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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人偶女孩

印着形似红色飞鸟图案的墙壁,反光能倒影出人影的地板,尽管天花板装置了照明工具,可整个走廊里却显得黑暗而压抑。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在这条静的可怕的路上,走在前面的成年人将自己裹在一件宽大的袍子中,看起来像是某种宗教职员一样,教袍的前后都印有红色的飞鸟图案。

而跟在成年人身后的,是一名有着黑色短发的小女孩,小女孩身材瘦弱显得营养不良,连头发都有隐隐的灰白。除此之外,这个女孩子与一般的小女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排除那机械般的走路方式。

来到一间华丽的房间里,推开门的时候成年人的瞳孔一阵轻微的收缩,立刻摆出恭敬的姿态。

“有新的情况么。”

“教皇大人……二一一二号各种数据都和正常人一样,可在某种情况下会得到突然的增强,原因不明,也没有获得恩赐的迹象……”

“二一一二号试验对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点我不知道的消息吧。”

“这……”成年人看样子说不出新的情况。

这种办事不利的部下让教皇直接选择了无视,看向小女孩:“让她过来。”

让成年人毕恭毕敬的人看起来只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单单从外表上看,几乎只比小女孩大了一点。在成年人的推动下,小女孩站到了教皇的面前。

女孩的视线依然是毫不在意的平时前方,似乎那里空无一物一样,并没有看着教皇。

这种精神崩溃的眼神并不少见,意志不坚定的孩子很容易被试验摧残成这样,但眼前的少女却与众不同,更像是处在人类与人外边缘的样子。由于没有自我,虽然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但也容易伤到自己。

“你叫什么?”教皇饶有兴趣的问道。

小女孩立刻做出了回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二一一二”

名字吗?明明是代号,不过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怎么样无所谓了。

“你怎么进入教团的?”

“……”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会什么?”

“……”不明白意义。

这种情况让成年人一阵紧张,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说道:“大人,这个孩子……”

教皇轻轻做出噤声的动作:“嘘。”

“呃……”

不知道这位大人在想什么,成年人只能呆在一旁。

教皇露出温和的笑容,像个和蔼的大哥哥看着小女孩:“那么告诉我,你是什么?”

小女孩立刻回答道:“我是,人偶。”

“果然是人偶么。”教皇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心里连续闪过很多念头,“你们有教育他们常识吗?”

“额……同龄的孩子基本都跟正常人一样,只有她把自己当做人偶。”

“哦。”教皇沉默了一下,又对小女孩说道,“二一一二,你把衣服脱了。”

立刻,像是机器人一样,小女孩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丝不挂的站在两个人的面前。

“跪在地上。”教皇命令道。

很快,小女孩照着做了。

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如果不是那些特殊的报告,真不敢相信具有那种潜力。虽然没有获得那种力量的潜质,但资源利用一番也能有所收获呢。

尤其是最近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教皇的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缓缓的站起身来。

“你知道失败的试验品都怎么样了吗?”

“废弃处理。”

“你想要被废弃处理吗?”

“不。”

“那么杀掉你身边这个人,如果杀不掉,你将作为失败品”

话音刚落,成年人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大,大人!我……”下意识的摆出防御姿势,但为时已晚。

这个人只觉得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转瞬间头部遭到重击,连感觉痛苦的时间都没有就撞在墙上,紧随而至的是来自脖颈间的压迫感。

咔咔咔。

前后没有超过五秒,赤身裸体的女孩已经将成年人的脖子掰成一百八十度向后仰着,连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这时成年人的身体才有所反应。当然仅仅是抽搐罢了。这还没有结束,女孩又撕下成年人的衣服将他的头部包裹起来,看样子是想阻止血液流出。

这种程度的杀人手法,即便是教皇看了也暗暗心惊,明明是个不足十岁的女孩子,却几乎赶得上不列颠的职业军人。

“停手吧,你确实是个绝佳的人偶。”教皇满意的走向小女孩,将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给小女孩披上,跨过自己部下的尸体拉开房间的门,“记住,二一一二将是你存在的证明,你的生命将永远属于不列颠皇室,你的命运属于我。”

“……”

“对了,关于你是否会被废弃,这必须要看我的心情。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对外的名字将是……”

……从那天起,属于人偶的舞台剧开始了……

从懂事起,我并不是憧憬正义的孩子,我只希望有一个安稳的家。

母亲大人怀抱着我唱着童谣,父亲大人和蔼的讲述童话故事,兄弟姐妹们欢乐的在花园中玩耍。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抛弃这份天真活泼,甚至永远的天真下去,不会长大,不会碰触大人的世界。

但是这份理想却完全的与现实背道而驰,当家乡被卷入战争的时候,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目睹亲人的离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我无法回忆起来,等清醒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被命运所摆布的人偶而已。

