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被崔命斩出的这一道剑气给震慑住了,他们简直难以置信,武功究竟要修练到何种境界,才能够斩出这样一道,无坚不摧的剑气啊!
黑衣人可不是豆腐做的,双手更是可与刀剑硬撼。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黑衣人招招与崔命长剑硬碰硬的对攻,可说完全不在下风,然而却被一道剑气给分了尸。
“还是去让那些真正的高手来吧!就你们贺家还不值得本王重视。”
秦越注视着贺冲霄,到了现在,游戏也该正式开始了。
“哼!大言不惭,你秦家的皇道真龙气固然霸道绝伦,可你一黄口小儿说出此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众人循声望去,一群人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而那些攻打总督府的一群人,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到了秦越身后,他们早已知道了秦越的身份,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决定冒死一搏,攻打总督府的。反正不搏早晚是个死,搏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父亲。”
在中年人进来后,贺冲霄一群人自动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位中年人正是上一届益川总都贺万山,也是贺家现任族长。
贺万山盯住秦越,身上散发出一股庞大气势,在场诸人都被这股气势所摄,就连崔命也有所抵挡不住的样子,反而是温先生在这股气势下游刃有余。
秦越挪动了一下身躯,顿时将这股气势化解于无形,贺万山心中一凝,秦越却是将目光转向了温先生,对他微微一笑。
温先生心中一紧,他从秦越的笑容中感到了一丝危险,突然好想是想到了什么,将一份纸张恭敬的呈上。
秦越伸出手掌接过纸张,然后扫了一眼,他的手掌内一条小金龙缓缓爬出,在手掌内不断盘旋,发出阵阵龙吟之声,手掌中的纸张被小金龙搅成了虚无后,小金龙也慢慢的钻回了手掌。
这一场景让所有人都是摈住了呼吸,就连跟随他时间甚久的崔命也是如此。这种以真气凝结成实物,甚至将实物赋予生命般的手段,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绝非人力可为。
温先生此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直串脑门,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他是一个博学之人,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手段,这乃是传说中的仙人才可使用的手段。
练武之人当武功达到极限,也是可以将真气宁为实体的,但是凝聚出这种仿若真实的生命物,绝非真气可以办到。
不过他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秦越看他的一眼,是让他明确表态,如果他有所犹豫,那么他也将被划为被诛杀之列。
他可以感觉到,这个越王是一个有大气魄,且杀戮果决之人,此次益川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贺万山却没有这种觉悟,他冷眼看着秦越,发现他也算是有点手段后说道:“益川乃是我益川人的益川,朝廷还是少管为妙。我贺万山倒也不是一个不近情理之人,你在益川做个闲散王爷倒还罢了,如果对我益川指手画脚,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长剑与真实的剑几乎一样,抖抖剑身向秦越展示他的武功修为。
温先生心中一阵冷笑,这种手段他也可以做到,可是这种以真气凝聚出的东西,看上去与那条小金龙差不多,实则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好个益川人的益川,你贺家还真是奇葩,连一个良善之人都没有,被灭门也不冤了。”
秦越长身而起,身上几道剑光闪过。
凡是与贺家父子一路之人,包括哪些兵士,全都血肉寸寸离体。
每个人全身都有上百道剑气穿梭,将一片片血肉割下,全都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倒在地上不停翻滚。
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能避开这些剑气,身体在地上滚过,就会在地上涂上一层血肉。
悲惨的嘶吼翻滚,不只是发生在这里,连总督府外整个丹阳城都是如此,至少有数十万人在享受这种凌迟之苦。
不过也有例外,有的人被剑气一招致死,有的人却是安然无恙。
整个丹阳城仿如人间地狱,嘶吼声、惊叫声、拍地声、撞墙声······各种声音交杂,场面之残忍,手段之歹毒,难以想象。
秦越将整个城市的画面,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有人终于忍受不住,瘫坐在地上呕吐起来。
也有人惊惧的看着秦越,他们刚刚感到的一点喜悦也荡然无存,对自己的前途命运担心起来。
眼前的这人虽然将他们从贺家的剥削中解救出来,可他的残忍绝不在贺家之下,以后的日子或许会更加的艰难。
好像是看出了众人的不安,秦越一眼扫过众人道:“你们想多了,这个场面虽然有点大,但是他们都得到了公平的待遇。该凌迟的凌迟,该斩首的斩首,该饶恕的饶恕,不是我手段残忍,而是该死之人太多,我实在是找不到宽恕他们的理由,一个一个的处理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秦越又看向另外几人,这几人也是没有被剑气凌迟之人,正是贺家父子,还有其中一些典型之人,比如乌霸。
