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阙城郊。
晚上的城,总是格外的安静,每一家都将门窗关的紧紧的。乌云适时地将月光挡在背后,狂风卷起农舍房顶的干草,这样的夜晚显得异常的诡异。
微光处,仔细看,会发现一道墨黑的人影下那一对嗜血的目光。自从上次的行为之后,如今寒阙已是人心惶惶,一到天黑,每个人都是门窗紧闭,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可是,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原本静寂的小道,突然出现一个晃晃悠悠的醉汉,传来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曲调。显然是喝了不少,意识尚浅。倒成了下手的好时机。
男人似乎感觉有风从身旁吹过,停下,晃了晃脑袋,阴阴的,打了个哆嗦。发现没什么,傻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转角处。
不一会,便听到男人闷哼一声,开始剧烈的挣扎,只不过一会便没了声响。黑暗处,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孔从男人的颈脖处离开,嘴角残留着没有擦去的血渍。之后便是用力地将已经没有气息的男人甩开了。
这一幕将整个夜渲染地极其鬼魅。原本以为这一切可以很平息。只不过,刚刚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敏锐地听到身后脚步局促离开的声音。是的,这一切都被暗角处的黑衣人洞悉了,早已被这残忍地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了,任谁都会立刻逃去。可是,这只是徒劳。
很快,鬼婆便将那人拦截下来。
看着来人的一副夜行者的妆扮,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拦截在前方,半侧着身体,阴冷的语调响起。
“你这个妖妇,滥杀无辜,究竟到寒阙来做什么?”黑衣人训练有素,早已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镇定自若。
“滥杀无辜?原来我早就被人盯上了。”冷哼一声,满布皱纹的脸上,拉扯出嘲讽的笑。
“我是不会说的,受死吧。”说话间,那人已拿起武器朝鬼婆冲了过去。
看着来人,只轻轻一挥手里的拐杖,便被打翻在地。
男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一下。显然鬼婆是没什么耐心了,下手很重。俯视着眼前的人,一脸的愤怒。
“凭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你幕后的人是谁。”
“你妄想。”说完,趁鬼婆不注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瞬间便没了气息。果然是经过训练的。
这样训练有素的人,整个寒阙,除了皇宫侍卫还能有谁?白罗,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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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轩殿书房。
“查到消息了吗?”
“启禀主人,赶到的时候,我们派去的人已经遇害了。”“打草惊蛇。”
“主人恕罪,虽然我们这一次没能捉住她,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她藏身何处。”
“说。”
“我们之前在遇害的探子身上下过咒语,因为两人有过打斗,所以后来通过咒语发现她原来一直在皇宫里。”
“皇宫?”
“是的,可是后来等我们找到皇宫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找到咒语指引的意念了。”
“什么原因?”
“奴下无能,这咒语绝非一般人轻易能解,可不知为何那妖妇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易解除?”
这么说,如果鬼婆一早发现咒语便不会立刻回到皇宫,让人洞悉她的行踪,这样的话,她都没有发现咒语,那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解除,是谁,能拥有这么强的能力在保全她。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设好的局,其实她人根本不在皇宫,一早便发现了咒语只是为了误导我们,可是,这样的话,那她究竟人在哪里呢。这一切,像一个个难题,困扰着灵绝,一定要先找到鬼婆,才能知道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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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黑暗的假山洞里,洞口,滴答地滴着水。
“你是谁?”看着眼前的人,披着长袍,黑发及腰,背对着她立于这夜色当中。原本回来的时候一切照往常般平静,却在刚刚踏入皇宫之际,被眼前的人于无形间带入着假山洞中,试图窥探他的的面容,却只是徒劳,无奈他却戴着白色晶制的面具。暗想着能将她不知不觉中带离,眼前这人定然灵力了得。而在这皇宫中,除了白罗,谁还有这能耐,可显然,眼前不是她,而是一个男人。似乎是经过许久的思考,眼前的人缓缓地转过身。
“拾月,二十年没见,我没认错吧。”
像是听到天外来音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拾月?“拾月星芒,璀若流朱”。本以为当今这世上再没一人知道这名了,早以为这名已经消失在十九年前那一场逃亡中,可是眼前这人竟。。。。。。
看着眼前这戴着面具的男人,思绪开始拉远了。。。。。。
十九年前的那一次逃亡中,被追兵追捕了一夜的拾月早已筋疲力尽,身受重伤,带着孩子,却依然在丛林中四处逃窜,那个时候,生死垂危之际却遇见了那个人。她还记得,那时候的人也如现在般戴着面具,身穿长袍,端坐于不远处的轿中,身边簇拥着些许随从。
“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对着轿中的人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不能死,什么都不顾了,只要现在有一个能救自己的人,就什么都顾不了了。”
轿中的人像是才发现她的出现,缓缓地别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拾月,公子,求你救救我。”
“拾月?你是寒阙人?”
“是,奴婢原是寒阙宫中的宫女,因私下同人苟合,犯了宫规,带着待哺的孩子逃了出来,现在四处都是侍卫在追杀我们母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寒阙人?要知道,我有多厌恶那个地方,我为什么要救你。”
“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从现在起,我不是寒阙的人了,求求你。”“呵,寒阙的人。也就这点骨气吗?”
实在是快要崩溃了,似乎是连求救的声音也没有力气去喊,进而转成了低低的抽泣。
“要我救你,不是不行。不过要看你拿什么来交换。”
似是听到了一种天大的喜悦,拾月瞬间抬头看着他,光洁的脸上闪着异常生动的欣喜。
“我什么都愿意换,只要你能救我。”
“是吗?拿你最有价值的东西跟我换。”
最有价值的东西?现在这样子,有什么是有价值的。
想着,突然想起那样一句话。
“拾月的模样想来在寒阙中也当是数一数二的,拾月星芒,璀若流朱。。。”
也许现在也只有这皮囊才最有价值可言了吧。
“公子,我愿意那我的容貌去换。”
似是听到一句很好笑的话,轿中的人,轻蔑地俯视着她。
“似乎这也并没有什么价值。”
听他这么说,本以为他不会同意的,可是。
“不过,对于一个游戏,勉强可以吧。”
游戏,这样生死攸关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游戏,想来这种视生命如草芥的人,拥有的能力不只这一些吧。想到这里,顿时,拾月的心里有了打算。
突然,上前跪在了那人脚下。
“公子,我愿意再加上我二十年的青春和我的面容,希望您能解救我们,并且希望您赐予我本领,我要报仇。”
“二十年的话,那只一瞬间,你便是一个又丑又老的怪物,你当真愿意?”
“求公子成全。”
“哈哈,报仇?有意思。寒阙自相争斗,我自当乐意成全。”“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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