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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百年之前

楚山绝顶,一片仙气缭绕之处隐出一座山峰。山峰高不可仰,风景却秀美异常,树木葱茏,连天芳草。天上有采飞禽,时栖绝壁孤松。山中含怒猛兽,迈步深仄古径。水里鳞鱼虾蟹,往来汀洲白芷。在这样一个犹如仙家宝境的地方,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楚山,在这个天下修真圣地,此刻注定着发生一些不寻常之事。神女峰上,览事堂中,平时这里便是处理神女峰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事务的所在,此时尤其显得不同寻常,中间放着一把梨花木椅,两旁并排放着三溜木椅,几个人面目严肃地坐在上面等待着,此外一个弟子没有。神女峰上众人也都感应到即将发生一些她们不该过问的事情,因为这些人或是楚山的各峰师尊,或是在楚山担当重要角色,或是天下知名的前辈高人,显然是要办一件大事,且不能为外人知晓,所以不用一个弟子服侍。尽管大家心中好奇,也都只好乖乖地听从师傅号令远远地离开此地。

就在众弟子都在向览事堂相反的方向行去的时候,却见到一个人影慢悠悠晃荡荡地从远方走过来,待到走近一些大家才看出来原来是小师叔王谷琴,脸上依旧是那样阳光灿烂的笑容,正朝着这个方向行来。众弟子皆感到心情瞬间好了三分,这个小师叔虽然年龄不大,平时还好耍点小性子,但却是一副永远开心的样子,而且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不过听师傅说这个小师叔却是天下奇才,对待晚辈才如此,其他就是掌门师伯也懒得理的。当下就有神女峰大弟子林江痕走上前去,向王谷琴稽首行了一礼说道:“小师叔,请留步,掌门师伯和各峰师叔们都在览事堂议事,小师叔还是等会在过去吧。”王谷琴向她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他们就在商议我的事情,现在请我过去。”

这林江痕却是阅事累累,一听此言便心中一突,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师叔,师叔,师傅他们在….在商量的事情…好像很严重。…….”王谷琴却不想和她在此纠缠:“恩,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说完便一个人往览事堂的方向走过去了。“览事堂中的人物,居中坐着的便是掌门刘谷华,依下便是各峰师尊。分别是披霞峰郑谷风,飞鱼峰卫谷露,芙蓉峰杜谷烟,神女峰江谷月以及石棱峰王谷叶。此外左面上手坐着的一个却是身穿僧袍的僧人,此刻正闭目养神。披霞峰师尊郑谷风后面站着自己的大弟子李江平。各人都是寒着脸,仿佛在等待着处理一件极其棘手的难题。都在心中慢慢思量着如何处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这些都是楚山上的绝顶高手,放置天下也是难逢对手的高人们究竟在担心着什么。而神女峰师尊江谷月在铁着脸的时候又尤其显得不安。

正在这时,听得览事堂正中的大门发出“吱“的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山风伴着王谷琴的脚步迈进了览事堂,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灿烂的笑容,虽丝毫不能融缓这堂中各人铁青的脸色和坚硬的内心,但却形成了一种绝佳的对照效果。让人觉得格格不入却又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众人听得门声都停下了心中的思量,抬起头来打量着来人,就是连那闭目养神的僧人也停止了入定,开始打量着王谷琴,大家此刻仿佛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好像不是自己那个朝夕相处的小师妹。王谷琴此时依旧在笑着,只是那份和蔼可亲,早已荡然无存:“诸位师兄师姐都在啊,看来小妹一人之事让各位很是心中不宁啊。”

掌门刘谷华高坐在上,身上衣袍和鬓角青丝都被王谷琴带进来的那股风吹动着,执掌楚山这么多年来从未遇到如此令他头疼的事情,偏偏又发生在自家师妹身上,尽管自身道法玄厚,但此刻脸上还是现出了疲容。当下站起身来说道:“小师妹,你做下此等伤天害理有伤风化的事情,就没有想过楚山的清誉么?没想过当年陆师叔对你的嘱咐么?………:.王谷琴却不急着回答,走到堂中拐角处拖来一把木椅坐上,然后伸手沔了沔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小妹连忙赶来,路上走的有点急了,诸位师兄不介意吧?!"又抬头看了看刘谷华,抚掌笑道:"掌门师兄就爱小题大做,小妹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之事。郑师兄你说是吧?"说着又把目光投向右边起首木椅上坐着的一个身体壮实的中年人身上:”郑师兄,这些师兄弟们,你为人最直爽,且嫉恶如仇。你倒是说说小妹犯了哪些不可饶恕的错误。|”

