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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心灯器灵像个孩子,声音中带着乞求,稚嫩的声音,委屈的话语,让陈冰不忍。
看着心灯上那微微晃动的火苗,陈冰一时间沉默了,心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并不温暖,甚至还带着一种森冷,可是让他有一种特别舒畅的感觉,小巧的灯身在陈冰的手心来回的磨蹭。
心灯似乎感受到了陈冰心中的想法,不停的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好了,小家伙。”陈冰顿了顿,看着手心中的心灯,轻轻的抚摸着灯身,安抚道。
心灯那小巧可爱的灯身,那带有灵性的动作,那形同小孩般稚嫩的话语,激起了陈冰的那颗善良之心。
陈冰不忍心拒绝心灯,只能先应承了下来。
“跟着我可以,但是你要听话,好不好?”陈冰将心灯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摊开手掌,看着心灯,轻声的说道,生怕吓住了这个小家伙。
“太好了,主人。”心灯听到陈冰的话,顿时像个调皮的孩子,脱离了陈冰的掌心,在陈冰的面前滴溜溜的打着转,形同一个孩子在空中翻滚。
“我有主人了,我再也不用带着黑暗的地方了,太好了。”心灯那稚嫩而欢快的声音不断的从灯身从传出,回荡在陈冰的耳边。
看着在空中活蹦乱跳的心灯,陈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情景。
自己在父母的面前肆意的打闹嬉戏玩耍,没有一点害怕,没有任何的负担,母亲的一句表扬就能换来自己一整天的开心,无微不至的呵护让他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而如今,物非人非,家人难见,亲情难享,就连想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的机会都没有。
陈冰不敢想象,自己消失的这些日子,家人会有怎样的表情,会不会伤心欲绝?母亲那已经发白的头发是否因为自己而变得花白,父亲那张慈爱的脸上是否再一次的爬上了几条皱纹。
陈冰叹息一声,心中苦涩。
虽然得到了天大的机缘,这一切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梦寐以求的,但是经历过这一切的陈冰宁愿永远是个凡人,永远的活在真实的世界,陪着自己的家人、朋友与未来相伴的爱人身边。
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光怪陆离,不可思议,有时候陈冰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着一场梦,梦醒了是不是就又回到了那个真实的自我。
他同时有害怕醒来,害怕梦醒后又是一场梦,他已经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他茫然。
梦境因为现实而真实,现实因为梦境而虚幻,真假难辨。
感受到陈冰情绪的低迷,心灯停住了自己的声音,在陈冰的额头前轻轻的蹭着,试图通过自己的方式带给陈冰安慰。
灯身直透人心的冰凉将陈冰惊醒,他感到脸上有泪水滑落。
“心灯,恩,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以后就叫你心灯可以吗?”陈冰将心灯从自己的额头前拿来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嘴角露出一缕微笑,问道。
“心灯?”心灯的器灵轻轻的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片刻之后,心灯发出一连串欢愉的笑声,“我叫心灯,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心灯欢呼着,围着陈冰的身体一阵转动,直把陈冰的眼睛都看花了。
“对了心灯,你怎么叫我主人啊?”陈冰突然问道。
对于这个来历神秘的心灯,陈冰有些纳闷,这个小家伙一说话,就叫自己主人,但是他却从来没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小弟啊。
心灯听到陈冰的问话,在陈冰的面前停了下来,似乎在思。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主人你是我的主人,然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所以我叫你主人…….。”心灯说话很缓慢,似乎在边思考边回答,连它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叫陈冰为主人,这一切似乎都早已经刻在了它的灵魂之中。
“停。”心灯的一番话让陈冰听得很是头大,心灯越是解释,陈冰就觉得越糊涂,赶紧制止了这个语言含混不清的小家伙。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这么感觉的。”心灯被陈冰制止住,有些委屈的说道。
算了,还是不问了吧,问了也是越听越糊涂,陈冰有些无奈,这个小家伙让人很是怜爱,像个活泼的小孩,很像自己的小时候。
“心灯,那你怎么知道离开这吗?”陈冰无意问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
海魔宗老者都没有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甚至在老者的记忆中都没有关于陈冰他们世界的任何的消息,在老者的记忆中陈冰的世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知道怎么离开?”心灯怯怯的回答道,声音低落,似乎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为自己的主人解决问题,情绪低迷,连摇曳的火苗都萎顿了不少,就剩下了一点点火星。
“但是以主人现在的模样,我可以将主人带到和主人有心灵感应的地方去。”心灯说完沉默了少许,又极为兴奋的说道。
似乎找到了为自己主人排忧解难的方法,连火苗又重新的燃烧了起来。
“我现在的这个模样?”陈冰听了心灯的话,看着看自己的身体,脸上一阵苦笑。
陈冰拳头大的身体,在老者面前犹如一只小老鼠,而心灯则只有老者指甲盖那么大,都是迷你型。
“等等你说什么?”突然陈冰激动道,他仿佛抓到了什么。
和我有心灵感应的地方?陈冰心中一阵激动,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有心灵感应,那么除了自己的本来的身体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心灯你能不能将我带回到我的肉身里去?”陈冰激动的问道,假如心灯是一个人的话,陈冰恐怕会抓住对方的脖子,狠狠的摇晃,来表示自己内心的迫切与激动。
陈冰将自己的事给心灯讲了一遍,双手不断的搓着,满是期待的看着心灯,等着心灯的回答。
“这个理论上应该可以吧。”
半响,心灯弱弱的声音在陈冰的耳边响起。
“什么叫应该可以?”陈冰的感觉自己的心在跳动,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了希望,既期待着,又害怕,如同溺水的人儿寻找到一块浮木。
“就是我也不知道,要不主人你试试?”心灯怯怯对着陈冰不确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