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我痛苦地喊了一声,一手抓着王妈的肩膀,一手扶着腰,艰难地站了起来。
王妈被我这一叫吓了一跳,见我这样,哭丧着脸:“这......这......怎么闪了腰呢?”
她赶忙扶着我坐下,想碰我的腰,我又痛苦地叫了一声,她又不敢碰!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她急得在原地只往我腰上瞧,手伸在半空又往怀里拽了拽。
“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跌打药!月儿,小俊,过来给我扶着腰!对了,你这里肯定没什么好药,我要去你郎中那里给我开药!哎呦——我的腰!快去呀!”王妈被我的表情和动作吓得懵懵的,我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她才反应过来,连连弯腰答“是”才一路小跑着出门。
兴许是跑得太急了,地上又有积雪,她连摔了好几个跟头,我强忍着笑意,等不见了她的踪影,我才放声大笑。
“南公公,你太坏了!”
“小俊!”沈月儿瞪了他一眼,她向我施了施礼,急促道,“南公公恕罪!”
我赶忙要将她扶起,沈月儿躲了我一下,我尴尬地收回了手。即使是太监,曾经也是个男的,让人家这么一个姑娘为难,我怪不好意思的。
傍晚时分,袁飞待我从后门出去了,我们在小巷子里穿梭着,他在前面疾步走着,头也不回。
“这里的事宜是有程大人负责,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向程大人禀报,不要自作主张!要不是因为你是王爷身边的内侍,你当他的面训斥王妈,我都不会饶了你!”
我自知今天是冲动了些,有些愧疚地对袁飞说道:“多谢袁大人,小南子谨记于心!”
“回府后,我向王爷禀报,王妈那你不能待了!”
“啊!”我皱了皱眉头,我打心里是不想和王妈待一块的,不能和她待着我倒乐意,可是万一晋王发起火来将我打发到其他地方,那我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有时候你很聪明,可是有时你又太爱较真了,很容易让自己陷入险境!”袁飞回头望着沮丧的我,缓缓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都会慢慢明白的!”
“我......”
“拐过前面的巷子就可以看到客栈了!”袁飞不再搭理我,我撅着个小嘴,跑在他身后。
没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客栈的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后我们骑着马缓缓地上街了。
“袁大人,我们是要按照上午的路线回去吗?”要是按照上午的路线回去,不说现在冰天雪地,单单我这腰就受不了,虽说骗王妈腰闪着了,但前几天的旧伤还未痊愈,而且我脸上红肿得厉害,哪好意思在外面兜一圈让所有人都瞧见啊!
袁飞也不回答我,我只得跟在他身后,骑在马上慢悠悠地晃着。
边疆地区不比帝都,而且现在还是寒冷的季节,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多数人行色匆匆。偶有几人站在街道旁瑟瑟发抖,守在自己的摊位旁。
我握着缰绳的手依然冻得没有知觉了,我能够感觉到要不了片刻我就会从马背上摔下去——袁飞还真是我命里的煞星。
袁飞比了个手势,突然停下马,从马上跳了下来,我一直在想着怎样抓紧缰绳,之前也没注意是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抬头一看,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只见在我眼晴眼前屹然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红琉璃瓦顶檐牙高啄,大红灯笼高高挂,红晕笼罩众物身。而这座建筑物的的正中央此时正敞开着一扇大门,门框的上方一块朱红色的横匾刻有“怡香院”这三个烫金大字。
而大门口倚着众多身着锦衣罗纱的莺莺燕燕,她们挥舞着手中的手绢,时不时在一些男人身边扭转着腰肢。
袁飞笑逐颜开地朝大门走去,有两个姑娘赶忙上前,一人抓着他的一只手,伏在他肩上拉他进门了。
我看这情形,脸上不禁滚烫!莫说我是一个姑娘家,即使是个小太监来到这烟花之地也是不合适的。
“袁大人......”我在他身后喊着,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我急得都顾不得腰疼了。
这时有两个姑娘对着我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她们时不时接头交耳窃窃私语。
我站在怡香院门口异常窘迫,旁边络绎不绝的男子经过我旁边时都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我,我浑身不自在。
“这位小官人,不进去玩玩?”有一姑娘被另一个姑娘推到了我跟前,她纤细柔软的手指从我脸上划过,我脸上的伤还没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我冲她傻傻一笑,摇了摇头。
“嘻嘻!是不是家里的童养媳姐姐管得严不让你和姐姐们玩啊?哎呦呀!你这英俊的脸蛋是被家里的臭婆娘打的吧?赶明儿休了她,到姐姐这里来,姐姐不会打你的,姐姐还会好好待你!”
