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棒!”乔哲楠握紧彩怡的手。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充满着喜悦的光芒。
“好了,孩子抱出去给家属看。妈妈有出血的危险,我们要处理一下。”
“孩子交给我吧。不管大人有什么问题,一定给我救回来!”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像说说而已,简直就是在下命令。
“是的,总…”
“叫乔先生。”他扬着手打断医生的话。
产房门外,小青正无精打彩的坐在长椅上等着。她跑外面一圈,把自己的积蓄八千元全部都取出来给彩怡交押金了。
“看来你很累啊,真的去取钱了?”乔哲楠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把小青给看楞了。
“你是乔…”
“嗯,这是彩怡的儿子。来看看,挺胖的喔。”
“哇,长得好可爱啊。”小青看着熟睡的婴儿,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真不愧小姨为你忙前忙后,还把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了。好样的。”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捏了婴儿的小脸。粉嫩粉嫩的,长得眉清目秀,超级讨人喜欢。
“你和彩怡真的是表姐妹?可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乔哲楠一会望着婴儿,一会望着小青,目光慈祥而温柔。好像,做爸爸的是他,而不是林一凡。
“不关你事。”小青嘟囔着,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婴儿的脸上,左看右看,就是觉得很奇怪。这婴儿简直就像乔哲楠的翻版。
“干嘛?”乔哲楠被小青盯得不自然,反问。
“嘿,你觉得我外甥跟你像不像?”
“我?”乔哲楠一惊,差点没抱稳婴儿。
小青眼疾手快:“小心点,别摔着我外甥了,看你,连抱个孩子都不会抱,还当医生呢。”
两人正争论着,听到大厅广播叫:“郭彩怡家属,请到收费处来!”
“叫你呢,快去!”乔哲楠巴不得让小青离开,再争下去她迟早会知道这孩子不是林一凡的。
真的像我吗?乔哲楠疑惑着,抱着婴儿走进专用洗手间,左右端详自己的样貌。他的头发微卷,是天生的,嘴唇厚薄均匀,鼻子高高的。
再看看婴儿,头发也是微卷,剑眉,高鼻子,厚薄均匀的唇。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直觉告诉自己,他长大后肯定成就非凡。
洗手间里,他不知道自己和婴儿呆了多长时间。直到电话响起,杜玲玲说,黄诗雯在办公室里等着待见。
挂了电话,给小家伙拍了张照,才抱出去把他交给护士。
小青去到收费处,还以为又是催交费用,结果是要退钱给她。天啊,这是真的吗?她惊讶得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医院是吃人不见血,口袋鼓着进来,空着出去。可眼前这…
“我想知道,”小青支支吾吾的问收费人员,这种像中了奖但又不好意思张扬的事情。
“已经有人帮她付了,之前没弄清楚,真的不好意思。”收费人员礼貌的回答小青。
“那是谁呢,可以告诉我吗?”
“不好意思,你去问病人吧。”
小青回到产房门外,在走廊的边上,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得出里面的人正紧张的忙碌着。也不知道彩怡现在怎样了?还有孩子…,想到这里,她连忙跑去问医生,得到答复是:还在处理当中,先坐着等消息吧。
她开始紧张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冷汗。“彩怡,你一定要坚强啊。”双手合什默默的为她祈祷。末了,又想起给林一凡打电话。
这回,林一凡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显得沧桑又浑厚,“哪位?”
“我是汪晓青,告诉你,彩怡生了。现正在友爱医院!”
“啊,真的吗?我马上赶回来。”临近傍晚,林一凡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客户那里走出来。才踏出大门外,就接到电话说老婆生了,精神一来,之前的疲倦一除而去。
“合着你还没回来啊?”小青有些不满,在电话里抱怨道。
“马上回来了,这不,我刚从客户那里出来。”林一凡陪笑着。“彩怡和孩子先麻烦你,等我回来一定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吃饭就不用了,以后只要你好好对彩怡,我都阿尼砣佛啦。”小青很不高兴的挂了电话,又呆坐了一会,才想起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不知道彩怡她,一想到彩怡,她连忙向站在产房外的护士走去。
“护士小姐,我是郭彩怡的家属。想要出去卖点吃的,一会要是有什么事,先麻烦你们,我很快就回来了。”
“快点啊。”护士不满的看着小青,“真是的,她怎么就你一个家属,其它人呢?生孩子是件大事,得有人看着才行。”
“嗯,知道了,她的丈夫也正往这里赶来呢。”小青一脸的窘迫,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呢。
南方的夏天,傍晚七点还能感觉到太阳的温度。小青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到处张望着。从医院出来走了好远了,还没有见到饭馆的影子。怪了,难道去这医院都没有想要吃饭的人?
正焦急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银行,小青想都没想就进去了。把钱重新存了起来。
这时,乔哲楠正和黄诗雯在银行对面的餐厅吃饭。
说实话,他对黄诗雯并无好感,可是她一直缠着他。也不知道她哪这么大能耐,把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统统赶跑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她。
曾经,他还没对她反感。可那次看见她让彩怡掉下涯,就越来越厌烦了,但却对她无可奈何。毕竟彼此太熟悉了,不过他很清楚,即使没有彩怡,自己也不可能娶她做老婆。
黄诗雯可不这么想,她认为,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努力争取,即使是耍点手段。总有一天,上帝会上她梦想成真的。
因为这个信念,和母亲的鼓励。让她一直跟着乔哲楠好几年了。虽然不明不白,但这几年下来,基本上已得到乔家认可,现在只差乔哲楠一句话她就成为乔太太了。
“诗雯,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餐厅里,坐在透明玻璃墙旁边,乔哲楠凝视着黄诗雯。她现在就像万能胶,把自己粘得严严实实的。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黄诗雯装糊涂,手拿着刀子正专心致意的切牛排。
“你平时挺聪明的,我不相信你听不懂。”
“我是听不懂,拜托你讲明白些吧?”
“在我还没有完全厌恶你之前…”
“看你说得,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我不是开玩笑!”他抓着她的手,严肃的望着她,声音低沉道:“看着我,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
就在他和黄诗雯僵持不下时,小青走来了。可她并没有进餐厅,而是向门外的待从打听什么。
“你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喂,等等我!”
乔哲楠不等身后黄诗雯的高呼,径直发动车子开走了。
小青呢,他边开车边寻找。只是好长一段路了,还没发现她。不管了,先回医院看看再说。乔哲楠想着,加大油门,往医院开去。
刚踏进大厅,听到广播在叫:‘郭彩怡的家属,听到了吗?’
他急忙冲上五楼产房。
“郭彩怡呢?”
“已经被转送到四楼病房了。”
“几号?”
“A303。”
这是一间普通的大众病房,里面加上彩怡共有四个病人。别的产妇都有家属侍侯着,只有彩怡,她很特别。没有家属陪伴的。
这时是晚饭时间,别的人都在张罗着吃饭。而彩怡却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她的气色稍微好些。
见到乔哲楠进来,她很吃惊。
不用问,肯定是饿了,看着别人吃饭,闻着一股香味,她努力的咽了咽口水。
“真的很抱歉。”他既自责又心疼。
“怎么了?”她望着他皱起眉头。
“我被某些事情弄晕了头而忘记…”
“忘记了什么?”她的声音显得苍白又急促。
“没什么,你还没吃饭吧?”他望着她,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无奈。即使嘴上没有说,眼睛里全部都说出来了。
“你先躺一下,我出去给你拿吃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他,正好自己又这副模样,彩怡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他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