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香呛得莫森然连连咳嗽,只觉得那粒丹丸在五脏六腑间急速转动,他肚子里就想钻进一个精灵似的,左冲右突好似要找个洞口蹦出来,同时有灵气在莫森然丹田处散发,使得他的身子都不由得颤抖。
“怎么样?这神力丹效果如何?按说这一粒就可以让你提升三成功力,也就是说现在测试,在你原先八百斤的基础上至少增加二百四十斤,不信我们就测试看看。”
虞信打开储存盘,让莫森然把手放上去,待他把手拿开,储存盘上映现一行字迹:元力境第一重初始,一千一百斤。
“不会吧?我难道能抓举起一千一百斤重的物体?这粒丹丸竟有如此神奇?”莫森然疑心重重。
“那你试试吧!”
莫森然进入里间石室,抓着一张石桌的腿,居然轻而易举就将其举了起来,这石桌的重量即使不够一千斤,少说也在八百斤以上。满室最重的物体就是那张石床了,估计少不了四千斤,他试着把石床抬了一下,没想到石床也能被他抬起来。
“再努把力,要是我能把石床举过头顶,就算突破元力境第一重了,到时候师父就应当教我一门武技。”莫森然想。
“师父,既然这丹丸这么有效,你为什么不让我多吞服几粒?我的功力不是更快长进么?”
老头儿抚着长须笑了笑,“是药三分毒,就连神力丹这样大补的药也是如此,若是补得过了就会出问题,轻则反噬功力,重则吐血而亡。以你现在的体质,三个月内只能吞服一粒神力丹,等你练过元力境第三重,就可以每月吞服一粒了,过了元力境第六重一月可吞服两粒。”
“哦!”
“刚刚吞服了神力丹,趁热快去练功吧,要配合练功才能让药力完全被身体吸收。”
莫森然以那张石桌当练体工具,一口气将石桌抓举了一百下,喘口气后再抓举两百下,起先是用双手,后来用单手也能把石桌举过头顶。随着他练体时间的延长,那粒丹丸也似乎在一点点化掉,释放的灵气也逐渐融入了血脉。
第二天,莫森然穿上出舱航天服,打开喷气装置朝山下飞去,几分钟后到了村口那块界碑下面,这是他上妙天峰之后第一次下山,当然也是第一次回摩崖村。
可能是知道玉家托人说亲,莫森然有可能成为酋长家的女婿,村民们对他似乎客气了许多,没有像他上山之前的那么抵触。在村子中央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在练功,不光是那些后生子,一些中年人也在忙着练体。
莫森然嗅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此时的摩崖村好像在备战,像有一场大战即将到来。他很快找到秦淑贞,秦淑贞解释说,玉峰酋长已经决定好了,明天一早多派些人上山清理雪族人的遗产。
“清理遗产也要备战?雪族人不是死得一个不剩了吗?谁要和摩崖族人干仗?”莫森然不解。
秦淑贞说,“你以为知道雪族遭受劫难的就只有摩崖族啊?这周围几个土著部落都探知雪族被灭族了,都在酝酿着上山争夺雪族遗产。玉峰酋长和另外三个部落的酋长约定好了,明天天亮后在山上见,我看,到时候免不得有一场部落之间的血併。”
“为了一点雪族人的遗产,几个部落大打出手,值得吗?”
“值得,有什么值不得?”秦淑贞说,“你也许不知道,雪族人留下的遗产特别丰厚,可以说是无价的。他们虽然人丁不多,却能在高寒地带长期生存,是因为他们有御寒的灵丹,他们储藏的灵药、灵石比山下所有部落合起来都多得多。还有,四大部落约好同时上山,是要争夺一件最宝贵的东西:蛮符。”
“蛮符?”
秦淑贞说,“就是符宝,每一个土著部落都有一个镇族的符宝,这是一个部落生存的根本,如果失去了这个符宝,那么这个部落离亡族就不远了。据传雪族的符宝是一块远古灵兽的胸骨,上面的符灵可以召唤山上的灵兽,雪族人的居住地四周全是猛兽,他们正是赖此在凶兽的鼻子下讨生活。”
“这么说来,四个部落约好同时上山,就是去争夺这些灵丹妙药还有灵石、蛮符的咯?”
