下后便款款说道:我与师弟初入剑南道便直奔翼州丹华别苑。苑主天阳子到是极为客气,当晚便设宴款待,只是在提到归还泰阿之时颇费周章。
一个月前,剑南道翼州丹华别苑大厅内。天阳苑主,小侄奉家师傅匡明之意来取回敝庄之古剑-泰阿,还请苑主割爱归还。说话的正是一袭墨莲白衣的夕洛。
这泰阿在我丹华也有十余年,既然是当年匡明大哥所借,便没有不还之礼,不过。说着坐在厅室之中的天阳子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夕洛二人迅速的扫了一圈,拿起酒杯举了举道:我实在不放心你二人小辈,这剑既然是匡明兄当年所借,我便要负责这剑的安全,这翼州与幽州相隔近乎万里,江湖上无数人盯着这古剑,若是你二人在途中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成了我的过错。我这些弟子门众也会些拳脚功夫,你二人若是能战胜他们,想必必能将这古剑安全带回不辜负了匡明兄当年所借之感。说着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桌上的丝绢擦了擦嘴角,不然便让匡明兄亲自来取,以匡明兄的文才武略必不会有什么闪失,否则贫道不放心任何人。说罢便拂袖而去。
夕洛看着天阳子离去,却也无可奈何,正想着应对的办法。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男子则拉了拉夕洛的衣服。夕洛回过身,见熊泽漆正用乞讨的眼神看他说道:师兄我们走吧,那把剑我不要了,就给天阳苑主好了。夕洛听后叹了口气,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师弟,这个身高比他矮了一头且相貌平平,武功一般不思进取的师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熊轶见夕洛正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自顾自的座了下来,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幽幽说道:不是什么铁都能锤炼成钢的,我就愿意做我的废铁。师兄,你和师父又是何苦,我并没有怪罪师父将我祖传的古剑借出去,你二人又是何苦非要取回。我只是想做一个在平凡不过山野村夫,过着每天有口饭吃,偶尔有点小酒喝的日子。师兄你们别逼我了,说着起身走向门外,双脚一叠向地一登,人影消失在这别苑之内。夕洛站在门前望着拂袖而去背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盯着。许久才“腾”的一声消失在这寂静的别苑内。
待二人走后,门口处出现两人。爹,为何让他二人就这样离去。月色下,一个身着鹅黄绣金长丝袍,腰带一块羊脂毕方玉佩的男子问身边的老者。匹夫,你懂什么。说话的正是方才为难夕洛二人的苑主天阳子。天阳子不理会身边的人,丢了一句话便转身走了。男子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狠狠的攥紧拳头,眼中冒着渗人的火光,看上去仿佛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听闻夕洛讲述泽漆的所作所为后,傅匡明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徒儿,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叹了声:罢了罢了,如此也好。如此也好,便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师兄,今晚师父做寿,我回来时忘记买东西了,你可帮我带了什么,刚出山庄的大厅,逍遥广场处熊泽漆讨好的拽住夕洛,见师兄有些生气便低着头,偷偷瞄着眼前的这位无话而怒的师兄。心中想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师兄这个人什么都好,武功好,为人好,就是心事太重,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没事还总板着张脸弄得山庄里的年纪仿佛的人都不敢正眼看他,唯恐哪句话不对活做错了什么惹得他教训一次。早知道你会忘记,我在回来的时候买了汾酒,晚上你拿去送给师父吧。说罢不理熊泽漆一人离开了山庄中心的逍遥广场。
