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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念天才,一念蠢货

‘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在李玄眼前,一瞬间出现一大群身穿金色法衣的‘老人’。

或许这些‘老人’还不能算作是‘人’。

虽然他们的体形样貌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整个人却是透明的,其身体更像一团朦胧的雾气。

而且,李玄更是眼睁睁的看到,这些‘老人’是从书架上存放着的一本本的经书里钻了出来。

甚至,从他手上拿着的那本经书里,也猛然间钻出了一名金衣‘老人’。

让他忍不住全身一震。

一眨眼,本来就不大的茅草屋,充满了人影。

‘三十二年,过去了三十二年了,终于又有离山弟子进入谷中了!’

其中一名金衣老者眯着眼睛感慨道。

在他身旁,另一名老人应声感叹,‘是啊,是啊,三十二年,我以为离山上的人已经将我们忘了!’

这些老人望着李玄,七嘴八舌,交相的诉说着。

有些老人似乎是十分感伤,说到伤心出,甚至象征性的擦了擦眼泪。

但是在李玄看来,他们本来就是虚无,又哪里来的眼泪,所以这擦拭的动作,看起来未免有些好笑。

再看到这么多魂魄一样的东西猛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刹那,就算李玄历来都是胆大包天,也忍不住有些震颤。

但是听这些人说话内容,对自己似乎并无敌意,对于离山,甚至还有不小的好感。

这也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地方和离山确实有某些联系。

他稍稍放松了戒备,将尖牙收好,躬身对着周围的人行了一礼道,‘离山佛宗第二十一代弟子李玄见过各位前辈,请问各位,之前也有离山弟子来到过这里吗?’

此言一出,那些吵吵闹闹的老人却忽然陷入了死寂。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老人忽然暴跳如雷,忍不住大声骂了起来,‘蠢蛋,蠢蛋,离山上的弟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知了,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且还是一名男弟子.......’

另一人接着道,‘不错,是愚蠢,而且是愚不可及,这离山和玄谷本就是一体,三十二年前,离山上的天才弟子哪一个不要进入这玄谷清修,怎么现在的弟子连这些都不知道!’

又有人指着李玄道,‘他不只是蠢,而且是笨,简直是又蠢又笨,你们这些老顽固,难道没看清楚吗,这小子明明就还是个一窍不通的木头!’

此言一处,惹得一群老人纷纷贴到李玄跟前,像看着一头怪物一样围着他看。

‘不错,不错,确实是个木头,也只有木头才如此蠢笨,一个木头讲出刚才那样的话,确实不奇怪!’

‘离山上那些小丫头们,真的是越来越不堪,之前来到谷中哪一个不是天才弟子,能有资格进到这里个咱们交谈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现在居然派了个木头进来,这是故意羞辱咱们这些人吗?’

他这话一说,其他老人跟着全都是义愤填膺,有些甚至是捶胸顿足,模样十分愤慨,看着李玄的眼神,充满了怒气。

被这一群老家伙指指点点,骂来骂去,李玄心里刚刚升起了一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心中那股子倔劲再次勃发出来,他怒视这一群老人,正要出言驳斥,却不料,竟然有人开口为他辩解。

‘谁说他是个木头了,谁说他一窍不通了,谁说他的蠢笨了,我看你们这些老家伙,才真是蠢到家了?’

一个身材十分矮小,模样长的獐头鼠目的老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了最前面。

他一出现对着周围的老人就是一顿斥骂,望着李玄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

那些被他骂的老人,居然无一人敢回击。

李玄顿时对这个獐头鼠目的矮个子老人充满了好感,在他心中,这个老人原本十分猥琐的形象,也变得可爱了不少。

矮个子老人十分满意的看了看李玄,对身后的人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小子,可是开启了‘念窍’的天才,哪里是个木头了?’

‘是开启了念窍吗?’

‘这样的人可不多啊,之前离山二十代弟子里面,能开‘念窍’的,除了七代佛母之外,也就寥寥无几,这小子,要是开启了‘念窍’,就不能算是蠢笨,甚至可以算作天才,可以大力培养!’

‘嗯嗯,确实是开启了‘念窍’,不错,不错!’

