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宫朔一走,朱照想到又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到他的颜大哥,不觉有些闷闷不乐的,朱照一直记得自己当初的处境,那时的朱照还是一个嘴上没毛的毛头小伙,父母双亡,靠着家里也不怎么殷实的婶娘过活,为了帮婶娘一家减轻负担,小小年纪就到了盛京的完颜家当差,凭着自己机灵、聪明深得主子们喜爱,赏赐和月例银子自然也比其他的人多些,不免让人心生嫉妒,完颜家里的下人不下百来号人,其中有个叫李淙彰的家伙,是完颜家夫人姐姐小姑儿子的同窗,家里原先比较的富有,只因这个叫李淙彰的爹不争气,成日里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好好的家当被他输了个底朝天,到了李淙彰这一代,就彻底没落了,还是他靠着亲戚接济,勉强读了些书,识得些字,会些拳脚功夫,遂求了完颜夫人姐姐的小姑子,谋了一份在完颜家当护院的差事,表面看起来战战兢兢、恪尽职守,也深得主人家信任,一应大小事情均交给他处理,他仗着主人家的信任和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暗地里不免象他那个不成器的爹,完颜家里的丫鬟不少,但凡他看上的就要调戏一番,有的看他主人家待他极其信任不敢告发,有的丫鬟自己不自重看他平常也给些好处,不免觉得找到了靠山,自愿**,时间长了,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不再满足于搂搂抱抱,拉拉手、亲亲嘴的,某日看上了完颜夫人的大丫鬟汝霜,汝霜是个识大体的姑娘,想着都是在完颜家当差,起初只是劝解,可李淙彰把她的良苦用心当成了姑娘的矜持,一得机会,便调笑无度,几次遭到汝霜的严词拒绝,李淙彰甚觉没什么颜面,不就一个丫鬟吗?就算强占了,想必完颜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吧?有了这个打算,李淙彰便时刻留意着找个机会,可汝霜毕竟是完颜夫人的大丫鬟,出去时每每便带着她,而她也有意的回避,李淙彰也无从下手,等得急了,便心生一计,这天是完颜家宴请一些平时交往颇密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请了当时时下的戏班子,等吃过饭,就都拉去看戏了,完颜夫人自然得相陪,李淙彰瞅准这个机会,把个可伶的汝霜拦在了路上,说道:“好姐姐,求你和我走一遭吧,我只想把心里的话与你说清楚,你若愿意那便是好,如若不愿意,我便从此不再纠缠你了”
汝霜看回廊下来来往往人挺多的,孤男寡女也不方便,想着从此一刀两断,也趁此打消了他的念头也好,于是尾随他到了一处僻静处,汝霜正等着他说话呢,谁知李淙彰一上来就抱着她说道:“小娘子,你今天就从了我,赶明日得空我就去求完颜夫人成全我们,我一定明媒正娶,往后好好待你便是”还没等汝霜回话就把事先用迷药浸过的手绢捂在在汝霜的口鼻上,强行占有了她,正当李淙彰欲抱她回去时,忽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淙彰怕来不及,就把衣服盖在了汝霜的身上,自己躲到一边去了,谁知被李淙彰折腾了半日,这会子偏偏醒了过来,看到身上的衣服不整,自知自身清白不保,不觉气噎难下,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朱照忙了大半天,一泡尿也忍了这么大半天,等伺候完这些公子、小姐得空便跑到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想着到茅房还要走会子,不如就地解决一下,也好早点回去,免得待会儿寻人不着,主人家该生气了,四处看了看,也没见有人来,遂解开了裤带子,正倍感舒心呢,哪知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吓得朱照也只尿了一半,急忙提起了裤子,循着声音找去,就在不远的草垛边发现了衣冠不整的汝霜,朱照毕竟年轻,不觉呆住了,“抓住他,抓住他,看这小淫贼,干的什么好事?”一呼啦来了好几个家丁,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照,只见朱照呆呆地站在汝霜旁边,汝霜的衣裤被褪到了小腿处,亵衣敞开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外衣随意地盖在了她的身上,这半掩半遮的胴体给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无限的遐想,不知谁说了一声,快......