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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昏迷

天齐一脸疲倦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敬轩,久久不语。连日来的操劳,让身为先天修士的他也眼窝深陷,颧骨高突,那光滑红润的脸庞也被苍白所取代。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都在想为敬轩打通经脉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敬轩自从被天齐打通经脉后,就一直这样沉睡着。那些西医大夫们说,这种深度的沉睡称之为“昏迷”,是机体的一种本能反映,当身体受到不可承受的巨大压力或痛楚时,就会自动陷入到自我保护的状态身。由于他身体状态平稳,应该很快就会转醒,为此天齐每天都在祈祷着,可这一等就是四天。

其实敬轩的“昏迷”与别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发现,他现在身体的状态异常的优越,甚至超过了一些运动员,根本没有任何“昏迷”的可能。总体看来他处在于一个自然、平稳、祥和的状态,并且自主吞咽的功能也没有消失,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他会被自己饿着。

天齐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敬轩,等待着菊老爷子的早日归来。

这老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天两头的不在家。本以为敬轩挨打那事,会受到老爷子的一顿训斥的,没想到因为老爷子的外出探友躲过了一劫。但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可是老爷子相依为命的孙子呀,现在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

哎,正在天齐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爷子回来了。

看着拿着葫芦,迈着先生步的老爷子,天齐慌乱的站起身来,那原先准备的一席话也不知从何说起,缓缓的在菊老爷子面前跪了下去。

“天齐,你这是怎么了”一脸不解的菊老爷子问道。

“爷爷您救救敬轩吧,我不想让他出事。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天齐哽咽道。

菊老爷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敬轩,连忙几步上前,抓起他的左手手腕,用体内的灵力向其探去。

过了好久,大喘一口气的菊老爷子开口问道“天齐,这是怎么回事。敬轩体内经脉严重错乱,尤其是奇经八脉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而且有一股不知道是谁的能灵力在体内乱串着。”

“那爷爷,敬轩有救没有?”

“有到是有,只是,哎·····”

听到敬轩“还有救”的肯定回答,天齐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可看老爷子的意思这是难治呀。紧接着天齐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老爷子讲起,包括夜市摆摊、栾氏姐妹、恶霸打人以及打通经脉。尤其打通经脉,天齐讲的异常的详细,希望可以对于救治敬轩有所帮助。

敬轩大清早便带着一脸的兴奋敲开了天齐的房门,进门后首先不是和天齐说话,而是开始脱衣服,瞧得的天齐甚是惊愕。直到脱到四角内裤的时候,才被反应过来的天齐急急喊停。“敬轩这大清早的干啥呀”

“昨晚你不说早晨给我打通经脉的吗,我是特异洗完澡过来的”

“那我也没有让脱衣服呀”

“不脱衣服怎么通经脉,欺负我不懂是不?”敬轩还十分配合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我也没让你全脱呀”

“你怎么不早说”敬轩不乐意道

“?”天齐被问得哑口无言。

打通奇经八脉其实就是把灵力注入到这些经脉上的重要的穴位内,比如说任脉的廉泉,督脉的百会和冲脉的气穴。当穴位的灵力饱和后,溢出来的灵力会向下一个穴位传递,而传递的同路就是经脉。

经脉的韧度和宽度是随年龄变化的。刚出生的幼儿其身上的经脉是人生中最好的。所以很多人主张为刚出生的孩子进行洗髓,就是让经脉的韧性和长度保持恒定,为今后的习武打下基础。当然了也有一些人用天地奇珍去为自己孩子洗髓的,这样他们很容易突破自身经脉的极限,并且可以在武学修炼速度上快人一筹。

现在由于食物、气候、环境等诸多因素的改变使得小孩子身体内的毒素不断的聚集,而他们的潜能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不但体现在视觉、听觉、嗅觉的能力大大的降低,而且身体内的经脉也不断的变脆变细,基本上在十五岁后就失去了习武的可能。在十八岁时,外界对身体的破坏和自身的能力基本持平,这就是我们长大的标志。当我们自身修复能力下降的时候,就会很容易生病,所以说“生命在于运动”是有道理的。

敬轩今年十八岁了,体内的经脉已经成型,很难承受灵力对穴位的灌注。每个穴位所能承载的灵力值又有所不同,这也造成了单薄的经脉要不段的承受不同灵力的冲击,这很容易造成局部经脉出现隐裂和泄漏。这些破溃点一旦形成就意味着灵力将会从这些地方扩散到体内四处,引起体内经脉的混乱,这些是天齐最为担心的。