夜晚,月明星稀天空中透着半丝浮着的云,在山庄的迎客厅内,摆着一座座的酒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傅匡明正坐在最高处的大桌上,身旁泽漆正给老者倒着就。师父,这个是徒儿特意为您准备的汾酒,您尝尝味道如何可还能入口。熊泽漆端着一个青瓷壶给老人倒酒。老者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熊泽漆颔首的笑了笑。心中想到:这个孩子是好孩子,只是胆子小了些怕事而已。此时,酒桌下一个中年大汉,举起酒杯说道:傅庄主的这个二徒弟可真是孝顺啊,在下也在此敬过前辈。说罢便饮下酒,随后拱了拱手便坐了下去。傅匡明笑着抿了口酒,说道:我就倚老卖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酒我就不多喝了。酒桌上皆说着:傅老请随意。爷爷,我回来了,此时一声脆如清笋甜如蜜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闻言,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二八少女,只见此女身穿桃粉罗裙衫外带朱石金凰摇,面若白壁长眉连娟,走起路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众人见此皆唏嘘到:这丫头长得真是漂亮。女孩听闻也不理会旁人径直的走上前。葙儿回来了,来快挨着师父坐,熊泽漆赶忙让开地方,走下来挨着下手座位的夕洛坐了下来。
爷爷,这是姑母让我带回来西域异国的鎏金龙凤渊图,说着打开手中的一个木雕镂空的盒子,盒中正是一副画卷。夕洛大哥,帮我展开这幅画卷,女孩俏皮的说道。闻言夕洛走上前,拿起画卷的一端与名唤葙儿的女子一起展开这幅鎏金龙凤渊的画。
此画一出,大厅中顿时充满光明恍如白昼,在看画中乃是一龙一凤遥相呼应的盘旋在九霄云端之中,下面祥云朵朵点缀在群山只见。在看那龙凤就如同活了一般,直奔而上仿佛真的要飞出画卷直奔空中。厅堂之中一时间赞叹之声不停,来贺寿之人更是赞不绝口。老者看后并没有过于惊讶,缕一缕胡须说道:葙儿,收起画卷去放在东屋。
名唤葙儿的少女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便收起画卷放入盒中抱着拿走了。夕洛似乎也并没有被这画的神奇所惊讶,反而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便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午夜,小屋卧室中。师父今夜恐怕有变,不如您带着葙儿去密室中避一避,等明日在出来。夕洛窗站在前望着窗外说道。夕洛的身后站着一名老者,不是旁人正是这山庄的庄主傅匡明,老者手中拿着刚刚宴席上葙儿带回来的画卷。老者闻言平静的说道:葙儿这丫头太过于招摇了,竟拿着这古画在众人面前展示。不过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为师活了70余年,有什么没见过,这些宵小之辈老夫还不放在眼里。夕洛听后面色凝重的说道:师父,我是怕有人会借着机会一起前来捣乱。老者听后笑道:那更好,老夫就看看这十余年了,他都长了多少本事。闻言,夕洛转过身跪在老者面前说道:师父,承蒙当年剑下相救,这十多年里悉心教导,弟子万死无以为报,说着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老者神态自若,慈善之态让人有着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你我师徒十余年,何出此言,快些起来吧。老者闭上眼睛接着说道:还有苦战,你休息一会吧。夕洛没有站起来,只是跪着,低着头不言语。
葙儿,师姐那里好玩么?熊泽漆正缠在葙儿的房间里问东问西。师姐?葙儿一声质问,那我是不是该叫你泽漆师叔。葙儿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我要睡觉了,你不要总是赖着不走,实在无聊你练练武去,大半夜的在我一个姑娘屋内成何体统嘛。泽漆见女孩有些生气,柔和的说道:别生气嘛,那你看我管你爷爷叫师父,自然叫你姑姑为师姐。至于你嘛,我们年纪差不多当然另外排辈分。不若你真叫我师叔的话,那夕洛师兄你也该唤做师叔。说道最后则其的语气明显有些赖皮。
葙儿在房屋中来回踱步,显得极为不安。葙儿你别再屋内晃了,我今晚是不能走的,师兄说要我今夜时刻不离的陪着你,以免出现危险。泽漆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说道。
就你也保护我?葙儿大声说道,要是夕洛师兄保护我还差不多。你快些走啦,我要睡觉了。床就在那里你睡你的,我嘛,就坐在这里看你好了,泽漆无赖的说道。你,葙儿指着熊泽漆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呵,就你的武功、好吧好吧,就在我屋里呆着吧,万一真出了什么状况我还能照顾照顾你。熊泽漆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听着葙儿的话也不反驳,一手撑着下巴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我虽然武功不高,没什么本事,但我会用我的命去阻挡一切!嫣儿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平凡男子,平时总是一副玩味不恭的表情,此时却说出这样大义凌然的话,不免有些感触,眼睛里竟充满了羞愧,嘟着小嘴哼了一声便一头趴在床上。
杖朝之年:年龄的代称,指男子80岁,意思是年过八十就可以允许撑着拐杖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