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四对于五方鼎的介绍:其实五方鼎就是大周朝的春秋时期一名中原地区的君主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这名君主后来由于一些变故、被敌国赶出了中原一带。而五方鼎就是当时名君王为了提升自己的权威制造出来的。
君王被敌国打败了自然失去威信、这可是古时候统治者的大忌。而这时候君王就得生出各种主意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有些是通过教育愚民、有些是神话、很多很多、因人而异。虽说不晓得这君王造这玩意儿干嘛,但也不稀奇。不过说实话、我对于老四对五方鼎的介绍、还是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到位,其中以桑皮纸最为着重。
不理会古代传到现在的那些虚虚实实的传说、就说桑皮纸。
桑皮纸虽然说性质坚韧、但要保存个几千年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况且看桑皮纸的模样还不算太过于老旧、只是有些泛黄而已、上面的线路也很清晰。这就更不可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顿时就生出了无限的疑问。
看着老四、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
老四似乎也没将注意力放在桑皮纸上面。见我这样、他依旧还是原来那种发现新大陆似得喜悦表情、朝着我继续说道:“三哥、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五方鼎这玩意儿可值钱哩!省会哪儿都有买家、还有南京和武汉也都有买家、报纸上都有写着哩,我就想着咱们这次既然能得到这些东西、要是能去将这个五方鼎拿出来、卖给那些买家之后我们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啦!然后三哥和嫂子也能够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我也就心满意足啦”
四贵看着我有些沧桑的脸、满脸笑容的说着。随即伸出了自己的食指,看了看四周、朝着我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三哥、那玩意儿估计能卖这个数。一万!”
听到老四的这番话、我心中一暖、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除了温暖之外、我被老四最后报出的那个数字给震骇了……
关于我自己早年所做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任何人当中自然包括老四。他心里估计还一直都当我只是做小本生意。
然而虽说古董这玩意儿来钱快、不过我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兑换成银元也不过五万而已,然而这已经足够一个六口甚至七口之家在不挥霍的前提下用上一辈子了!
而老四所说的这个五方鼎、一转手要是倒给买家、就能够赶上我这么多年的积蓄的五分之一!?这不得不让我震骇!
由于受经济的限制、我们卖出的古董、一单很少超过万位的,至少我是还没有碰到过。不过这也不是绝对、每个时代都有与这个时代的背景不相符合的富人、我们这个时代当然也不例外。
像那种金玉宝石之物的古董有时候碰上大卖家也能卖个上万数万甚至数十万,这也实属正常。不过前提是含量要好、做工要精、历史也要悠久。
光是以上这三点就限制了非常多了。
而五方鼎是什么?
只是春秋时代留下来的一个古物、只不过比平常的一些古董历史还要悠久一点罢了。又怎么会卖这么高的价格呢?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无法置信!虽然都说历史越久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但是这些都基本上是扯淡、通常卖不了太多的钱,只能被冠个无价之宝的名号、放在哪儿、穷了就卖点小钱,富了就自己把玩。
“怎么可能!?不过是古董罢了、怎么能卖这么多钱!?”我有些惊骇的朝着四贵说道。
老四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也不着急、缓缓的说:“现在报纸上都有刊登这些哩、不过是三哥你在村里离省城远、没有收到消息而已。您看要不这样吧、咱们过几天去省城一趟、把那些个消息都仔仔细细确认一下。我这几天也把这张桑皮纸上面的标志给全整理完,到时候三哥你再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老四一口气说完、随后把手中的桑皮纸一卷、眼看着就要收起来。
见此、我顿时从思绪中醒来,想到桑皮纸的真实性,也来不及避讳、开口就朝着老四说:“四贵、你老实跟我说、这地图到底是哪里来的?到时候要是什么赝品或者干脆就是莫须有的东西,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四听见我这话整个人似乎愣了一下、就连对于那张桑皮纸的收势也顿了顿。半饷、才面色忐忑的朝着我说:“三哥、这张桑皮纸真是在储藏间哪儿拣的”
闻此、我没有说话、依旧看着他……
老四见我还是这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气势逐渐弱了下来、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我缓缓说:“好吧、三哥、其实这张地图还真不是在储藏间拣的。但是我的确能够保证它的真实。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被土匪抢钱的事儿吗?”
老四说的话让我心中的猜测总算有了个粗略的答案、然而后面那句话却让我再度紧张起来。
“老四被土匪抢钱的事儿他有跟我说过,土匪后来把他放了、难道这其中……”念此、我的眉头顿时紧皱下来。当时无论什么事、只要扯到“土匪”这两个字、都得让人头疼。
“后面那土匪见我只是个穷读书的,没什么钱就把我放了。其实还有件事儿我还瞒着你、我被土匪放回来之后的中途、其实我还碰上了一个人。”
老四说的这话总算是让我悬在顶上的心放下了一半,看来老四并没有和土匪有什么关系。
“那人是个贩卖古董的、叫张德坚、当时我偷偷爬上火车之后才碰见他的。我拿来的那个古币、其实也同样出自张德坚身上。当时我见他那古币跟咱们家的这两个古币相似,于是我就偷偷留了心眼儿。在和他闲聊之后、我才知道了这些东西,并且……回来的吃饭钱还有古币和藏宝图都是我从他那儿偷回来的。”
老四哗啦啦的将这段话说完,然而说到最后那段的时候却有些忐忑显得支支吾吾的。
在任何时代、偷东西都不是一件光明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对像四贵这种受到大学教育的人、所造成的影响是极为大的。
然而听到四贵的话、我却不可置否。甚至在心里对于老四的行为还是颇为赞同的。
连性命都保证不了了,还谈什么名声和前途?再者说、这件事情除了老四再多嘴跟别人提及,以我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让这事儿再有其他人知道。
然而这件事情也不能够轻视,四贵现在还年轻,可不能学会这坏毛病。
于是、我当下就骂了他一顿。他心中理亏、当然也没敢反驳,静静的听着我骂他。
“四贵、这件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人好好的就成。你也别多念想,更别告诉别人,晓得不?”适当的指责一番之后,我还是心软了,毕竟老四能够平安回来在我的眼里才是最值得去关心的事情。
至于老四的欺骗、我现在倒也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诶、三哥、我晓得。”老四自然也是知道这事儿对自己的关系。憨笑一声,摸了摸脑袋说道。
见他这幅模样、我也不好再多说。
四贵这孩子长得憨厚、人也朴实。按照村里专给人做媒的王婆子的说法:“老四要不是读书读得这么好、一辈子就是蒙山里的料。”
况且这件事情也是生存所逼,我可不想给他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也骂了,按说是该消停消停。然而我这人就是容易多想。连美丽也时常调侃我上辈子估计是那酸腐的文人。
老四口中的那个古董贩子张德坚说起来倒是和我同行,然而我记忆中根本没有此人的任何印象。对于桑皮纸所画的那些能够通向藏鼎之地的路线,我也不能够保证其真实性。
一时间、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却更为巨大。
“四贵、那张德坚长什么模样?”我朝着四贵问起了问题。
“那人大热天的脸上都还蒙着黑布、我的确是不知道。”老四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两手一拍、朝着我继续说道:“对了!三哥、那人的嗓音特粗糙雄浑,但是身体却有些弱不禁风,很瘦弱。我记得他拿东西的时候伸出的手上都没啥肉、尽是青筋”
听得老四的描述、我感觉有些熟悉、不过任我怎么想却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