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私人银行
三人一行来到银行门口，行长黎宁杰和两名保安人员已然在门口等候。
季洁亮出警官证：“说说吧，什么情况？”边说边向银行里面走。
黎宁杰回答到：“各位警官，我们银行一楼是仓库，各种存根记录，商业秘密文件的原件、复印件都在此储存。二楼以上才是现金存放地点和办公楼。贾云飞是我这的一名员工，专门负责一楼仓库的仓管。一楼的钥匙除了他本人有一把，另外一把在我这里。另外，其余非相关人员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入这一层，但贾云飞有我的特许，晚上几点钟离开没有限制。”
大曾问：“行长，一楼除了作仓库外，装饰和陈设跟其他楼层有不同吗？”
黎宁杰点点头：“有卫生间和办公桌，并没有其他豪华装饰，不像上面。今天早上我来之后，电话通知贾云飞给我送一份文件上来，没有人接。我猜想是不是他没来上班，就拿了钥匙亲自来取。一开门我就奇怪，办公桌上有菜，有酒，我刚想发火儿，一眼看见卫生间里躺着一个人！这不赶紧报警了！”
众人齐聚卫生间，死者直直的躺在地板上，双眼瞪着天花板。年纪约有二十六，七岁，高等身材，肩膀比较宽。穿一身深黑色工作服，十分整洁，身上无明显伤痕，连一处血迹也没有。便池内有红色液体。距离卫生间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有四样菜，但所剩不多。有两瓶红酒，只开启了一瓶，剩了个底儿。
江汉、大曾和季洁戴上白手套，派出所民警忙着拍现场照片，法医查验死者身体，判定死亡时间已然超过24小时。江汉将桌上的菜，酒取样带回。便池内的红色液体让大家稍稍有些犯难，一时难以判定是死者的血，还是红酒，还是其他别的东西。
季洁一样瞥见地上有“苏菲”条，拣起放在透明袋子里，很肯定地对大家说：“这屋里来过女人。”
大曾正盯着房间里那一箱箱的“秘密文件”出神，听到季洁这么说，随口一问：“何以见得？”
季洁笑道：“我不信死者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会用这个。”她亮了亮手中装着“苏菲”的袋子，然后转头问行长，“这里这两天停水？”
黎宁杰点头：“没错，停了两天了，已经通知物业来修了。怎么，有问题？那血，不是贾云飞的？”
季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问到：“你最后一次见到贾云飞是什么时候？”
黎宁杰略思索一下：“大概……前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季洁盯着他：“具体点儿，时间，地点。”
黎宁杰回答：“前天下午5点，我下班，迎面碰见他，他说还有一笔帐没上完，准备从附近买点儿饭菜，把工作完成再走。”
大曾接茬儿问：“那他有没有给你说他要在银行过夜，不回去了？”
黎宁杰摇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当时他只是对我说他要加一小会儿班，我也没太在意。”
江汉收集完桌上的证物，转身面对黎宁杰：“你对贾云飞了解多少？他跟同事们之间有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行长笑笑：“哟，那我可就不清楚了。”
江汉又问：“那么，他会带其他人进入这间屋子吗？”
行长还是摇头：“我没发现过，不过按规定是不可以。几位警官也知道，我们振康银行是本市第一家私人银行，竞争本来就激烈，跟国有银行根本没法比，之所以能发展，靠的基本就是固定客户以及比国有银行稍微高点的利息，所以这间屋子的所有客户资料，文件，都归贾云飞管理，我充分授权给他，我相信他。”
一旁大曾听着若有所思：“为什么客户资料不录入计算机反而使用最原始的文件装箱管理？这没道理啊？”
行长笑笑：“没错，电脑上只有一部分，说实话我们不敢全部录入，尤其是几家大客户的重要资料。这要是黑客一来……是吧？”
大曾问到：“那我能看看吗？”
行长泰然自若地对身边的秘书说道：“小李，你先出去一下。警官，您这边请。”
大曾，季洁，江汉随着行长走到仓库尽头，行长用手指着这些紧紧挨着的箱子，问到：“请问您是要全看呢还是抽着看？”
大曾笑了，“我就简单看看就行，你再三强调，重要客户，秘密资料。是吧？”
行长也笑了：“行，您说哪个我给您打开。”
回警队的路上，江汉问季洁：“凭一个条儿就证明去过女的，是不是牵强了一点儿啊？”
季洁有点好笑：“你没听行长说停水两天了吗，不然便池里的血不早冲下去了。”
江汉诧异：“那个，不是红酒？”
大曾乐了，季洁撇撇嘴，“江汉，我选择原谅你的疏忽，因为你感冒了，闻不到那血腥味。”
江汉吐吐舌头。
季洁接着说道：“我敢跟你打赌，便池上至少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死者贾云飞的，因为他就在一楼工作，不可能不去洗手间，另一个极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回到局里，大曾向老郑汇报工作，黄涛正紧张地查询网上的信息，秦璐接听电话并仔细地做着记录。
秦璐走到季洁身边：“季姐，痕检组、技术科和法医处的人打来电话说，便池上有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与死者相符，另一个尚未查清。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系一次性注入过量毒品兼酗酒而亡。另外，酒菜中未发现毒药。”
季洁点头：“知道了。”而后问江汉，“我没说错吧？”
江汉笑：“你赢了，姜还是老的辣。”随后他望向大曾的方向。
大曾眉头紧锁：“怎么？又跟毒品有关？季洁，如果情况真像你推测的那样，那么那个进入一层的女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季洁摇头：“我也不敢妄下断言，依我看，如果她有杀人动机，干嘛不一开始就动手，非要等到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才作案？还有，杀了人之后还能镇定地去洗手间，而且还故意留下破绽给咱们？”
江汉点头，“也是……”
季洁找出包内的“苏菲”条子，交给秦璐，“交给技术科，把这上面的指纹，跟那个尚未查清的指纹比对一下。”
秦璐小跑着去了，不久回来，充满自信：“不错，是一个人的。”
季洁自言自语：“查这个人。”
会议室，黄涛向大家作着报告：“已经跟当地派出所联系，被害人贾云飞，男，27岁，未婚，家住海淀区剪刀胡同儿8号三单元302室，独自租房，父母在原籍江西。贾云飞前些年考入北京，毕业后工作在振康银行，他的父母正往北京赶，前来认尸。”
老郑表情严肃：“命案必破！上级领导指示，限期破案！”
众人齐声：“是！”
会议结束。老郑一口口地吸烟，眉头紧锁；黄涛仍在网上查着什么；秦璐手拿笔和本子随时待命；季洁右手托住头思考指纹的事儿；大曾，江汉站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也在思考。
忽听外面一人大叫：“大曾，在吗？有人找！”
大曾应了一声：“这呢！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