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道:“不知道师傅还肯不肯认我这个徒弟,我先送你下山,两个月之内我会来接你,到时候我送你回师门医治,这些天你切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情。”黄天宇点了点头。
时间过的很快,慕容靖离开已一月有余,家人对黄天宇那晚的事情也不再提及,只是黄天宇出现的一些变化让他父母担心。
“从天宇回来到现在,他再也没有对星星许过愿,而且也不调皮捣蛋了,整天呆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黄天宇的父亲出言道。
黄天宇的母亲道:“你儿子大白天的总是躲在被窝睡觉呢,不知道这些天怎么回事,天宇白天睡的时间太长了。”
“大白天睡大觉?天宇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他晚上没睡?”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黄天宇的父亲打算一探究竟。
黄天宇躲在被窝里,当听到父亲酣声响起,他便从被窝中起来,穿上鞋子跑到后院。后院之中,黄天宇打着赤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当剑使,当他打完一整套剑招时,躲在院门处的黄天宇父母皆是错愕不已。小天宇虽然剑法还有些生涩,连贯性不足,但打出来的招式已有模有样。对于只有几招狩猎把式的黄天宇父亲来说,黄天宇的招式奥妙无比,怎能不让他吃惊。
慕容靖临走时用真气护住黄天宇的心脉,然后将这套剑法传授给黄天宇,并一一指点,但黄天宇此时并不能修习吐气纳精之法,纯阴血脉若是和真气相冲,黄天宇经脉必断。
夫妻俩回到房中,听着后院之中的声响。“天宇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心口犯疼,而且武艺居然如此厉害?”
黄天宇的母亲喜极而泣:“这是好事,看到天宇没事我这当娘的高兴,天宇小时候找了那么多大夫郎中,吃了那么多药都没能治好。”
“那天他跟我们说遇到老神仙或许真有其事,明天我便好好问问。”
天刚放亮,黄天宇擦了擦汗,回到屋中,正待上床睡觉,却见父母亲坐在堂上,“天宇,昨晚你在后院之事我们都知道了,究竟你那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黄天宇此时就像被猫发现的老鼠一样,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张口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他总不能将慕容靖之事说出来。母亲见状,道:“是不是你真的找到你说的老神仙,老神仙将你医治好?”
黄天宇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从没说过谎话,本想承认碰上老神仙,又不自主的摇头。但黄天宇的父母见黄天宇如此,心中却认定黄天宇确实碰上仙人,黄天宇没说过谎,既然一开始承认便是有的,后来摇头恐怕是受仙人嘱托不得告知此事。
即以得知黄天宇碰上仙人,夫妻俩也不打算计较,黄天宇父亲道:“天宇,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三更半夜的到后院之中练武,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跟村中的同龄人一起在武场习武,你的病既然好了那也跟他们一起去吧,我和你母亲会对外人讲碰上一奇人将我儿病医治好了。”
黄天宇喜出望外,本以为进退两难,没想到父母亲并没有过多计较,“谢谢爹爹,谢谢娘亲。”
辰时还没到,黄天宇便迈着步子,走进庄中的练武场,老庄主坐在红木宽椅上,正吃着抹着葱油的饼子,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笑道:“是天宇啊,大家伙都还没到呢,你这么早来难道是来陪我这老头子聊天的吗?”
“庄主爷爷,这回你可说错了,天宇今天不是来找你玩的,我是来这练武来了,本庄六岁男丁便习武强身,天宇已经八岁有余。前些年我有病在身不能习武,如今我的病已经好了,当然要来习武。”
老庄主放下饼子,看黄天宇一副认真的模样,道:“天宇,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这孩子从不说谎,但你的病有这么些年了,突然就好了似乎不太可能。”
黄天宇道:“我爹让我来这习武的,我的病真的治好了。”
“你若想习武也行,那边的兵器架上有一杆铁枪,只要你能拿着站上一盏茶功夫,我就让你习武。”说完老庄主指了指他左手边不远处的兵器架。
黄天宇走过去拿起这杆铁枪,铁枪约莫二十来斤,对一个正常的八岁孩子而言拿起一盏茶功夫都有些困难,但此时此刻的黄天宇却并不在乎。
一盏茶的功夫已过,老庄主看着大气都不喘一下的黄天宇道:“天宇,没想到你这小身板居然还有几分气力,我说话算数,你今后就在这习武了。”
“谢谢庄主爷爷。”
谵南郡雁荡山,此山位于谵南之北,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可想此山之高、之险。而山巅之顶,则是古朴之观,名曰太上无极观。观中一万三千名弟子,皆身着白衣,头戴青丝冠。
太上无极观分主殿,左右侧殿,东南西北大殿,主殿及左右侧殿位于山巅中央,东南西北大殿分四个方向排列。主殿是太上无极观掌门居所之地,也是重大会议召开的地方。此刻一紫衣老者端坐堂上,那威严让殿中之人都不敢直视,他正是太上无极观掌门空善真人,大殿布置丝毫不显奢华,古道朴实的装饰让人清心气爽,偌大的主殿上站着两排人,左边一排以白袍白眉白须的空智为首,右边一排以青袍慈眉善目的空明为首。空明的青袍有些泛蓝,这袍子想必穿了有些年月了。左边一排五人,右边一排六人,这右手边多出的一人便是空明,若非此次会议与空明有直接的关系,依照空明的性子是不会参与的。
主殿之内气氛有些压抑,空明不理俗世多年,不过威望却仅次于空善,空善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先开口。
空明道:“掌门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能记得我这打杂的老头子,空明在此先谢谢了。”
虽说空明喊空善为师兄,但空明的年纪比空善大了十几岁,空善是上任掌门之子,入门当然最早,而空智却和空善年龄相仿。空明此刻这么一说,空善脸色略有些尴尬,这些年空善确实没有拜访过空明,但每次有重大事情,空善都让首徒通禀。本来这次会议是想对慕容靖一事做个了结,但空明这些年既不争权,也不出风头,就守着藏典楼,当年争夺掌门之位时,空明主动提出要守藏典楼,一来是为了还前任老掌门的恩情,二来是爱护这位掌门之子,空善怎好再追问责任。
空善的脸上露出些许和颜,道:“二师弟,这些年你受苦了,其实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让你搬来主殿,你我之间也可倾心畅谈。”
空明道:“多谢掌门师兄美意,空明闲散惯了,不习惯别人伺候,也不爱吵闹,如果掌门师兄有什么吩咐,只需派个弟子前往通禀一声。”
“二师弟,既然不愿意搬来和我同住,我也不便勉强,你有伤在身,还须多多调养,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弟子前来找我。”
空明微微点头,道:“多谢掌门师兄,如果没什么事那空明就告退了。”
那有些泛蓝的青袍,有些佝偻的身躯,慈眉善目的音容,慢慢的消失在空善眼前。饶是空善久居掌门之位,威严霸气不怒自溢,在空明面前也没有半点脾气。“慕容靖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太上玄清心法不可落入外人手中,秘籍一定要找到,空智你多派些弟子下山。”
“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