……被高高悬挂在银白色的十字架上,双手被漆黑的铁链捆绑在左右两端,唯一能做的是仰望暗色的夜空,看似年幼的教皇牢牢抓住锁链……

教团所进行的试验女孩了解的并不多,事实上被教团收留之后,女孩除了机械式的学习各种基础知识、常识外,还被教授了杀人技巧。当然,暗杀技巧仅仅是资源利用罢了。

这里的孤儿要学会扮演各种社会人士,医生、公务员、白领、打工仔等等,每个人的性格决定他们的角色。然而,在这些人里,女孩是个例外。已经坏掉的心紧紧保留着生存的本能而已,不会去思考事情的对错善恶,只会考虑是否能完成,紧紧在活着的基础上判断‘是’与‘否’,每件事情都基于这两个选项判断。

因此,杀人的对错不去考虑,这个人的善恶也不去考虑,只要不被废弃处理,那么身体立刻就会做出反应。将教导了自己两年的教官毫不留情的杀死并不会对女孩带来思想负担。

以未成年的身体杀死经过严格训练的成年人,尽管出以不意的成分居多,但潜力已经完全摆在了教皇……不,应该说是V.V大人的面前。V.V看中了女孩的潜力,以及那颗空白的心。

几天后,女孩跟随V.V来到了不列颠,在V.V的干预下参与第五世代KnightMare试验机体‘银白之夜’的开发。KnightMare是由阿什弗德财团所开发制造的人形自在战斗装甲,是相当厉害的战争机械,具有卓越的城市作战能力,高度约为4.5米,当然这个数据会根据不同型号而发生改变。

跟随着V.V从飞机上下来,女孩早已换了一身光鲜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某个贵族家的女孩,可看到她的人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走在前面的V.V丝毫不理会周围恭敬迎接他的士兵,径自向前走着,一边对身后的女孩说道:“白夜,不用太担心会被废弃处理哦,像你这么美丽的人偶,轻易丢弃实在是太可惜了。对了,我拜托你的小事有记住吗?”

女孩一如既往的迅速回应,但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死板沉寂:“记住了。”

白夜就是女孩被赋予的名字,用来掩饰二一一二的面具,之所以被赋予这样的名字,是因为女孩成为了‘银白之夜’开发计划的核心。

银白是带着银光的白色,比白色更加瞩目的鲜亮颜色,在黑夜中的银白色将成为引导新理念的希望,第五代KnightMare试验机体便是以开创新时代而进行的,因此在这段时间中,第五世代的开发也与‘希望’两个字扯上了联系。而白夜则是一天中最后的时间,即将迎来新的晨曦之前最后的时光,即使阳光的降临,也是夜幕的笼罩,白色的夜晚。

“保护玛丽安娜皇妃的安全,同时作为皇子与公主的玩伴并保护他们的安全,消灭所有威胁。”

“很好,我美丽的人偶,希望你能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不会被废弃处理。”

“……”白夜没有答话。

跟随V.V已经有两三天的时间了,这段时间白夜亲眼目睹了很多与自己有关的人被‘废弃处理’,从与自己一同学习的玩伴,还是自己的教官和老师,女孩,男孩,成人,老人,只要在教团里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被废弃处理了,而且执行废弃处理的就是白夜本人。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基地仅仅只是教团的下属组织,负责收集实验对象的基地罢了,尽管如此,这个基地里的人也几乎是少了五分之一,那段时间几乎人人自危。

而白夜为什么拥有这样的能力,V.V本人也不明白,平时的白夜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女孩,如果不是危机生命,白夜连跑一百米的距离都会喘气。可如果V.V提到废弃处理这样的事情,白夜立刻会毫无预兆的变成机器,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几乎堪称完美,唯一缺少的只是年龄。

可惜堪称完美的事物终究不是完美,白夜无法获得GEASS,虽然有着生存的欲望,可心已经坏掉了。

“我想玛丽安娜皇妃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美丽的人偶吧?”说完,前方迎面走来了一名高大而威严的男人,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周围的随行人员纷纷离去,V.V看到这个人,脸上浮现出真正和蔼的笑容,尽管这种笑容与平时看不出来两样,“查尔斯,总是让你从繁重的公务中抽时间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随着V.V的话音落下,熟悉他的查尔斯轻轻一笑:“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哥哥,难道我这样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是兄弟关系,而且更没想到的是V.V这样年幼的样子,竟然会是查尔斯的哥哥。

两个人并肩走向宫殿,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父子或者叔侄,但白夜可不会有这些心思,她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明白。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啊,看来玛丽安娜是个不错的皇妃。”

“也只有这个女人有成为皇妃的资格啊,哥哥,说起来这个孩子是成功的契约者吗?”

“不,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人偶啊。是不是个漂亮的人偶?她可是我这次带过来送给玛丽安娜的礼物。”

查尔斯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默默跟随在后面的白夜:“那我就期待哥哥的礼物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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