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水的一声拍桌声吓到了好几个人，“你们都给我过来，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一个厂也好，一个公司也好，就看销售部门的，明天开始我们就去要账，并把销量搞上去，今天就是要你们几个看看我们的担子有多重，有多少人等着我们去吃饭，去看病，去上学，对了，我还要去找高厂长，我们账要不上来，他们来咱厂要帐他就给的痛快?光心软可不行，”他在嘟囔中走了出去。
肖波这时说到“都是三角债惹得祸”那个时代的特色及人的意识形态造就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在经济发展的历史中必不可少的出现了那一幕。
刘玉婷这时也说道“你们也别怪老于发火，这两天他压力也很大，要不是高厂长非要他来咱厂，人家在机械厂比这可不是好上一星半点的，都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就开练吧，肖波，孟娟，叶凡你们去清河，我跟老于去咱本县的乡镇先弄点钱再说吧！”年长几岁的她看出了年长的老练。
一夜无事，叶凡由于白天的感触，觉也没睡好，早早的就来到了酒厂，肖波，孟娟早就到了，一行三人来到了车站坐上了去清河市的车。
在车上孟娟跟肖波算计开来，孟娟有二十六岁，家是江城的，长得很标致，做事很干练。肖波呢年级稍微大点三十二岁，长得斯斯文文的，做事稳重。他们两个在商量，叶凡在一旁静静的听，爷爷曾告诫过要少说多听，为啥长两只耳朵，一个嘴巴就是这个道理，并且要时时刻刻的谦虚，任何事情弄懂了才有发言权。
肖波说到“我们先到老周那儿去，老周呢比较好打交道，人也比较实在，我们要出师先有利，然后中午赶到老王那儿，这个老王销量最大，可是太能喝，他喝不痛快，谁都不好要款，更别说销酒了，孟娟到时你要顶上，我自己可是撑不住，小叶你也要准备随时献身，也难为你小子了，下午要是我们喝不多就去会会老孙，光欠着我们的酒款，不进货，太烦人了。”
一路上他们三个叨叨唧唧的赶到了清河市。清河是地级市，离江城70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清河总人口600万，分为六县两区，每个县区基本上都有或大或小的酒厂，清河的酒类市场竞争非常激烈，既有本地的品牌，又有外省的品牌，鱼龙混杂，各显神通。
到了老周这儿，还好老周正在办公室，看到了他们三人进了屋急忙的起身来来来，“小肖跟小孟来了，这位是小叶”叶凡一看前几天新酒推介会时见过，“坐请坐，大家一起来是有何大事，需要老朽效劳？”肖波笑道“这不是着急吗，新酒也出来了，周老板也不进点，厂里也揭不开锅了，请您支持点，”，“不瞒你说，江城陈酿确实好酒，不可否认，但定价就有点偏贵，50元每瓶，不好卖啊，顶一般工人的一周工资呢，看看再说吧，我先进点江城特曲吧，这个价位低还好卖点，对了小孟你查查欠你们多少钱？”孟娟找出了好几张单子说到“二十几万了,那就先给你们五万吧！”肖波跟孟娟同声到“那可不行，还都等着发工资呢，再多点吧，周老板您的为人咱都知道，帮帮忙吧！”俩个人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
叶凡看见老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周说道“哎，这不是也刚进了点其他酒厂的酒，我在下面的代销点也压着不少呢，那就让你老嫂子给你们办十万吧，也都是老关系了”孟娟去办手续了，肖波和叶凡跟老周又随便聊了几句等孟娟出来后一同离开，他俩说道“也就这样了，要上十万也能跟老于交待了“
他们一行三人坐了个三轮车，在路上叶凡看到他们两个，表情凝重，不禁笑道“我的哥哥，姐姐，咱可不是黄继光跟刘胡兰，不是上战场吧！”
听到叶凡这样说，他们俩个扑哧的笑了，气氛大有缓解，肖波说到“老弟你不清楚，这个王经理可不好对付，销酒量在清河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论酒量，他要说第二，也没有人敢称第一，反正听说50多度的能喝两三斤，还有个怪癖是喝不过瘾就不算完，人其实还挺实在，就这点，我们高厂长，于经理都发怵，反正我们是来几次，溃败几次，全军覆没，无一幸免”说道这儿的他不禁苦笑，孟娟的表情也是相当的无奈。
不愿上战场，战场也到了，果不其然，聊了没几句，这位王经理就招呼着去饭店，他还有个毛病就是中午谁跟他喝酒他就跟谁联系业务，下午来的一概不伺候，中午还非要他请客，别人要是跟他抢了，他还能恼了，你说这是好呢还是固执呢，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们一行五人来到饭店，老王还带着一个副手钱经理，十人九经理啊，老王大声吆喝道“老板娘，老房间，老规矩上菜吧”好嘛都有定点的地方了，看来是天天喝。五人按次序坐好后老王说道“这样吧，今天咱也别喝多了，一二三就行，好吧，先喝一杯，再喝两杯，最后喝三杯，总共喝六杯，剩下的我们再表示，杯子也不大二两半的”他说完后，老钱起哄说行，肖波跟孟娟可是傻了，那我们不就都挺了，出征未捷身先死，那可不行，肖波笑着说道“俺的老哥哥我们可喝不过您，这次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厂里还需要您资金支持呢，我们喝多了事都办不了还怎么回去交待啊”他使了一个眼色给孟娟。孟娟凑上身去娇滴滴的说道“亲哥哥，我是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喝酒啊，小叶还是小孩子，更不能喝啊”老王有点不高兴了“那你们说怎么办，对了小肖你们来要钱，才欠你们多少啊”,"大哥您也别生气，怎么喝您说了算，欠我们五十多万了”听到这儿老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反正今天这钱怎么也要给点，就是给多少的问题，我就这样办。他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喝一杯我给五万，我也不欺负你们，我陪你们喝，你们喝多少我喝多少，今天老钱你别喝，给我们当见证人，记好帐”
肖波一看这架势，又想了想昨天去酒厂宿舍的情景，看着老人家们的眼神，他不禁把心一横，豪气万张，好吧答应下来。
随后他一杯，老王一杯，大喝起来，菜也不吃，这不是拼酒好似拼命，喝到第三杯，肖波不禁英雄气短起来，满脸通红，两眼发直，老王还一点事都没有，老钱呢还在边上鼓劲吆喝道15万了，叶凡跟孟娟拽了拽肖波的衣服说道“喝不了就算了”肖波提了提神“厂里困难无论如何我再喝五万块钱的”，当肖波喝完四杯后，只能坐在那儿傻笑了。
这时孟娟也豁出去了，老王道“哎小孟你不是说女孩子不喝酒吗，怎么你也要喝点？”孟娟笑道“酒厂有难，匹女有责。来王哥干”随即一杯下肚。
老王大笑道“有点意思了，好好好”，他第五杯下肚了，什么肚子啊，真是酒囊饭袋吗，叶凡不禁想起了这个词。
孟娟喝到第二杯时就已经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喝下去，脸已经红扑扑的了，眼神已经有几分迷离了，她颤抖的手端起了第三杯，表情痛苦，叶凡小声道“孟姐别撑了”肖波在边上只是傻笑也帮不上忙了，这时的孟娟想起了董师傅家里小妮子渴望上学的眼神，我要是多要回五万来，她就能上学了，她把牙一咬，猛的一口又喝了进去，又一个傻笑的。
看那王经理把第七杯又喝了下去，还别说他还真讲究，老王说道“小肖，小孟你们一共喝了七杯，明天呢老钱你办三十五万给厂里吧，都喝了这么多了都快吃点吧！”
“王经理您算的不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