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终于在我跟老人的帮助下在病房里睡去,安静的睡颜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老伯从我摆摆手示意出去谈,我点头依命。
“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吓到你吧!”老伯不好意思的对我一笑。
“没有。是我不对!”我对着老伯诚心道歉,“要不不是我,阿姨也不会这么激动。”明明是我的言语不对刺激了阿姨,可面前的老人却反过来对我一阵安抚,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阿姨这是?”我试探性的小心询问,就怕惹恼了面前这个已经很辛苦的老人。
“精神病。”老伯眼神看着远处的花丛淡淡回答。
“你刚才说你是谁?”老伯回过头来,回想着对我询问。
“哦!伯伯,你好,那个,我是叶璇的同学,我叫程语。这是我的名片!”我赶忙从包里翻出名片上前递给老伯。
“程语,总经理秘书。小姑娘不错啊~”老伯拿出老花镜对着我的名片一阵细瞧,“不过~”老伯取下眼镜,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怎么不记得小璇的同学里有你呀?”
呃~好吧,这谎撒多了也有被揭穿的一天。面对着这样一个已经被生活给磨难的老伯,我没了去强词辩解的欲望,只得老实回答,“对不起。我确实不是叶璇的同学!”
我的脸皮再发烫,对着这么一位平和的老人撒谎真是不是一般的羞愧。
“呵呵~我就说嘛。小璇的同学我都记得!”老伯微顿了一下,然后慈祥的笑着对我说。
听到老人一席话,我的脸皮更是红的发烫。
“说吧,你找我们家小璇有什么事?”老伯平和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介怀,反而透着一股安抚的味道。
“是小璇在大学里的男朋友,他心里有个结,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就冒昧的来了。毕竟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情怨也都淡了,不过是要个心安~”我想起了那天钱总盯着咖啡厅角落的落寞样,虽然说起叶璇时,语气发狠,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抱怨,只是对着我这个陌生人的一种宣泄吧!
“是他?”老伯突然的睁大双眼,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他还记得小璇!不枉啊~”
我很奇怪老伯这番突然的做派,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隐隐有些担心,心里也不安起来。
“老伯?”看着陷入回忆的老人,我轻轻唤了一声。
“哦~不好意思啊,程小姐。人老了,就容易回忆往事。”老伯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要是想解这个结,那么我想你该去找一个人!”
找其他人?我有些不明白了。不该找正主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那叶璇呢?是不方便吗?”我疑惑的问道。
“小璇~她不在了!”老伯声音清淡悠远,飘渺如烟。
不在?什么意思!我不解,可心里却开始不由得慌乱起来。
“呃~老伯,你是叶璇的?”我要理理思绪,老伯的一番话让我有些乱了。
“呃,不好意思啊,一直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介绍我自己!我是叶璇的父亲!”
什么?不可能吧!叶璇不是嫁得很好吗?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爸爸如此辛苦。再说,看老伯这看着苍老的神态,怎么也不像资料里说的五十多~
“那刚才的阿姨?”
“是小璇的妈妈!”
“怎么会?”我睁大双眼愣愣的看着老伯,哦,不,是叔叔。好吧,这下我是震惊了。
“叔叔,怎么在这?”远处,一个身材欣长,穿着一件粉色针织衫,米色休闲裤的男子朝远处走来。他看着我跟叔叔坐在这里,有些不高兴的拧着眉。
“哦,小孙来了?”叔叔,看着走来的男子高兴的打着招呼。
“阿姨呢?”男子把手里的一堆东西放在我们面前的石桌上。
“来就是了,买那么多东西干嘛?”叔叔拧眉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不高兴的抱怨。
“都是些日用品!你平时照顾阿姨也没时间去,我就顺带了。”男子不在意的摇摇头解释。
我探身一看,果然,都是些经用的日用品,看来是常来的人,要不怎么会那么清楚叔叔的需求。我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男子,他长得很帅,剑眉星目,挺鼻俊颜,只是因为有些不高兴,一双薄唇紧紧抿着。
“来,我给你介绍!”叔叔拉过男子,对着我高兴的说着,“这是小璇的表哥,叫孙瑾。我让你找的人就是他,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人老了,就不陪你们唠叨了,我去看看你阿姨。”
介绍完,老人谢绝了我们帮他的请求,拎着东西就离开了。
老人一走,我们之间就陷入了一阵沉默,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面对着对面这个明显不高兴的男人,我有些莫名的尴尬。
“你好,我是程语,这是我的名片!”我首先打破着僵局。
他没接我手里的名片,抬头就这么直愣愣的瞅着我半天,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这语气真冷。我在心里不住抱怨眼前这人的没礼貌。“我想找叶璇。”我说出我的来意。
“呵~为什么?”他冷笑一声询问。
“当年就这么离开,她欠钱森一个解释!”我趾高气扬,你脾气不好,本小姐还脾气不好。我学着他冷冷哼了一声。
“欠?到底谁欠?他让你来的?”他的态度越发不好了,冰冷的语气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
“叶璇呢?为什么你不问问当事人的态度再这么跟我争辩吗?”这男人怎么回事?又不是我招惹他,干嘛那么对我,我心里有些委屈。
“你想见她?”他挑着眉好笑的看着我,语气戏谑。
“是!”我才不管他什么态度,只要让我见到人,让叶璇出来跟钱总好好谈谈就好。
“别后悔!”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跟着他这在城市的街道上晃荡,可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我开始担心了,可细细一想,或许这叶璇是住在郊区,这也寻常,现在的有钱人不都喜欢往城外跑吗?说什么空气好,环境好!他们把城市污染了留给后来者,自己却跑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了。真是不耻啊!
咦~不对,这周围连户人家都没有,越走越荒凉。
“你是不是走错了?”我担心的提醒这我旁边孙瑾。
“还怕啦?”他斜眯了我一眼,挑衅的说道。
“谁怕!”我不甘示弱的逞强。
“呵呵~别急,一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