此人正是披霞峰师尊郑谷风,当下在铁青着了的脸上堆上一丝欢容,仿佛乌云中偶然撇下的阳光。应道:“小师妹好气魄,!面对我们这些师兄弟们依旧谈笑自若,真是让为兄汗颜啊。小师妹人品,天资,气度自是都让做师兄的无话可说,当年师傅在时也说小师妹人中龙凤万中无一。只是于这痴一道未免有些偏激了。…"不待郑谷风说完,王谷琴早已不耐烦:"几时郑师兄也变得如此圆滑了?真是让小妹意想不到,看来小妹倒是低估了这楚山的手段。”郑谷风笑笑,也不如何在意。只是身后的大弟子李江平听人如此嘲笑师尊却是脸有不忿之色,只是对方既是自己师叔,且师傅尚且不介意,自是不好发作,当下只得隐忍。只是这却又如何能躲得过王谷琴的目光。只见王谷琴对着他连连点了点头说道:”晚一辈当中,你也是个人才了。我这一去,只怕楚山刑事堂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本来你在这方面也比我出色,这些年事情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

李江平“哼”了一声,没有理睬。郑谷风却开口说道:“江平,怎的如此不懂规矩.”李江平尚未答话,却听一人细声细气地说道:“对待如此不知羞耻之人,还用和她说什么礼数,讲什么规矩。”王谷琴听声音便知道是石棱峰师尊王谷叶,扭转头超王谷叶的方向望去,只见他坐在左手第二个木椅上,一袭白衣,书生打扮,轻摇折扇。

王谷琴摇头道:“我们这些师兄们,每个都是莽撞汉子般,唯有王师兄你比较文气一点,只可惜心胸实在狭隘了点。当年一点点小事,一直记恨到现在。此刻你说这样的话不怕失了体统,也至少看出你这个人实在没有师兄弟同门情谊。”王谷叶冷哼一声:“和你这种人讲什么师兄弟情谊,你私恋你同门师姐神女峰江谷月,有乖阴阳人伦,又在外面滥杀无辜,到处替楚山招惹是非,如今摩云山,梵音寺,抱恨山,司情谷都来楚山要人,若不是碍于楚山平日的声望,只怕此时都已经杀上山来了。如今请梵音寺渡己禅师代表各门各派前来楚山,要掌门师兄给个交代。”王谷琴神情依旧,唯有听到江谷月三字时脸色略顿了顿,望右边中间位子上望了望,也不愿分辨,只是笑说:“哎呦呦!王师兄,和我这样辱及师门的人无话好说,那掌门师兄及各位师兄们只有你王师兄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其余自是在装模作样了。”

王谷叶实在听不惯她这种胡搅蛮缠,本不欲理她,但毕竟涉及到掌门和各位师兄,只好搭腔:“你不用如此胡搅蛮缠,诸位师兄宅心仁厚,念及同门情谊才会给你个辩说的机会。”那边渡己禅师却站起来说道:“王施主,你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在座的也是大有见识之人,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了解,好向天下人有个交代,你这样胡搅蛮缠也不怕辱没了身份么?刘掌门也不管管么?”

刘谷华心中发苦,知道此事极不好处理,一个处置不妥,楚山轻则清誉荡尽,重则灭门之灾。只好说道:“小师妹,渡己禅师所言有理,你自己有何话说?”王谷琴对着渡己禅师笑说道:“大和尚,你也来插上一脚啊!?我若是说我杀的那些各门各派弟子都是死有余辜,你信不信?”渡己禅师:“纵使他们死有余辜,也自有他们的师门来处理。不劳驾施主动手。”

王谷琴点头道:“很是!等他们师门到来之时,行事后诛罚也是妥当的,只是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阶浮屠,这可如何是好呢?“说完摇头不已,也不等渡己禅师回答又转向刘谷华道:”师兄又大惊小怪了,又如何呢?早听说梵音寺渡己禅师梵音诀天下无双,小妹早就想领教领教。“刘谷华心中震怒:“小师妹,为兄一直好言相劝,你一再自绝生路。毫无悔意,渡己禅师前来楚山做客,你若是想动手,楚山自有人陪你。只怕今日你就是学究天人也难逃一死了,此刻楚山脚下各门各派精英人人欲杀你而后快。”

王谷琴难得黯然了一下:“师兄,你也不用难过。“

说完之后又破颜为笑,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王谷琴出得览事堂,望着天空飘忽不定的云出了一会神,再低下头时脸上已换了一副表情。杀伐之色毫无掩饰,潜运道气,出口言道:“楚山王谷琴在此,告喻诸大门派,今日若是不死,他日必定登山拜访!|”也不见她如何用力,如平常说话一般,却震得楚山上下落叶萧萧,山谷钟鸣。楚山脚下各派精英弟子也听得清清楚楚。人人怒气填膺。