“是啊!”秦淑贞感叹道,“明天,不知有多少人的血会撒在妙天峰上,为了夺得雪族人留下的遗产,所有人都不惜为此付出生命,黑铁大陆土著部落的历史,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正说话时,摩崖酋长玉峰来到广场上,见了莫森然后脸上现出惊喜,操着生硬的地球语言说,“你……到我家坐坐,我……马上就会回来。”
秦淑贞拉着莫森然朝广场外走,“我们去看望一下玉蝉,他见到你以后肯定会好起来。”
“怎么?玉蝉病了?”
秦淑贞苦笑了笑,“玉蝉有几天不吃不喝了,还不是因为你而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么痴情,从玉蝉身上我也体味到了一个女子的相思之苦。”
莫森然心里满不是滋味,他本来是为了秦淑贞而来的,没想到出了玉蝉这个状况,只有随着秦淑贞往酋长家走,好歹先安慰玉蝉一番再说。
酋长家在村子西头,两间有着石头本色的平房,与村里普通人家的房屋没什么两样,可能在黑铁大陆还存在着官民同等。推开厚重的原木门进屋,屋里的光线极暗,只看见屋角放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在这片暗黑的空间里,唯一显眼的是女子一张白皙的脸,虽说有点瘦削,但依然不掩俊俏,脸部轮廓曲线生动、柔和。见秦淑贞和莫森然进屋,那女子缓缓地起身,眼光好不矫情地落在莫森然身上。
“玉蝉,森然特意来看你了,你好点了么?”
那女子害羞地把秦淑贞拉到一边,用土语和秦淑贞交谈,莫森然对土语半生不熟,还不能完全听懂她们说了些什么。秦淑贞过来给他解释,说玉蝉给他缝制了许多皮衣,这样他在山上住就可以抵御寒冷。
随着慢慢适应屋内的光线,莫森然才看清床上堆满了兽皮衣裳,不用说这些都是玉蝉给他缝制的,有件半成品上面还插着骨针。看着这堆兽皮衣裳,顿时他的心像被骨针刺了一下,感到一阵揪心地疼痛。
“你离开摩崖村后,玉蝉连大门也不出,成天呆在家一件件缝纫这些衣服,把对你的思念一针一针地缝进了兽皮里,你……还有勇气拒绝这样一位姑娘么?”
秦淑贞的话像针扎着莫森然的神经,让他原本麻木的情感一下子复苏了,他上前拉住玉蝉的手,“玉蝉,真难为你了,可是,你又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
玉蝉脸上浮上羞涩的红晕,忸怩地把手从莫森然掌腕中抽出,秦淑贞见状连忙退出屋去,她向莫森然努努嘴,“你就好好地和人家待一阵吧,玉蝉心里的结只有你能替她打开。”
现在,这片空间属于莫森然和玉蝉,反倒令莫森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倒是玉蝉表现得较为自然,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忸怩,她把莫森然拉到身边坐下,拣起没有完工的针线活继续干起来。
莫森然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看着玉蝉做针线活。或许,一个害相思的女子并不期什么,只希冀她所爱的男人陪在身边,哪怕只是一个时辰,就可以胜过世上最好的灵药。
莫森然就这样看着玉蝉飞针走线,熟练地把那件半成品兽皮衣裳缝制好。把最后的一个针脚缝完后,玉蝉让莫森然站起来,她要亲自把这件衣服给他穿在身上。
“玉蝉,我……”
莫森然想说什么,但玉蝉不想让他说出口,用她柔软的小手将他的嘴捂住。其实他打好腹稿想说的无非是要玉蝉明白,他和玉蝉不适合做夫妻,但是这话他没有机会说出来。
玉蝉细心地把那堆衣服一件件叠好,替莫森然放进出舱背包里,然后送他出门。送了一段路后站住,深情地凝眸看着莫森然,突然转身快步往回走。
莫森然愣怔地看着玉蝉的背影,他想不通玉蝉到底是怎么了,这女子有着丰富的情感,貌似比地球上的女子还要有心思,而且心思细密得让他无法解读。
“你和玉蝉谈得怎么样?你们的事定下来了吗?是不是该我这做红娘的正式妁合了?”秦淑贞从斜刺里出来,跑到莫森然面前问。
“这是哪跟哪啊?真是乱弹琴!”
莫森然此时有苦难言,他这次下山本想再次向秦淑贞表白的,也顺便找个机会检测一下她的根骨,没想到这计划全被打乱了。经过玉蝉这场单相思苦恋的搅和,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厚着脸皮多说什么了。
“森然,你和玉蝉的事暂时放到一边,还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上山了,你虽然离开了摩崖村,但是摩崖村有什么大事你还得出力,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所以,明天你也得去雪族人的驻地,万一和别的部落干起来,你也许能帮上摩崖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