快裹起来,朱照才如梦初醒,赶紧把外衣脱了盖在了汝霜的身上,谁知手一松尚未系好的裤腰带随着脱衣的动作滑落了下来,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把他摁倒在地,朱照极力地想要争辩,谁知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哪容得他争辩,汝霜已经叫人抱走了,朱照被关到了后院的柴房里,心里头那个悔呀,早不急晚不急,偏偏那个时候尿急,碰上了这样的事情,真不该图省事的,这事怕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碰都没碰汝霜一下,可就那么巧裤子也没系好,就算有一万只嘴,也没人听自己解释了,心里只得求菩萨保佑汝霜快点醒来,说出事实给自己一个清白,晚上饭也没吃,也没人去管他,是啊,大家这会子想避开他都来不及呢,谁还愿意来趟这一趟浑水呢,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汝霜被几个伙计抬到了自己的房间,完颜夫人听说了这事,急得不行,偏生客人还在,家丑不可外扬,少不得装高兴仍旧陪着客人周旋,只把身边的一个丫鬟名唤汝雨叫过来悄悄吩咐她去请大夫看视并让她陪侍在侧好生看顾着汝霜,汝雨交代了下人去请了大夫,大夫只说受了惊吓,不必惊慌,尚无大碍,可他哪里知道前面所发生的事情,只开了些安神的药叫煎了待醒转后服用,汝雨交代小丫头拿到厨房煎了,着人烧了些热水,给汝霜擦了擦身子,又把她脏了的衣服换下了,汝雨守在屋子里,只待她快些醒来,直到傍晚时分,方悠悠地醒了过来,却不说话,目光涣散,直盯着房顶看着,汝雨得夫人嘱托少不得耐心劝慰一番,可汝霜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句也没说,汝雨也不敢离开,拉了个凳子在她床边坐下了,直到客人散去了,完颜夫人才算回到了屋子里,来不及更换衣服就到了汝霜的房间,还没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直掉,快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把汝霜搂到怀里连声说:“我的儿,是哪个畜生干的好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汝霜见到夫人不看,也不说话,像是呆了一样,完颜夫人只得百般安慰,万般劝解,也不见她开口说话,想着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只得吩咐汝雨晚上好生照看着,明天一早再来。
“汝霜,你看夫人待你多好啊,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待,你好歹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说句话呀,你这样闷声不响,我们看着也担心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管是谁落着这样的事情也不定心里会怎么样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想了啊,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到现在也没送来,想必又是偷懒去了”汝雨说着就出去了,到了厨房问底下的小丫头哪儿去了,也不见人影,药还在炉火上煮着了,也不知煮了多久,只得等底下的人来问问才知道,约摸一刻钟的样子,小丫头回来了,见到汝雨只得问声好,这会儿正准备送药过去呢,遂把药从罐子里到了出来,又滤了两遍,才用一个白底蓝釉的瓷碗装好,用镶金边的托盘托着与汝雨一起走回汝霜的房间,汝雨轻轻推开门,进门喊道:“汝霜药好了,快起来喝了吧”边说边走到床边,正待去扶汝霜,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汝霜不见了,吓得急忙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可哪儿有汝霜的影子,小丫头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急忙说道:“汝雨姐,快看,这是汝霜姐留下的吗?”完颜夫人见汝霜聪明伶俐,汝霜自幼被完颜夫人安排在完颜公子身边陪读,一来可以照顾完颜公子,二来也可落个好名声,汝霜从小懂事,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因此格外用功,除了每日里陪伴公子读书外,回到住处也不忘温习,大家都笑她想当女状元呢,她也不恼,照常看自己的书,完颜公子长大成人了,完颜夫人就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完颜夫人经常在下人面前夸赞汝霜,汝霜也着实是个懂事的孩子,最是惜贫怜穷的,谁家有个什么大小事能出钱则出钱,能出力则出力,所以完颜府中上下人等,没有不喜欢她的。
如今出了这事,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啊,汝雨见小丫头说留有一封信,急忙从桌子上拿了过来,可惜自己又不识字,只得急急忙忙跑到外面请人念一念,想必就这一会子不会走太远,汝雨又差小丫头去找几个下人四处去寻寻,汝雨边走边想,汝霜难道不想留在完颜府里,这信里究竟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