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上的一些淤痕和青肿外,与病人晕倒的直接关系应该是恐吓。”医院里,医生替彩怡做完检查后走出来对大家说。
也许吧,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不是人为,环境也可能造成她的害怕。
昏迷了七个多小时的彩怡终于苏醒了。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小青,心底里冒出一股久违的暖流,眼泪涮涮的掉下来了。
“彩怡,你怎么会…?”说话间,她拿出纸巾为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都是我的错。”她闭上眼睛沉声说。
“这么说,绑你上山的人是林一凡喽?”
彩怡摇头不语。
“你倒说话啊,警察在做笔录呢。”乔哲楠忍不住站起来追问。面对着他锐利的精光,彩怡的心内不免多了几分畏惧。
“不要勉强她,毕竟刚刚才醒来。”
“嗯,彩怡,想说就说,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焦急的。”
彩怡望着小青真诚的脸,许久才说:“我答应了人家,只要不劫色于我,不取我性命…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
“你不用说,警察也会找到林一凡的。”小青接过她的话说。
“不是林一凡…抓我上山的。”她迎上小青的视线,抢过话题说。只是一触到乔哲楠的目光,头便垂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林一凡没有参与这件事?还是他指使别人?”
“你再沉默下去,以后谁也帮不了你了。再说,警察始终要结案的,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会查下去,直到有结果为止。”
“如果我说出来,你们是不是会放过他们?”彩怡避开小青和乔哲楠的目光,望着一旁的警察问。
“你是当事人,如果不追究的话,基本上他们会没事。”
“噢。”她缓了缓,才继续道:“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是我先对不起他。昨天因为儿子的事,吃过晚饭后我在外面散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那时应该晚了,就给别人打了个电话。还没讲完,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刺痛,醒来已经在山下了。有一个人扛着我,但看不清对方的脸。我只是一直向他求饶,希望他不要对我不利,我可以承诺,只要我没事,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
“该不会,你说的那人,就是林一凡吧?”
“不像是他。”彩怡摇头答道,“我感觉他比林一凡要有力气。”
警察在林一凡的公司里守了一天,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最后,还是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找到的。这时的他已经醉成一滩烂泥,趴在地上喃喃自语。旁边,是他的呕吐物,臭气熏天。
听服务员说,他在餐馆里喝了一天的酒了。叫都叫不走他,发起酒疯来还会砸东西、骂人。面对着警察的询问,林一凡一点知觉也没有。
“先带回去再说。”带着的警察一指挥,瘦瘦的林一凡一下就被人拎进车子里。
大大的铁窗,窄小的房间。威严的警察,墙上的标语,看到眼前一切,林一凡揉揉额头一下似乎清醒了不少。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犯了什么法?”他抓着铁窗咆哮着,大声叫喊。
“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不要等我们查出来你再说,否则就晚了。”
“还有,你老婆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是她先对不起我,贱货!给我戴绿帽子,还三更半夜打电话跟情人唧唧我我,你说我应不应该教训她!”
正在审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是乔哲楠和彩怡。
“警察先生,麻烦你,我们想和他谈一谈。”
“奸夫,滚开,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林一凡同志,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小心被告。”
“这是事实,我不怕!”
“乔先生,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我丈夫谈谈。”
听到门被关上后,林一凡才冷冷的问:“你怎么没死?”
“这是你希望的吗?”
“当然,我恨不得把你杀了,可惜,自己下不了手。”他咬牙切齿望着她。
“我承认,是我先对不起你。但是,你自己怎么就不想想,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对的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纠缠,只想尽快解决。
“我不对,你戴绿帽子就是对的。贱人!”
“如果这事让你这么痛苦,那么离婚吧。除了孩子,我什么也不要。”
嘿嘿,他冷笑一声。“想离婚?没那么容易,我现在反悔了。不整死你,我不姓林!”
“你…”彩怡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你坚持要这样,别怪我不留情,大不了同归于尽,疯子!”
“犯人,如果你得不到被害人的谅解,那么将面临要坐牢的风险。”警察的声音从屋顶内的音响传送下来。
“哼,我不需要!”
“那好吧,我和你没话可说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牢,你先慢慢的蹲着。家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父母的。”最后一句话,彩怡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的。从现在起,她再也不要屈服于人,经历这么多,债都还完了。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女,她必须要坚强下去!
