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缓缓的回忆着‘破天七式’的招式,欧阳惊龙双手快速结出法印,一层冰霜出现在了双臂上,随着法印的结出,眼前一条虚幻的巨蟒若隐若现。
成功了,终于摸触到‘破天七式’的第一式的真谛,欧阳惊龙不敢怠慢,连忙将脑海中刚才那种熟悉流畅的感觉细细品味了一遍,双手更是不断结出法印来巩固刚刚领悟的第一式。
半个时辰过去了,欧阳惊龙不断的练习刚刚领悟的第一式,待境界彻底巩固下来才停止了修炼。
自从那日得到‘破天’和‘破天七式’,欧阳惊龙便白天出去打探父母下落,晚上回到客栈则专心钻研刚刚得到的‘破天’刀和其使用功法‘破天七式’。
短短几日,欧阳惊龙便掌握了‘破天七式’的第一式,虽然使用起来稍显生涩,但只要持久的修炼下去,总有一日会达到熟练掌握的地步,要知道‘破天七式’乃夺天工一生修为精华所在,夺天工千年前修为已至‘意境’,欧阳惊龙这么短的时间能掌握‘破天七式’的第一式,除了他惊人的修炼天赋,更有当日接受传承时的机缘,夺天工在传承时更是将‘破天七式’的修炼方法以及自己多年来的领悟都传给了欧阳惊龙,这样让欧阳惊龙少走了很多弯路,修炼起来更加容易,换做寻常人等,若没有夺天工的指点,怕是一辈子都摸索不到‘破天七式’的真谛。饶是有夺天工的经验积累,欧阳惊龙也不过是才领悟到了第一式的皮毛,离大成之境相距甚远。
欧阳惊龙刚结束修炼,屋外吵杂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欧阳惊龙好奇之下推门而出,客栈不时有人往外奔去,大街上的吵杂声比白天更大。
“小二,发生什么事了?”欧阳惊龙拦住一个拿着擀面杖往外冲的伙计问道。
店小二刚想破口大骂,但回身看到欧阳惊龙后不得不将火气生生的压了下去,欧阳惊龙虽然没有使用法力,但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依然让店小二感到压抑。
“客官难道不知道,妖族从傍晚时分开始攻打城池,到现在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妖族依然猛烈的攻城,守城卫军伤亡过大,渐渐不支,城主大人下令召集全城青壮的百姓去守城,我身为天灵城的一份子,应当为天灵城尽我一分绵薄之力。”店小二道。
听店小二解释,欧阳惊龙才明白,自从自己当日进城,妖族便帅大军将天灵城团团围住,天灵城这几天进出不得,今天傍晚时分妖军便开始攻城,自己这几天只是专注于寻找父母的下落和醉心于修炼,对此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你拿这个去守城?”欧阳惊龙看到小二手里的擀面杖不由的问
道。
“菜刀锅瓢都被拿光了,我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就拿了这个当武器。”小二道。
这么多人自愿去守城?欧阳惊龙心里微微吃了一惊,当初在来的路上可是有那么多的青壮年宁愿当匪寇也不愿参军的。想到这里,欧阳惊龙便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客观有所不知,小的家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天灵城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天灵城,对我来说,天灵城就是我的家,我不忍心看着天灵城沦为妖族的地盘,况且,刚才城主大人说了,凡参与守城者待战争结束后都会免其家里赋税一年,若杀得一名妖族士兵,便加一年,杀得妖兵越多,免的税也就越多,若有幸杀妖将一名,将终生封爵。从此家里就吃穿不用愁了。”小二答道,眼睛里充满了希望,放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锦衣玉食的未来。
小二说完不待欧阳惊龙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城墙上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妖兵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又被无情的打落城下,虽已半夜,但城墙上灯火通明,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将军大声的斥责着士兵,一队队士兵紧张的握紧手中的兵器。双眼充斥着血丝盯着城墙的边缘。
“放”传令兵一声大喝,一排排箭矢像蝗虫般朝妖军阵营飞去,一排排的妖军惨叫着倒下。
“放”,一根根两人合围都搂不过来的圆木被一堆堆士兵抬着从城墙上扔下去,滚木落地的声音夹杂着肢体被砸烂的吼叫声不绝于耳。
“放”,一块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被奋力抛下城墙,呼啸的风中传来妖兵绝望的呐喊声。
“放”,一锅锅烧红的油被泼下城墙,皮肤烤焦的味道在夜空中不断的散发出去。
“放”,一把把燃着松脂的火把被抛下城头,火光顿时冲天而起。泼下的油混着檑木遇火猛烈的燃烧了起来。城墙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妖兵惨叫着想从火海中跑出来,但没走几步便被火海吞噬,惨叫声也渐渐的消失了。巨大的火海照亮了守城士兵通红的双眼,映红了半边天空。盔甲燃烧的焦臭味,皮肤毛发的烤焦味在噼里啪啦的檑木焦油声中让人闻之欲吐。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像连锁反应般,不断的有人呕吐,身后的队长将军大声的呵斥着呕吐的士兵。太明盛世过的太久,很多士兵第一次见到流血的场面,若不是身边不时传来老兵队长的斥责声,这些士兵恐怕早就吓的不知所措了。
整个城墙头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妖兵不停的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打落下去,偶尔一个妖兵冲上墙头,四五杆长枪从暗中伸出来,将来不及躲避的妖兵扎个透心凉然后抛下城墙。
不断的有人倒下,刚有人倒下,后面就有人冲上前来接替同伴的工作,数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伙伴现在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来不及感叹,来不及伤心,城墙上不断有妖兵爬上来,压下心中的悲痛,将心中的悲伤化为满天的怒吼,抡起手中的兵器将爬上墙头的妖兵狠狠的拍下城墙,半空中传来妖兵脑瓜破裂的声音,红白的脑浆溅了自己一脸一身,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鲜血,因为第二个,第三个妖兵不断的出现了。
敌人的鲜血混着己方友军的血液将城墙染的通红,脚下的鲜血像下过一场暴雨般肆意的流着,没有人去在乎这些。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斩杀,不是敌人死亡,就是自己要葬身在城墙上。
‘噗’的一声,一把长枪从一个士兵的胸膛穿过,士兵低头看着扎在自己胸前的长枪,脑中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感到一丝害怕,自己就要死了吗?士兵意识渐渐模糊,耳边战友的呼喊声越来越模糊,最后一刻,新婚妻子温婉的笑容出现在脑海中,自己伸出双手想去抚摸妻子的光洁的面颊,但明明在眼前,自己怎么也抚摸不到。嘭的一声士兵的身体倒下。双眼望着天空,右手伸出,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像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一般。
一个士兵刚将爬上城头妖兵斩落,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下头去,一把大刀不知何时插在了自己的腰腹上,士兵抬头一看,对面的妖兵舔了舔自己的狗头,一双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士兵大吼一双,扔掉自己的大刀,突然猛的向对面的妖兵冲去,扎在腰腹的大刀从后背穿了出来,狗头妖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冲过来的士兵将自己拦腰抱住,张开嘴狠狠的咬在狗头妖兵的脖子上,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从城墙上跌落下去。狗头妖兵凄厉的惨叫着,奋力想将抱住自己的士兵甩开,但这些都是无济于事,士兵眼中光芒已然淡去,但抱着狗头妖兵的双手依然没有松开。冲天的火海腾起一阵火光,将二人吞噬,几声惨叫过后火海又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