刘谷华不想她如此大胆,也怕楚山由此犯了众怒。当下率领众人跃出览事堂,指着王谷琴说道:“死到临头,尚不悔改!拿下!”说完祭出升龙剑,捻个剑诀,便向王谷琴击去,一出手,便是楚山天门绝学《皇极经世书》中天绝剑法,只见天空中本是晴朗无云,忽然变得乌云密布,声雷滚滚。不时电闪雷鸣,而升龙剑璀璨夺目,剑身上不时有龙气缭绕。

王谷琴见升龙剑惊天一击,略为笑笑,从头上取下一个碧绿色的发簪,迎面射去。瞬间,发簪撞上升龙剑,一触即散。升龙剑上龙气大盛,大有实化的趋势,一时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发簪飞回到王谷琴手中,只见王谷琴口中振振有词,玉簪瞬间变大,倏尔变成一把通体明亮的宝剑,剑身若隐若现,众人自然都是清楚,此剑便是名震天下的“凤影“,可谓天下第一等的利器。声名尚在掌门刘谷华手中的”升龙剑“之上。

王谷琴手持“凤影“说道:”此处太过狭窄,施展不开,各位随我到神女峰绝顶巫山台去走一遭吧。“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率先御剑飞去。”刘谷华率领众人及渡己禅师随后跟上,刘谷华望向自己握着升龙剑的右手,此时尚在隐隐发麻,回头对众师弟们说道:“小师妹果然天纵奇才,此番前去巫山台,诸位师弟先站好有利位置,布下”困天阵“,避免不必要的损伤。”众人应道:“是!”

渡己禅师却是问道:“刘掌门与诸位都忙于布置这”困天阵“,不知是让何人出手拿下那王施主。”刘谷华楞了一下,当真没有想好这个问题。本以为既用“困天阵”锁住小师妹,自是大功告成,此时经渡己禅师一问才想起那王谷琴即使被“困天阵”困住只怕亦不肯投降,难不成就这样耗着。渡己禅师又说道:“刚刚王施主说想见识下老衲的”梵音诀“,不如就由老衲出手吧。”

刘谷华心中略为迟疑,却也不禁感慨,自己初掌楚山门户,至今不足百年,手段的确不够老辣。偏又遇到这等大事。想师辈们在时楚山几时被其他门派逼到此等地步。渡己禅师却是以为他心中有所顾虑,说道:“刘掌门放心!老衲出手自有分寸。”

刘谷华亦知只得如此,笑道:“大师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如此有劳大师了,还请多多小心!”不一时一行人便来到巫山台,这巫山台乃是神女峰中至高之地,台高且广,四面悬崖,仿佛天外飞来一块巨石,至此当真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众人到时,早见王谷琴立于巫山台中央。手中“凤影”,迎风而立,台高风大,烈风肃肃,吹动衣衫,发舞飞扬,冷冷地望着众人。望见众人分从六个方向出现,知道是要用楚山护山大阵“六极困天阵”,当下不由分说,身形晃动。众人本来见她立于台中央,忽然之间出现在南方,那一处正是石棱峰师尊王谷叶所在之地。王谷叶见她身形鬼魅,一晃之间已在自己面前,心中吃惊,死死地盯着她手中“凤影”,护住全身要害,忽然之间左腿一痛。

再看王谷琴早已不在眼前,目光在台上扫了一圈,却又出现在东面披霞峰郑谷风处,不一时也听得郑谷风闷哼一声,右手手臂却也被“凤影”划过一道剑痕。片刻功夫,已有四人受伤,除却掌门刘谷华,神女峰江谷月,郑谷风大弟子李江平以及渡己禅师全都已伤在剑下,所幸俱不是要害之地。刘谷华见王谷琴身形如同她手中“凤影”一般,忽隐忽现,根本不及布置“困天阵”,下令众人:“不必布阵!大家合力拿下!”如此八人一同出手,王谷琴顿时感到吃紧,即便如此,众人依旧感到眼前“凤影”神出鬼没,一会这个伤在手臂,一会那个伤在腿上。王谷琴自知今日终究难逃,此等高手平时自己以一敌二尚有生机,今日以一敌八,不过是仗着自己身形快,武器特殊,开始时站得先机优势,十招之后必定落入下风。

当下也不管防守要害,处处攻敌要害。众人见她剑法忽变,招招致命。一时乱了心意,全都自保,王谷琴乘此又是一番强攻,一时又有人受了皮肉外伤。忽然王谷琴在一剑刺中手臂之后,对方手臂酸软无力举剑,王谷琴见此破绽提剑便刺对方眼睛。

