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如期而至,苏决明很淡然的获得了第一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只有脑残才会在开了一个星期的夜车后还挂”。韩铩简直呕的很久脸色都不好看。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如果放到以前,苏决明绝对没有这么用功,自从不知道哪天起,韩铩一时嘴贱的说出了期中考试可能会给奖学金之类的话,然后苏决明就爆发了,韩铩的成绩就被显得很难看。说到底,还是韩铩自己造的孽。蓝空晚稳稳当当的过了,比韩铩的门门红灯不知道要好多少。这时候,蓝空晚就开始笑话他:“有时候,‘过’和‘挂’,只有一音只差。”韩铩只差没有吐三升血来应景了。不过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苏决明还是没有让他太难看,开始给他友情补课。韩铩脑子不笨,就是没有花心思在学业上,不然人家的军事大学也不是白考的。连着两个月的补课结束,韩铩一下子就全部补考合格了,看的一些监考官傻眼。真怀疑之前参加考试的是不是一个人。第一学期顺当的过了,期末的时候,开始下雪。北方的雪不像他们南方,风一吹起来就像要把人刮跑似的,整天都是“呜呜”的声音,温度低的让人恨不得钻进被窝里永远不出来才好。苏决明他们老家也是下过雪的,那时候还小,大概上小学的年纪吧,看见外面的雨夹雪,一群小孩子兴奋的不得了,趁着下课时间,全部跑到操场上疯玩。雨慢慢变小,偶尔的一颗雪粒飘下来,用毛边的袖子接住,还能看见雪花是什么形状的。苏决明现在都还能回想起当初的那份纯真的高兴来。相比之下,北方的雪就没有那么精贵了。一干人躲雪都来不及,怎么还有心情去观察到处都是的雪是什么形状的?苏决明也只是想想而已,真的看见雪堆的那么高,也是失去了兴致。一听说他们还要去“学农”,韩铩他们简直没有把胡子给吹下来。“大冷天的,学什么农啊?会冻死人的!”韩铩苦恼道。“而且,我们还要坐很久的卡车去乡下地方,不是我娇气,实在是一连十八个小时的‘硬座’,屁股都要震成三瓣啊。”蓝空晚也说。苏决明表示听从上级指挥。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到时候领导的意思下来了,该怎么去还是怎么去,何苦讨这个嫌呢。韩铩和蓝空晚一直说苏决明没有哥们义气,到时候让他一个人去。结果命令下来来了,还真的就让苏决明和别人一组去“学农”,韩铩和蓝空晚呆在学校里。这两个坐不住了,嘴上说说而已,谁也没有把这句话当真。立刻找到管这件事的老师把名字给调了,谁都知道他们两个是小祖宗,也没有多阻拦,就让他们成事了。所以第二天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决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鼻子都发酸了,要不是他向来自制,还真的可能没忍住眼泪。绿色的东风卡车,铁制的板凳,还要老老实实的端正坐姿。韩铩下来的时候,苦着脸。“感觉后面都不是老子的了。”蓝空晚揉揉屁股,只是叹了一声,没有说话。苏决明冲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他们是为了他来的。吃这个苦也是看在哥们情分上。这时候再落井下石就真的有些不地道了。他们负责的是一位烈士家属,八十岁的老人了,儿子在抗M中牺牲,老板去年也走了,老人家孤孤单单的,看见他们来,笑的露出两颗孤零零的牙齿。苏决明看的心酸,找个打水的借口出去了。水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豁了半边口子,好歹也能装一点水,苏决明很有经验的先就着冰水洗了洗水缸,然后跑到村子的另一头开始挑水回来。韩铩和蓝空晚一直在屋里陪着老人说话。韩铩都还好说,他向来能说会道,哄老人开心不是问题。可为什么蓝空晚那个死人脸也一直呆在里面,他难道会表演歌舞吗?!苏决明把水缸中的水装的再也装不下了,挑开帘子一看。蓝空晚脸上的那个表情,真的柔和的不得了,看的韩铩也是一脸惊奇的。这个表情苏决明只在那次北海公园看见蓝空晚对他妹妹露出过,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想到蓝空晚还真的有这样的表情,简直是惊天秘闻啊!韩铩冲他招招手。“以前我不相信刘文他们说的,现在一看,我就真的相信了。”“信什么?”“他们都说蓝空晚是外刚内柔。”韩铩打了个寒噤,“我死也没有想到蓝空晚露出那种表情时,我会觉得这么恶心。”听到这话,蓝空晚回头,冷笑着恢复往日模样。“觉得恶心你就不要看啊,我也不指望你那个被驴踢了的大脑回路能够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只求你不要这么弱智的丢我们解放军的脸就好了。”这一番话说下来,苏决明都觉得蓝空晚的骂人口才真的可以出师了。韩铩当初教他,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韩铩也气得不行,“谁稀罕啊?蓝空晚,你不觉得这么张扑克脸装出这么一副狗崽子相很吓人吗?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你也要为人家的承受度考虑一下啊。”“是,我是一副扑克牌的脸,总好过有人一直狗崽子相,连转换都不用,完全本色出演。我该佩服一下不是?”蓝空晚说。苏决明觉得头大,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两个扔回去或者是直接再转头给水缸添水。韩铩摆手,笑眯眯的说:“我不跟你将了。我从来都不欺负弱智。”蓝空晚阴森着一张脸:“我要是再跟你讲话,就跟四把二把一对王带出去一样傻缺。”苏决明终于受不了了。“有完没完啊,怎么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超超闹闹的,我们这是‘学农’,不是郊游。”“这不怪我,实在是蓝空晚欺人太甚。”“合计着我还欺负你了是吧?韩铩,你有本事就别恶人先告状!咱们出去武力解决!”“去就去,还当我怕了你不成,之前都是看在你小的份上让着你的,这一次你可要小心保住自己的门牙了啊。”韩铩笑的露出白牙闪闪。火气上来的两个男人不顾任务出院子打架去了。苏决明摇头。老人看着他笑:“年轻人啊……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也这么干过,我和我哥哥天天吵架……天天吵……结果前年我哥走的时候听说最放不下的就是我。我也放不下他,总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和他吵一架……”苏决明听的心酸。“你们这会儿读书累不累啊?都是文化人应该好很多吧?我家大宝参军的时候也和你们差不多大,总说有人欺负他,他想家……孩子,你想家吗?”“想。我妈和我弟弟妹妹们还在家里,不过估计今年是回不了家了。”苏决明笑着说,带着点落寞,“总觉得对不起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连过年都回不去一家团圆。”老人想了想,笑着说:“你有这份心思就是好的。”“可是我怕我妈想不开。”苏决明把心窝子里的话都掏了出来,一来老人家历经风雨,看的事情多,自然想的也比他宽;二来老人不认识他,就算有什么,也不会那么尴尬。“我爸今年走了,剩下我妈一个人。我家庭条件不好,可我还是很自私的来上这个大学,我想完成我的这个梦想。我知道这样是自私的,但是我还是来了……为了学费,我妈肯定偷偷哭过。”“天底下哪一个父母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考虑的?你妈疼惜你,所以也不愿意在你面前表现什么。”老人淡淡笑了笑,“现在出来的娃,还能想到家里老母亲的,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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