‘照顾’父母?林一凡第一次见彩怡这么恶狠狠的对自己说话。在镇上,谁都知道林一凡是孝子,对父母的话从来就是说一不二,有求必应的。
“等着吧,过不了几天我就出来了。敢对我父母怎样,以后的日子有你好受。”
本来想原谅林一凡的,可看着他那不思悔改的模样,令人憎恨的脸容。她决定,要跟他一辈子斗争下去。
然而事情没有像林一凡想像的那么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哲楠的作用。反正他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五年。无论怎么上诉,结果都是一样的。
彩怡,彩怡她一定可以帮我!只是,他打的电话,彩怡连看都没看,更别说接听了。
在李书林刚刚决定要刊登乔哲楠私生子新闻时,却被另外的几家媒体抢了先机。
一篇题目为《归国华侨少主为有夫之妇的家暴伸出了援手。据说,这个家庭特别困难,孩子比较多,而且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丈夫残暴成性,公公婆婆置之不理。》报道,加上几幅照片。位于头版的醒目位置,一时间为乔哲楠赢来了众多荣誉和口碑。
李书林的那一个新闻基本不用报道了。
“怎么会这样?”看到报道后的黄诗雯立刻给李书林打电话。
“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他自己所为吧。”
“我当时给你的报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刊登出来?”
“证据,当时缺乏证据啊。”李书林争辩道,其实,他也是在思考和衡量。
又过两天,一篇题目为《天域国际乔哲楠先生决定帮助之前遭遇家暴妇女一家度过目前的贫困,着手解决该妇女的工作及孩子赡养问题》
“乔哲楠,你等着吧,我一定要把你的丑事抖出来!”黄诗雯恨得咬牙切齿。
她开始频频的约见李书林,还以探监之名见到了林一凡。
此时的林一凡在监狱里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两眼呆滞,表情僵硬,脑袋耸拉着。毫无斗志可言。
“林一凡,还记得我吗?”黄诗雯试图和他聊天,均被他以沉默拒绝。
“我知道,你被判这么久的原因,肯定与某人有关连。不如,我们联合起来…”
林一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抬起来了。“你斗得过他吗?”
“当然,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配合。”说话间,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现在的黄诗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应该牢牢抓紧才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放心吧。我会尽快找关系让你出来的。”
把林一凡送进牢里,帮彩怡找到工作。乔哲楠本来以为一切该平息了,可偏偏有人要和他作对。他知道黄诗雯会不甘心的,只是怎么也料想不到,李书林会和她站在一起。
他站在窗前深皱着眉头,听调查公司的人汇报。
如果说一次的意外过错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把柄,那么他只有奉陪到底了。以目前自己在天域的权力,和私营公司的现金。足够他打一场仗。
通过媒体,私下做了不少小动作。暴料先达集团的监管漏洞,和知心传媒串通一起。挫其公司,逼股价下扬,后低位吸收。
其实,新闻开始出来的时候,他观察了好一阵子,希望两人能有所收敛。李书林也意识到了,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
林一凡坐牢还没满半年,就被黄诗雯找关系放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和李书林策划召开记者见面会平反坐牢的罪名,乔哲楠马上通过人找到了林一凡。
“奸夫,找我来是想知道明天记者见面会的情况吗?”他脸上的表情很得意,一副高傲自大的姿态。
“你看我像吗?”房间里,他的脸阴暗不明。合着一身黑衣,让人琢磨不透。
“我能有本事让你坐牢,就有本事让你消失。”
哈哈,林一凡用手拨着齐耳短发仰头大笑。“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我知道,你出来是因为黄诗雯。过不了几天,她马上自身难保。现在我给你机会,拿五百万和彩怡离婚吧,以后她的事不用你管。”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相信就看结果吧,黄诗雯一落难,你就不再值五百万!”
说话间,他站了起来。个子足足比他高出一大截。“如果不相信,先看结果再来找我。我会让人盯着你,期间不要给我耍小动作。”
继而转头对站在一旁的人说:“送客!”他的气势很强,语气冰冷冷的。林一凡听着不仅到吸一口冷气。
回去的当晚,林一凡找到黄诗雯要求新闻见面会提前。电话响了,一看是父亲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