其他众人见此无不大急,纷纷出手攻击王谷琴要害,王谷琴却故意向后挪了挪身子,避过攻击待众人招式使老,前劲已尽,后劲不及时她却早有准备忽然发力。众人再要想救,却也来不及了。眼见这一剑便要刺中,忽然王谷琴见到这一双明亮有神此刻却显慌乱的双眼,心中一惊,立马荡开剑势。江谷月见她一剑向自己眼睛刺来,心下着慌,慌乱间举剑刺向她胸口,王谷琴荡开自己剑势之后,立刻感到胸口冰凉。急忙后跃,终于这一剑还是刺中了左胸上方连手臂处。

刹那间,天地一片肃静,只剩下风声呼啸,众人衣袂摩擦之声,王谷琴顺着刺在自己身上的剑望过去,握剑的手还是那样的白皙,只是此刻略显颤抖。顺着手向上望去,脸色憔悴,望着自己的眼神中有茫然,有不忍,有怜惜,有悔恨。忽然有眼泪从眼中流出,江谷月的声音响起:“小师妹!你回来吧,向大师兄认个错,就算被罚进锁灵洞里我们也会照顾你的。”王谷琴仿佛像受惊的孩子一样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喃喃地说道:“回来?大师兄?原谅我!?”又望向刘谷华的方向。忽然眼神回复了澄澈。右手“凤影”邪斩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江谷月手中利剑已断为两段,一段在江谷月手中,一段在王谷琴心口之上。

忽然王谷琴动了,伸手取出那半截利刃,甩在地上,身形晃动,已出现在江谷月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去,用溢满鲜血的唇印在了她的朱唇之上,江谷月瞬间长大了眼睛,眼望着眼,是如此的相近,彼此之间呼吸可闻,两人的心跳之声清晰明白。王谷琴抬起头来,笑了,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我损坏了你的剑,这把”凤影“就送给你吧。”江谷月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便昏睡在王谷琴的怀里,自是王谷琴动的手脚。

刘谷华反应最是机敏,王谷琴右手刚动,他便向后跳开,一边提醒众人:“布阵!”其余众人在听到掌门大声命令之下,也立刻向四周散开来!很快各人手印完结。只见天空中刹那间万里无云,周围空气也都在发生急速流转。一个巨型光球在巫山台中央形成,迅速变大,光彩夺目将王谷琴笼罩其中。此时的王谷琴伤口依旧在流血,在“困天阵”的巨大气流波动下,如同一朵带血的百合在狂风中摇摆。待到一切俱都安定下来,只见王谷琴犹自站在阵中,此阵法既已形成,

便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去。刘谷华连忙喊道:“大师!动手!”渡己禅师早有准备,一闻此言,将手中舍利珠祭起,只见舍利珠在渡己禅师身前滴溜溜旋转不停,渡己禅师也吟诵起梵音诀:“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埃关锁,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夺。”梵音之声铺天盖地,一片庄严肃穆。瞬间巫山台出现惊天变化,本来辽阔的巫山台瞬间裂变成一朵朵莲花,不断盛开,而后炸裂,耀眼光芒。

这套梵音诀是借用大地灵气,端的非同小可。站在台中央的王谷琴此时抬起头来见到眼前不断莲花盛开,回首望了眼拐角处的江谷月,笑了,刹那间天地失色,只剩下这朵鲜红的百合在绽放。压倒了地上无数的莲花。王谷琴又祭出了一把剑,此剑全身古拙,就连剑刃也古拙沧桑。以手持剑,剑指前方,喃喃念道:“殷我形兮摘星辰,搅动银河水倾城。朝游北冥暮沧海,苍天之下第一人。”剑锋所指,莲花碎裂。舍利珠光芒黯淡,渡己禅师口角溢出血丝,眼中满是惊诧之意。

王谷琴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在“困天阵”中摇摇欲倒,犹自在问:“大和尚,如何!?”渡己禅师此刻心服口服,合十说道:“善哉!善哉!贫僧拜服!”王谷琴笑道:“和尚!你佩服我什么,说来听听!”渡己禅师说道:“神道问情剑诀,果然夺天地造化,逆阴阳精华。贫僧佩服!姑娘手中之剑,沧桑古拙,洗尽铅华。天问剑,问天之剑,名不虚传!贫僧佩服!姑娘眼中无胜败之心,心中无生死之意,如此超脱,贫僧万分佩服!”

王谷琴愣愣发神:“神道问情剑诀,问情!问情!情可问乎?”忽然举起手中天问剑向自己胸口刺去,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刘谷华等赶紧撤去“困天阵”,早见天问剑透胸而出,想那天问剑,天下第一剑,天尚可问,何况人乎?众人心知此番王谷琴必死。不禁俱都伤感落泪。忽然王谷琴奋力起身,向巫山台下跃去,众人不想她临死之前还有此举,一时都未解其意。等回过神来,王谷琴早已像朵凋零的花瓣飘落下去。

时光匆匆,百年易逝,真是人生易老亦感慨,百岁光阴亦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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