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中那黑瞳的主人像是失去了方向似的,停在原地久久不动,又过了很久后,他好像又很无奈的低下了头随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背后那一对巨大的黑色双翼把它包在了中间,顷刻间,星宇中无数漂浮着的的陨石以它为中间快速的向它飞去,就在马上就要撞击到把他包在中间的那对黑色双翼时,那些陨石却又像是被隔在了那里似的不能再靠近一丝,几息那黑瞳的主人完全消失在了这漆黑的星宇中,只剩下一个时而晃动几下,悬浮在那巨大的陨石,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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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提着油灯,揉着模糊的双眼看到前面黑乎乎的一团,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到落月峰的山脚下,不由地又想起了那头黄狗一样的凶兽,心想:“那凶兽原来一定是住在这落月峰上,这些年落月峰变化太大,说不上是因为住在上面的仙人都走了,那些雾气也跟着没了,山上的那些凶兽才敢下山来掠人……”
李老汉心下想着,觉得那凶兽可不像他熟悉的白晴河水,而且他也早就准备好了有一天可能会让白晴河带走,心中暗道:“这白晴河养活了我一辈子了,吃的穿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它给的,要是真死在这白晴河里我这老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可如果要是再碰到它让那凶兽给掠了去命丧兽口,这不是死于非命么,这可是万万不可的……”
随即,李老汉怕那落月峰上的凶兽被他的油灯发出的光吸引来,把油灯调得更暗了些挂在了船弦上,顺手摸起长蒿使足了劲,不一会功夫就离开了落月峰山脚处老远,李老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悻悻的觉得自己像是从虎口中捡了一条命回来,把手伸到了后腰,想抽袋烟歇会再走,自言自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
李老汉刚要说的“福”字还没出口,只觉得身下的小船又开始晃动,只不过要比刚才的幅度要小上很多,他心中想:“怪了,明明一丝风都没有,这小雨也眼看就要停了的架势,怎么平静的河水自己突然就动起来了?”颠簸了一阵后,李老汉觉得这不像刚才那样要把船掀翻了似的,而且自己也拿这河水没办法,干脆从腰间把烟袋拿了出来,装上有些被刚才的河水打湿的烟叶,吧哒吧哒一口一口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李老汉又往烟袋锅里填满了烟叶,用船弦上的油灯点着,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续上烟叶了,小船在河面上不慢也不快的往前行着,像是船头有个人在撑着船似的,李老汉在耐心的等着船停的那一刻,他在这白晴河上一辈子了,再怪的事也见过,遇见这还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
小船慢慢停了下来,李老汉感觉船晃的不那么厉害了,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习惯性的把烟袋在船身上磕了磕,别在了腰后,把油灯调亮了些,看了看四周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落月峰附近,只不过比上次的山脚要远了很多,心中自娱道:“定是白晴河神它老人家呆的寂寞,寻老头子我的开心,这离落月峰山脚那远了不少,想必那些凶兽怕是过不来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心有余悸便拿起了长蒿准备撑船离开,谁料他的两只枯手才一握到长蒿上,水面又开始不平静起来,小船又开始晃动,李老汉条件反射似的压低了身子,两只手离开了长蒿,紧紧地握着船檐,很快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心中虽觉得奇怪:“还是快些离开吧,再不走怕是白晴河神真的要把我把老骨头留下了。”
李老汉伸手又去够那长蒿,还没碰及到,水面又开始像是要发做的样子,不禁的李老汉又缓缓的把手缩了回来,来来回回试探了几次后都是同样的反应,最后李老汉索性也不打算走了,坐在船上心想:“八成一会河神它老人家折腾累了,就会把我放了。”
要是渔村里的那些年青人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会觉得是倒了大霉,起了个大早一条鱼没打着不说,还淋了一身的雨,撞见一大堆邪门的怪事,可这些却让李老汉想起了他年青的时候一些在白晴河上的经历,他觉得这才算得上是生活,一个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对他来说太过安逸了,李得水在的时候还要好上很多,但现在更多的是平淡与枯燥。
李老汉坐在时而晃几下的小船上,因为今天和这白晴河水比划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从前年青时的日子,想起了他小的时候他爷爷带他到落月峰上玩,想起了年青时曾救起过的那个疯癫道士,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先后死去,最后就只剩下他与李得水爷孙俩,最后李得水也离开了他……
可能是因为有些累了,李老汉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坐在轻轻晃动的船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中仿佛又看到妻子死前想要对他说什么,看到了儿子死得其所似的离开了他,看到了李得水被那群歹人残害……也不知睡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觉得眼前明晃晃的刺得眼睛生疼,刚开始李老汉还以为他这一觉睡到了天亮,仔细一看才发现离他不远处更为怪异的一幕。
一束直上云霄的巨大蓝色光柱从河底射出,蓝色光柱中透出温暖的气息,其内又像是有无数星群似的,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星光又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似的,看上去又朦朦胧胧的若有似无,雨水落在这蓝光上的时候,便像是从那一层层的薄纱中穿过一样,最后又落到水中,天空中的乌云像是有所畏惧似的,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李老汉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摸了一把白晴河冰凉的河水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是真的,愣在原地半天不知道是该过去看看还是撑船回去,心想:“难道是白晴河里的河神显灵,来解救渔村来了?”正犹豫间,河水把李老汉的小船撑到了那光柱旁,李老汉到近处后更是一惊,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发颤。
光柱中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哼歌的声音,那歌声悠扬婉转意味深长,李老汉绷紧的神经顿时也跟着放松了不少,他不由的往水下一看,那光柱把水下很大的一片范围都照得通亮,纵使李老汉双眼朦胧也能清楚的看见被那光柱引来的鱼群,还有水底那一块平整的像是用利器削出来似的大石。
李老汉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象,一动不动的趴在船檐上看着,突然水下的景物一点点暗了下去,蓝色的光柱也变细了很多,慢慢的那光柱在水底变成了一团蓝光,接着慢慢的浮向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