他们这些人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根本动弹不得,否则早已跪地求饶了。
“我会将你们留给益川的百姓,他们要你们生,你们便生,要你们死,你们便死。是凌迟也好,火烤也好,还是生吞活剥,我一概不管。”
丹阳城内可说是没什么好人,在这上演的地狱般情结将不少人变成了疯子,一些挺过来的人大多没做多少坏事,这也算是对这些没死之人的惩罚。
秦越一直引而不发,便是在对整个丹阳城进行审判,由于该死之人太多,他干脆以锁天剑阵将整个丹阳城血洗。
对于他而言,杀该死之人,无论杀多少,怎么杀,都没有什么残忍与不残忍的区别。杀不该死之人,那才是残忍。
如今的丹阳城已经无法住人,整个城里全是几寸深的淤泥,只不过这淤泥不是由水与土形成,而是血与肉的组合。
然而丹阳城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屠杀从丹阳城开始向四周蔓延,剑气所过之处,该死之人人头落地,不该死之人毫发无伤。
剑气所到,气势之磅礴,手段之逆天,令益川武林各宗各派胆战心惊。然而,当益川武林第一大派鬼门宗,全宗一夜之间被灭门,所有人都被剑气活剐的消息传出,更是让这些平日里傲气冲天的家伙们被震慑当场,不知这厄运何时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终日里惴惴不安。
根据剑气所杀之人,有人判断,这次的剑气风暴,就是一次对益川的大审判,不会因任何事而改道,也不会因任何人而绕行。恶者伏诛,罪臣授首,好人平安,是这千万剑气的规则,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违逆。
这一判断迅速被人传开,无数人奔走相告,整个益川顿时沸腾了,百姓无不就地而跪仰天大哭,感谢老天开眼,他们终于又活过来了。
也有人听到消息,仰天长叹,就地软倒,甚至有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嘴中不停念叨恳请老天饶恕。
而全益川人口中所念叨的老天,此时正来到一处山峰之顶,面对一座比之总督府还要雄伟的建筑。
这座山峰名叫丹阳峰,乃是益川最高最有名的山峰。
面前的这座建筑也是益川最有名的道观,名为丹阳观。
这里还是长在益川这块土地上最大的毒瘤,秦越决定要亲手将它拔出。
秦越并没有掩饰什么,很快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出来,这群人都是以修道之人打扮,为首之人乃是一名健硕老者。
他给人的感觉仿若谪仙人,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是他喝的却是益川百姓的血。
“贫道丹阳子,越王殿下行事是否有点过了,如此屠杀益川人民,有伤天和,难道就不怕天降罚劫。”
“天降罚劫?如果有这种东西,本王又何必亲自来此。”
“那越王殿下来此又有何贵干?本观之人素来不问俗事,潜心修炼,越王殿下怕是找错了地方!”
“有没有找错地方,你们听我一曲便可知晓。”
优美动人的弦乐响起,所有人都不由眨了一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丹阳峰了,而是掉进了一个幽暗的地窖,周围的人也都消失了,唯独留下自己一人,还有盘坐于虚空的一个抚琴人影。
琴声悠悠,柔美至极,只是丹阳子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拽,就要脱出体外。
他不由跪坐于地,双手紧紧按住胸口,全身已被汗水湿透,面容扭曲到了极致。
可是心痛却不是任何修为,任何意志可以抵挡得住的,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仿如仙音的声音响起。
“很难受是吗?你抬起头来看看,看见这个天枰了吗?不用找,就在你的面前。看见天枰的一头翘起,而另一头垂下了吗?垂下的这一头承载了你所行的恶,翘起的一头必须承载你的血肉,将你的血肉放进去使天枰达到平衡吧!这样才能补偿你所犯下的罪孽,你也将得到解脱。”
丹阳子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动弹不了,如果可以,他宁愿自杀。
他艰难的看向虚空中的身影,扭曲的面孔带着乞求。
“呵呵,不用看我,你想放进去多少血肉,想想就可以了,放得越多,你所受到的痛苦就会越小。”
果然,翘起的天枰一边堆放了一些碎肉,这些碎肉是从丹阳子的身体上一点一点掉上去的,而不是想放一斤就掉一斤,不管他想放上去多少,都会是一点一点的掉上去。
血肉不停的掉进天枰中,丹阳子明显感觉到痛苦在减少,直到他的血肉完全消失,只剩下一副骨架时,他的痛苦依然无法忍受,他已经没有了心,可依然心痛。
“血肉放完了,骨头也是可以的。”
于是天枰之上又堆上了一层碎骨渣,骨架也在一点点减少,直到消失,可丹阳子的意识还存在,他依然还是心痛,而天枰依然还是不平衡,可他已经没什么可放的了。
“你的罪孽之深,让人心惊啊!看看你的后面吧,那里有个洞,此洞直通地狱。让你的灵魂堕入地狱吧!你的罪孽,只有用灵魂才能够洗刷了。请不要怨恨,此曲名为平衡镇魂曲,此曲给予你的是最公平的审判,你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你无端给予别人痛苦的总和。”
最终,所有丹阳观的修士,都选择了堕入地狱,他们的灵魂将被镇压,直到洗净他们的罪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