这次经脉的打通最初是很顺利的。

刚开始的时候,那刺骨的疼痛让敬轩大汗淋漓,床上的被单也被印上了深深的汗迹。为了不让天齐分心,敬轩把枕巾发到自己的口中,双牙紧闭着,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那英俊的脸庞现在也有了几分狰狞。

不久后冲脉和带脉顺利的打通了,这控制腹部和腰部的经脉使得敬轩有晒太阳般的温暖,暖融融的如同妈妈的幼时的爱抚。本应就此结束的天齐,却十分贪婪的将灵力向那廉泉学传去。

廉泉可是体内大穴,可吸收灵力及多。可在天齐急于求成的心态下,灵力输出过大,超过了经脉承受的极限。忽然体内传出很是细微“啪”的一声,紧跟着敬轩也陷入了昏迷。而呆滞的天齐,没有马上收回输出的灵力,这造成了敬轩体内灵力堆积过多,四处乱窜,使得原本不重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久久不能苏醒。

听完讲述的菊老爷子一脸复杂的看着天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天齐,毕竟敬轩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态来向天齐学武,这也恰恰犯了武学的大忌,没有心如止水,更何况武道讲究“水到渠成,徐徐渐进”。这也多亏敬轩没有习武,不然走火入魔都是轻的。而天齐,最近也有了些年少轻狂,不把任何事情发到眼里,这才酿成了如今的惨剧。

平心而论菊老爷还是有些偏向天齐的,但作为当事人的天齐和敬轩谁都没有发现。从菊老爷可以拿出《养生道决》来看,他肯定是习武之人,也有可能是习武世家中的嫡传弟子。对一个练武之人,能把一身的绝学传承下去,才是最为重要的。而相对于敬轩来说,天齐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选。况且天齐年纪轻轻就是先天高手,在这个末法时代,先天高手可是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存在。

要说天齐成为这个先天高手与老爷子的关系还真不大。天齐小时是在山上长大的,那时他几乎天天的在山中疯玩,练成了一个不错的体质,在加上大山中的诸多灵物,像人参、鹿茸、林蛙油什么的都是大补之物,只不过天齐没有吸收在体内堆积罢了。后来从菊老爷子手中得来《养生道决》才控制了自身气血的走向,在灵药的帮助下突破了先天。虽是吃出来的先天,但也是先天修士,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敬轩这件事给跪在老爷子身边的天齐打击太大了,看着默不作声的菊老爷子,他的冷汗直流,甚至连周围的地面上也多出了几处水渍。天齐真的希望老爷子可以说,好的没事,几天就好了。

许久之后,老爷子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天齐一眼。边走着便用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苏邑,我真是欠你的呀。没想到你当初就我一命,很快就要还清了。而我还替你养大了敬轩,他虽然不像你是一代豪杰,但也不会是什么碌碌之辈。算是为你留下了香火,谁让我苟且的多活了二十年呢”菊老爷子自嘲的笑了笑,“还好有一个好徒儿天齐,不然岂不是赔了。哈哈哈,还有有意思的栾家小子,看来临死前还能看到点儿有意思的事。”

看到径直走出去的菊老爷子,天齐愣愣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眼角还闪现出了晶莹的泪光。过了好久,天齐慢慢起身,走到了敬轩的床边跪坐下去,双手仅仅握住敬轩的左手,那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划过了脸庞,打湿了衣襟,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夜,静静的,床边如同雕塑的身影在窗外星光的映衬下显得很零落和孤立。屋中没有点灯,自然也不会有光亮,屋中的人似乎习惯了月光的惨淡,闭上眼睛静静回味着这份属于自己的落寞。

忽然灯亮了,那床边原本要睁开的双眼再次紧紧的闭上。耳边传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齐,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呀”

“没事儿,忘开了”

“敬轩好点没”

“还是老样子”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把灵药给敬轩找来了,用上就好”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爷爷”天齐连忙从床上蹦了下来。

“傻孩子,我是他爷,有什么好谢的。吃饭没,我带了点饭回来”

“我现在不饿,药要在哪呢,需要怎么用”

