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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尘烟市

前兆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在中国四川省汶川县,发生了8.0级大地震,震惊海外。人类推测地震的原因是因为印度洋板块向亚欧板块俯冲,造成青藏高原快速隆升导致的。你怎么看呢,莫然?”一名身穿着经典风衣的大叔,拿着报纸,漫不经心地说道。

站在吧台面前的酒保,双眼紧盯着手头上的酒杯,用毛布细细擦拭着杯壁,沉默不语。

这名大叔见到眼前人什么也不说,自讨没趣,喝了一口闷酒,继续说道:“看来上帝那家伙,也太着急了,居然现在就开始行动了。我们这边,可是只有你,爱丽丝和我三个人,人手可是不够哦。”

那个叫莫然的酒保依然不说话,继续干着手头上的工作。

“所以呢,现在我要动身去中国的一个叫尘烟市的地方,据爱丽丝的感应,那里有两个我们的伙伴。他们都还没觉醒,而且上帝那家伙也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也派了人去。我要赶在这些人面前找到我们的同伴,否则……”大叔仰头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伏特加,抹了一下嘴,“否则,我们可能在计划还没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两英镑,丢在吧台上,就头也不回地出了这间小酒馆。

外面下着小雨,格外寒冷,人影稀疏。莫然捧起刚擦好的高脚酒杯,透过杯壁,望着那抹风尘仆仆的人影,轻声道:“一路小心呀,大叔。”

第一章·尘烟市

位于中国东北部的尘烟市,是一个小型城市,人口只有4万多人。由于距离那些重工业城市不远,所以城市上空总是弥漫着一层烟雾,整个城市显得阴阴沉沉。

可是环境问题不是这个城市的最担心的问题,留守儿童多才是最主要的问题。尘烟市距离那些重工业城市不远,每家每户的成年人都跑去那些城市当工人了,只留下一批批未成年的儿童在家。有的儿童比较幸运,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照顾;剩下的没有亲人照顾的就只能送去托儿所了。由于没有父母的教导,未成年人打架斗殴,喝酒飙车等等之类的事在这个城市已经屡见不鲜。所以这个城市的暗处逐渐成立了一些未成年人的帮派,专门去欺负一些弱势群体,勒索他们,将这些钱财供给自己玩乐使用。而尘敖铉便是这些弱势份子的一部分。

尘敖铉早年丧母,父亲在他5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出外打工,每年只有两三天才能看见他。尘敖铉没有其他亲人照顾,但是他也没有前往托儿所那里,因为他没有钱去支付托儿所那昂贵的照顾费用。为此他便早早当家,做一些不是他这个年纪所应该做的事,例如去米厂当廉价搬运工。由于长期的劳累和多年的营养不良,导致他脸色苍白,身高只有1.7米。可是他并不觉得命运不济,因为他深信:只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能得到幸福。

在这个世上,尘敖铉只喜欢三个人,一个是他死去的母亲,一个是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而最后一个就是他在初中开始,暗恋已久的女同学墨嫣菲。

尘敖铉觉得,自己一天的辛苦劳累,只要见到墨嫣菲那明媚的笑容,就会烟消云散。墨嫣菲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女神。为此,他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去上学,为的就是在暗处偷偷看一眼墨嫣菲。

可是这种日子终于有一天被打破了。

就在汶川大地震不久,国务院号召全国人民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全国人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物出物。尘烟市也刮起了一场援助狂潮。

刚刚在学校将自己仅有的十几元零钱捐了的尘敖铉,刚出校门不久,就被一群不良青年在一块废弃的空地面前截住了。

一名剃光了头,耳朵戴着耳钉,嘴上叼着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杂烟的青年把尘敖铉推向墙边,无比嚣张道:“小子,我们是这个城市的‘狂狼团’的人。由于汶川大地震,那里的人民需要帮助,你快点将你身上的所有钱交给我,我用这些钱去打救那里的人民!”

尘敖铉吞了一下口水,颤抖地问:“真……真的?”

那名青年不耐烦地说:“哪来这么多废话呀!!真的!!”

“可是,我身上没钱呀。。。”尘敖铉哆嗦了一下。

“什么,没钱!!”光头青年将口中的烟吐掉,用脚猛踩了一下烟头,一拳打向尘敖铉的肚子上,向倒在地上的尘敖铉吐了口痰,骂道:“没钱!!国家叫你给钱你居然话没钱。我们狂狼团可是心系祖国,帮祖国筹钱。而你居然敢让我们空手而回。真是活腻了。兄弟们,教训一下他!”

一阵拳打脚踢扑面而来,尘敖铉抱着脑袋,任由拳脚落在他身上,反正这场面他经历过两三次,只要护住要害,身上的伤过两三个月始终会好的。

可是,今次却没有如他所愿。

“住手,你们这帮流氓!!”一阵清脆的嗓音停止了施暴的动作。

尘敖铉一听到这把声音,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光头青年望向声源处,一团东西猛地撞向他的脸。仔细看看这团东西,原来是一张人民币。

只见一名穿着悠闲便服的少女,手指指着光头青年,怒道:“拿着这些钱,赶紧给我走人。”

不良青年们面面相觑,好久没有看到有人敢对他们的二当家这样说话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的。

光头青年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淫光,拾起眼前的钱,将它放进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向少女。调聊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学生呀。小妞,挺漂亮的。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玩玩呀!”