我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暗骂袁飞,这个色胚子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外面这么冷,他自己到逍遥快活去了,还跟我出生入死呢!呸!谁认识这么个人啊!
“我们家艳娘什么时候成了对别人这么好了啊?敢情是喜新厌旧啊!”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还未待我回过神来,一双大手已经搭在我肩上,人半倚在我身上,我动了动肩膀,却不能把那双手挪开。
我回头瞪了一眼那人,正好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我不由得愣住了——这是一张俊俏刚毅的脸蛋,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是天上的星星,让人不由得陷进去。
我的脸不由得滚烫起来,兴许这会儿脸正红彤彤的,不过我的脸被王妈打得已经够红肿的了。
“是个小白脸啊!可惜家里有只母老虎啊!瞧这脸蛋!”
叫艳娘的姑娘一见到这位男子,整个人扑了过去,抓着他的手一直摇晃着,嗲声嗲气道:“哼!吴公子!您可是把艳娘给忘记了吧!这么些个时候不来,艳娘可是茶饭不思!您看看,人家都瘦了!”
说着她抓起吴公子的手直往自己的胸口按去。我赶忙将头低下,不住地用脚尖画圈圈。
过了片刻,吴公子才笑着说道:“艳娘还是那么坏,就知道骗本公子好让我心疼!哪一次见你,你不是都更加丰腴惹人爱不释手吗?”
“原来吴公子眼里只有艳娘一个人啊!早知道这样人家就不想你了!哼!人家为了你可是将孙公子得罪了!”
“吴公子,你都好久没来了!人家可怪想你的!人家还以为您回去娶亲,被娘子管得不敢来呢!”
“娶亲也是要娶你们呀!你们还没答应要嫁给本公子,本公子哪能娶得上媳妇啊!”
还不到片刻时间,这位吴公子已被众多美艳的姑娘簇拥着,他一会亲一下这个,一会又抱一下那个,还不时的在姑娘身上捏几把。
我都替他感到害臊!这个死袁飞竟把我带到这里!
这男人啊怎么就喜欢到这种烟花之地呢?
我把袁飞从头至尾骂了个遍,突然一只大手将我拖了过去,我本能地抱着胸,望着那个抓我的人——他的嘴唇略微往左一歪,笑了笑,大声地对那些姑娘喊道:“今晚本公子就请这位客公子官到咱怡香院里玩玩,让他见识见识咱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好客之人啊!”
“好啊好啊!”
“吴公子,那您可得请我作陪呀!”
“我......我不能进去!”我想挣开他的那只大手,可是却不能得手。
“为什么不能进去?怕我们这里的姑娘吃了你呀?哈哈!”他坏笑着看着我。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正义凛然道,要是让师父和师伯知道我去青楼,他们非得罚我抄经书抄到手废了为止。
吴公子眯着眼睛,一直微笑着,他伏在我的耳边轻声道:“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本公子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很多平时号称君子的人......”
他伏在了我的耳边,轻声道:“难不成公子是位......姑——娘!”
他将“姑娘”二字拖得很长,我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他是谁?难不成是他们的人?难道他们已经查到了师父那?那傲然?
我声音颤抖道:“什......什么!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那人仍旧是一副坏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个笑容似曾相识。
“要不我来验明正身!”他有伏在我耳边轻声道,说着他帮我整了整领口,又在我肩膀拍了两下。
“验明正身”这四个字顿时在我脑子里炸开,这个吴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心砰砰直跳,难不成真是我五行里缺水火才会遇到一个有一个煞星?
“怕你请不起!”我挺了挺胸,壮着胆子喊出了这句,这话一出我也被自己吓到了,这不是变着话儿答应人家要进青楼吗?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被他给诓进去呢?万一他真的是他们的人......
“请别人本公子到没那个闲钱,但是请你嘛......本公子倒是付得起的!”他不由分说地推了两个姑娘到我身边,这两位姑娘笑盈盈地扯着我的双手,将我拉进了大门内。
师父和师伯,你们一定要原谅我,我是情非得已才进的青楼,否则他要是验明正身,我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