一群老人蜂拥般围了上来,等他们确认了李玄确实开启了‘念窍’之后,纷纷收回了之前的话,开始对李玄大家赞赏。

李玄望着这一群奇怪的老头,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和十师姐晏清然比试时,意外开启的穴窍,必定是就是他们所说的‘念窍’。

‘难怪我的神念,在一瞬间变得那般强横,原来开启的正是‘念窍’!’

但是,眼前这一群老人前后的反差,却让他忍不住汗颜,刚刚对自己还是喝骂不止,现在立即又交口称赞。

似乎刚才喝骂自己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人,这群老人的脸皮还真是厚。

其中一位老人皱着眉头说道,‘奇怪,奇怪,佛宗修行,最重的就是慧,念二窍。但是开启‘念窍’的难度,远远大于‘慧窍’,怎么这小子都已经开启了众人都不能开的‘念窍’,却开不了众人都能开的‘慧窍’!这世间之事真是奇怪!’

其他老人也跟着纷纷点头。

李玄猛然想到自己方才已经吸纳了那么多的日之精气,明明感觉‘慧窍’就要开启,却始终迈不出那最后一步,心中一直想不到原因。

眼前这些老人似乎对此颇有研究,他忍不住问道,‘各位前辈,我在开启‘慧窍’之时,明明感觉体内储藏的精气已经十分充足,但是为何,无论如何都迈不过那最后的一步?’

对于不能开启‘慧窍’,他心中十分困惑,此刻迫切的希望得到解答。

‘愚笨,愚笨,开窍,哪里是你想开就开的,开窍之时,往往还要借助外力,否则单单凭借充沛的精气就可以开窍的话,人身之中暗藏的百窍岂不是说开就开,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通百窍,获神力,成为神人!’

另一名老者听了李玄的询问,再次破口大骂。

再一名老者道,‘不错,这些都是修行之常识,难道你在离山之上,没有人教过你吗?’

李玄一回想,自己在离山上名义是弟子,其实和杂役没有什么分别,根本没有谁会指点自己修行,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琢磨,今日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开窍还要借助外力,但是当日自己开启念窍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外力,他心中不免再次疑惑。

他还有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并不知情。

‘我说过了,你们不要骂这小子愚笨,他可绝不愚笨,‘慧窍’没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小子体内还开了什么窍!’

那獐头鼠目的矮个子老人再次发话,将喝骂李玄的老人再次驳斥了番。

‘真的,这小子还开启了其他的穴窍吗?’

那些被骂的老人也不在意,再次一拥而上,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似乎想方设法的想把李玄看穿一般。

‘啊!难道,难道这小子不单单开了念窍,还开了那几个窍!’

方才喝骂李玄的那老人,趴在李玄身前细看一番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紧接着他望着李玄的眼神,从之前轻视,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敬畏。

再接下去,几名也已经看出了端倪的老人开始忍不住惊叹,‘对的,绝对没错,他确实开启了那几个窍。’

‘真的是那几个窍,那几个窍,就算是七代佛母之中,能开启的也不过是两三位,这小子既然已经开启,那绝对不能再说是蠢笨,这样的苗子完全就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一定要大力培养啊,不知道离山上的那些小丫头是怎么做事的,如此的好苗子,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启最最简单的慧窍,甚至不知道最基本的修行常识,简直是浪费啊,浪费啊!’

一群老人在矮个子老人的提醒下,终于认识到李玄开启的不仅仅是‘念窍’,还有另外几个更加神秘的穴窍时,他们看着李玄的眼神完全变成了敬畏和惋惜。

所敬畏者,是李玄开启了十分不可思议的穴窍,所惋惜者,这样的天才居然没有得到离山的挖掘和培养,真是让人感叹。

‘这有什么奇怪,连你们这些老怪物都不能一下子看出来他开启了那几个窍,离山上的那些丫头们,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力!’

那獐头鼠目的老人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对于自己最先发现李玄的秘密,他显得乐不可支。

李玄望着这名老人心中的好感已经无以复加,他正要询问,自己开启的究竟还有什么穴窍,为何他自己却还不知情?那几个穴窍,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穴窍,能让这些古怪的老人们对自己如此敬畏。

此时,那矮个子老人神色忽然一变道,‘不好,那折磨人的小丫头来了,快走!’

说完他一闪身,重新钻进了经书中。

其余的老人也跟着瞬间消失。

一时间,茅草屋中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李玄。

此时,李玄也已经用神念感应到确实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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