“这儿”,菊大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天齐道,“这里面装着药水,你以3:1的比例用水稀释了,给敬轩服下。一天二次就够,不用太多,必经他全身经脉破损的地方不多。再者,你以10:1的比例配置出另外一种药水,往敬轩身上涂抹,在用你的灵力把他们逼入体内,就可以起到防止灵力乱串的作用了。估计十天半个月就会好了”

“真的,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做”

“你这小子,好了,我有事儿要出去几天”

“您还走呀”天齐连忙问道,看着菊老爷子的神情不禁有些怪异。

“是呀,这不怕灵药不够了吗。再说敬轩不还是有你吗,我还是很放心的”老爷子很是感慨道

“这,这····”天齐不好意思的说。

“好了,我走了。照顾好敬轩也照顾好自己”老爷子转身潇洒的走了。

“好”天齐异常肯定的回答。

好日子真的要来临了,敬轩在老爷子的灵药的作用下身体越发的红润起来,体内乱窜的灵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破损的经脉也得以恢复,现在或缺的就剩下苏醒。这可是康复的标志,也是天齐最关心的东西,真的希望这天可以早日的到来。

敬轩也算是大福缘的人了,天齐留在敬轩体内的灵力在灵药的引导下逐渐被经脉所吸收,而这也无形中加强了经脉的弹性和韧性,使得敬轩有了习武的可能。并且灵药中的灵力在冲脉和带脉能量循环的作用下,把它的药性逐步带入了剩余的五大脉络中,为这行经脉的打通做了夯实的基础。

天齐在连日的观察和实验下发现,奇经八脉已经建立的极其微弱的循环,只要将灵力引入任、督等五大脉络就会把他们一一打通,不会出项任何的副作用。可是“前车之鉴”近在眼前真的可以再次放手去搏吗?

考虑一天的天齐,决定从任脉开始打通,毕竟因为重建的原因,它要比其他的几脉更加的坚韧一些。这次有了经验,便将灵力以细微、时序、间断的方式向经脉中输入灵力····

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经历了诸多苦涩和失败的天齐终于成功了,他又重新拾起了自信,直到现在的他才真正的认识了自己一个全面、客观的自己。

在天齐的持续的努力下,敬轩的奇经八脉全部告罄,体内真正的形成了一个小循环,可以源源不断的对皮、筋、骨进行全面修复和滋养,让他们为未来的先天修士而努力。可是成为后天武者的敬轩还依然在沉睡着,并没有因为体内的巨变有任何的反映。可以说他是进阶最为特殊的后天武者了。

清闲下来的天齐,一阵困意涌来,在不经意间便陷入的熟睡。这连续几天没有休息的天齐,的确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然他的先天道基也会有所波动,对他今后的修行百害而无一例。

睡眠中的天齐感觉有人在喊他,隐隐的看见一个白发的老人在他身边和他说着什么,那声音很是熟悉。但困意深浓的天齐那里管这些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将近第二天的晚饭时天齐醒了,是被饿醒的。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桌上做好的饭菜,急忙冲了过去,开始快速的咀嚼着。很快一碗米饭被消灭了,刚刚半饱的天齐抬起头了才发现和他做对面坐的是一个白发的老者,不如不是眼中透出的慈爱和熟悉的脸庞,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菊爷爷。

仅仅两三日未见,菊爷爷如同苍老了近二十岁,身上的毛发都已变得花白,光泽的皮肤也被皱纹所堆满,那对明亮的双眸除了透着慈爱外,还十分的无神。现在菊爷爷的状态和书中说写的“天人五衰”十分的相近,这代表着菊爷爷的寿禄将近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天人五衰”在佛教中意指天人寿命将尽时,所出现的种种异象。比如说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但向菊大爷那样的武者一般不会出现普通人的症状,主要体现在身体的衰老,像头白、眼花、耳背以及行动障碍。

“爷爷你怎么了”天齐关切的问道

“没事,这不挺好的。可能是到了岁数连头发都白了”

“可是····”

“敬轩怎么样”菊老爷子打断天齐道

“现在状态已经稳定了,但不知道什么还没有醒”

“哎,和我想的一样呀”菊老爷子感叹道,“灵药快没了吧”

“是呀,到明天就没有了。敬轩可多亏它了”

“天齐你明天带着敬轩的那块玉佩去花人港吧”

“花人港,那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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