光头青年刚想把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啪”一声,少女甩开了这只“咸猪手”,“不用了,我对你们这群垃圾不感兴趣!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我听说你们‘狂狼团’只要收到钱,就不会为难人,你们不会不记得吧!”少女冷冷地说道。

光头青年一愣,用手势示意小弟们都退下。“的确,我们是有这个规矩。但是你也说了,只要收到钱,我们才会不为难人。但是刚才我们只是收到赎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的钱,你的钱,我还没收到呢,小妞。”光头青年露出阴险的微笑。

“哼,不是足够了吗?!狂狼团赎人,一个人五十元,刚给了你一百,足够了!”

“不够不够,我们现在为国家筹款,一个人要一百元,你还差一百元没付呢。”光头青年戏谑道,拿出那张皱皱的人民币,晃了晃,“看,只有一张。”

少女皱了皱眉头,说:“为国家筹款。我呸!!敢情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们会为国家筹款?!别撒谎了。将这些钱收到你们囊***你们享乐才是目的吧!!别打着国家的旗号在这里显摆了。总之今天我是交够钱了,我现在就要带人走。”

少女缓步走向趴在地上的男子跟前,将其扶起。

光头青年吹了一声口哨,不良青年随即将他们团团围起。

“小妞,我们就是要收多一点钱,那又如何?!”

“你……。”墨嫣菲气得满脸通红,伸出玉指指着光头青年。

“总之你们今天不交完钱,就只能有一个人离开。”

尘敖铉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二话不说,一记上勾拳打向光头青年的脸上,将光头青年打倒在地上。

“墨嫣菲,快跑!我来殿后!”尘敖铉把墨嫣菲推出包围圈里,然后手脚乱舞地在不良青年的团体中打起来。

墨嫣菲担心地望了望在包围圈的尘敖铉,又想起他在打光头青年前和自己轻声说的那番话:“谢谢你。等下你要全力开跑,别管我,我身体素质比你好的多。”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倒在地上的光头青年勃然大怒:“MD,你居然敢打老子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两个,给我追那个女的。其他人,打死这混小子!”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尘敖铉便败下阵来,被几名不良青年联手压制住。

“小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光头青年一边用拳头打向尘敖铉的肚子上,一边怒骂道,“那么现在你就给我去死!”

连打几十拳后,光头青年终于累了,停下手来,看向眼前口中不断淌血,头被打破的尘敖铉,啐了一口口水,说:“该死!!”

“大佬,女的让我们给抓回来了。”两名小喽喽将墨嫣菲推倒在地上。

尘敖铉眼睛朦胧地望向墨嫣菲,只见墨嫣菲昏迷着,披头散发的,脸上还有几个红红的掌印,心里疼的简直要滴血似的,一团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光头青年讪笑着,拍拍两个小喽喽的肩膀,示意做得好。

“怎么样,你们知道反抗‘狂狼团’的后果了吗!!哼,真是不知好歹!!”光头青年提起墨嫣菲,“既然今天我们损伤这么严重,就用这名女的来安慰一下我们吧!!哈哈哈~~”

光头青年慢慢将墨嫣菲的衣服撕裂,渐渐露出墨嫣菲的洁白的肉体。

尘敖铉听到这番话,这撕裂声,心中的怒火简直可谓是达到了顶点,双眼的黑瞳仿佛有些异样的变化。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阴沉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这群人,将你们的臭手远离墨嫣菲!!”

这声怒吼后,天空渐渐变得灰暗起来,这不是由于烟尘所致,而是真的有团团乌云遮盖着天空,闷雷不断回响在天际之间,犹如蛰伏已久的猛兽发出的阵阵咆哮声。

光头青年望向浑身是血的男子,心中不知为何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一种仿佛要被撕裂的恐惧,想要臣服在他的脚下的恐惧。

即使是这样,光头青年看着身边的十几个小弟,心里又多了一份底气,大喊:“看来这小子还没被教训够,兄弟们,给我上!”

那些小喽喽群起攻之。

周围黑色的气流慢慢在尘敖铉身上缠绕,形成一层奇异的保护层,一双墨黑的瞳子不知何时已然变为墨紫色。身后隐隐有一双翅膀显现出来。一抹带着戾气的微笑呈现在尘敖铉脸上。

尘敖铉把手伸向前方,带起一阵狂暴的风,风如同利刃刮向不良青年们。血如同烟花在空气中绽放着,他们的身体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了。尘敖铉的对面只有光头青年站着,光头青年看到这种情况,双腿不断颤抖,内心里只有一种叫恐惧的情绪存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女人,我是狂狼团的二当家,我可以给你地位,让你……”光头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尘敖铉的身影一闪就站在他的前面,光头青年本能的后退,可还没来得及后退,一只缠绕着黑气的手抓住光头青年的脑袋,“啊……”光头青年恐惧地大叫。尘敖铉用森寒的语气说道:“下地狱去吧!”手上缠绕的黑气犹如一把把武士刀飞向光头青年,一时间,血肉飞溅……

而就在这个风云变色的时刻,坐在飞机上的大叔,和那个大叔口中的上帝,都察觉出异常。

上帝坐在冠冕堂皇的御座上,沉声道:“两千年了,你终于醒了,路西法。各天使听令,给我出发去中国的尘烟市,找到路西法,给我杀了他!”

“遵命!”四道身影化为四粒光点飞向人间界。

飞机上的大叔不断婆娑着手掌,暗暗催促着飞机赶紧达到目的地。

空地之上,尘敖铉闪着紫光的眼睛,熠熠生辉。他仰天长啸,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充斥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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