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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铁匠老人

尹师叔走后,小眼少年仔细打量起左一凡来,眼里竟透出几丝惊喜,兴奋地说道:“你是开阳宗的弟子!”

左一凡刚说过的!不过左一凡脸上没有丝毫异样,指着杨启承,平声道:“是的。我们中两人师从落云峰,而他则是本宗掌门的弟子。”

小眼少年傻傻一笑,说道:“幸会幸会。我是古剑门戴掌门弟子陆魏。一向在山上修行,此番是首次下山,大家见笑了。”

左一凡连忙摇了摇手,道“哪里哪里!陆兄弟师从戴掌门,前途不可限量,羡慕还来不及呢!”

其他人与陆魏互通了姓名,客套了一番。

左一凡心想如此多的弟子出现在这里,古剑门一定距此不远,便试探着道:“我们第一次来此,原只为找一位朋友,但不知晓他的确切位置,寻到周家镇就失去了线索。敢问陆兄弟,这不远的地方可有别的落脚处?”

陆魏愣了一愣,说道:“别的落脚处?这里除了周家镇,冥家镇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群山,你看!南方远处的山群便是我古剑门的所在,各位若得闲暇,大可前来拜山!欢迎之至!”

其实,若不是因为周家镇,冥家镇人口还算密集,这里只怕早被中原人归为蛮荒一带了!而此处若归为蛮荒一带,古剑门,则并无可能和清虚门,开阳宗等并称为五大正派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光是实力所决定的。

左一凡看着古剑门所在山群高耸入云,其磅礴之处比之开阳山亦颇有几分气势。心想韩江多半也在这群山之中了,便朝着陈梦涵,杨启承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

左一凡抱了抱拳,朝陆魏道:“眼下我等找人要紧,也不叨叙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三人与陆魏道了声别,御器向西而去。陆魏则与地上的女子交谈了几句,扶起她向某一个方向去了。

三人要留心地面情况,所以只是在距地面五六丈的空中飞行,这不,地面的大致地形地貌都无法逃过他们的视线。

飞行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三人所见皆为山地,荒无人烟,正想要不要换一个方向,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金铁交击的声音。

三人脸色一喜,全力催运法器,眨眼之间,飞过了一座山峰,来到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低首往下看时,只见前下方有一处铁匠铺,不光有打铁炉,更有几对桌椅。其中一位老者,发须皆白,但双臂雄壮,孔武有力,光着半边膀子,站在打铁炉旁,抡起拳头般大小的锤头,正颇有架势的敲打起烧红的铁器,他们先前听到的就是此处的敲击声了。

三人落地后走了过去。老者抬了抬头,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铁锤,洗了一通手,招呼三人朝一处桌子坐了下来,竟拿起了茶壶为三人斟上了茶,敢情此处不光是打铁铺这么简单,还附带茶水服务?

只是,要把这里理解成一处打尖的地方,着实有些困难。首先,这里客人实在太少,此时,也就左一凡三人,第二,这里位置太过偏僻,像他们三人一般闷头闷脑来到此处的人,确实稀罕之极,一个月恐怕也难有几回,第三,这里供应的食物当真霸道之极,不仅毫无选择,除了白面馒头还是白面馒头,而且馒头还硬如石块。

那老者为三人斟好了茶,将茶壶放到了桌上,又端上了一盘馒头,之后,便毫不言语地回到了打铁炉继续敲打。

“一凡,你说韩叔叔到底弄什么玄虚?我们出了周家镇,四处都是荒无人烟啊!”杨启承看着盘中的食物,皱着眉道。

“我看就在这群山之中了!韩叔叔说的就是周家镇向西,我们一路西来,此处发现了落脚的去处,说明不会错了!”左一凡拿起一个馒头,用力地扒下了一块,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几口,说道。

“真好笑!不就一个破铁匠铺吗?怎么和你们要找的韩江有关系了!左一凡你倒是说说看。”陈梦涵也拿起了一个白面馒头,却是把玩了起来,完全不知粮食得来辛苦的道理一般,嘟嚷道。

“韩叔叔他为什么不指定地点?我想是因为他的所在肯定不同于他处。”说罢,左一凡将一张地图取了出来,正是韩江给的那张,接着说道:“你们看!地图最西边是周家镇了,但韩叔叔要我们再往西,再往西便是刚才经过的重重山地了!一直毫无人烟,而此处,前不着村,后不靠镇,竟会有一个铁匠铺,你猜猜他的客人哪里来?不正是韩叔叔给我们最好的提示嘛!”

“你这道理有些牵强!若韩叔叔真的给了提示,那你也看一看,这块平坦之地之外,不还是重重山地嘛!”陈梦涵不满地道。

“我猜韩叔叔就在前面的山头!若不如此,此处铁匠铺的存在就无法解释了!”说罢,左一凡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顿觉一股甘甜滋味侵袭上来,当真沁人心脾,不由自主连连大赞了了几声“好茶”,“好茶”。

杨启承,陈梦涵两人一阵傻眼,禁不住也端起了身前的茶杯喝了起来,顿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发出,当真是无法说出的美妙!

陈梦涵更是忍不住怪叫道:“太赞了。这茶我一辈子都没喝到过。一凡,你喝了怎么也不早说!”

左一凡一阵无语。

而铁匠老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三人附近,朗声一笑,言道:“这茶由真龙泉水所制,准确来说,并不算茶。老夫只是取出泉水煮熟,中间并未添加茶叶的。”

陈梦涵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道:“老人家,你说我们喝的是白开水?天下间有如此美味的白开水,真是大开眼界了!还有,那真龙泉在哪里呢?”

铁匠老人面怀微笑,指着正前方远处的一座大山,言道:“便在那山的山脚,虽然山脚太平,但山上却妖兽横行,称作妖兽山的便是。前不久,两位中年人在我处歇脚,后来便去了妖兽山,到现在,其中一位离开了,我想另一位只怕是葬身山中了。”

左一凡心想,这铁匠老人说的两位莫不就是韩江和莫祖名!也不点破,问道:“老人家你可上得妖兽山去过?妖兽山可凶险?”

铁匠老人只是拿眼光瞟了瞟左一凡,径自道:“老夫若上去那妖兽山,哪还有性命说话?听别人说,就是赫赫有名的修仙大派,古剑门的弟子,有的也葬身在了此处。”

左一凡听罢,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我们忍不住好奇,定要去探他个究竟!老人家,只怕这是最后见你了。”

铁匠老人面露惊慌,忙道:“切莫前去!刚才也说了,即使修仙之人,也不能说是全身而退,你们前去,岂不是有去无回!我老人家可不能眼看你们身陷死地!”

左一凡一脸决绝,将碗中的茶喝了个光,对铁匠老人道:“老人家,这就告辞了。若是上山一路不遇妖兽,想来还可以喝你的好茶!”

说罢,左一凡朝着妖兽山走去,陈梦涵,杨启承两人摸不着头脑,看左一凡起身离去,也和铁匠老人告了辞,追随他而去。

铁匠老人还在那里兀自大声劝道,“别去,别去,妖兽山千万去不得。”待到三人走得远了,他方才停歇了下来,拿起一个碗喝了起来,接着诡异的一笑,低声说道:没想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假以时日,功法大成之时,还有谁是敌手?当真后生可畏啊!

铁匠老人低低地说了一通,接着脸色一变,浮现出一股奇怪的神色,又低低地说道:看样子今天消停不了了,这刚走一拨,又来了一拨!

三人走出了铁匠铺好远,陈梦涵终于忍不住道:“一凡,你什么意思!做什么走得这么急,茶不是喝得好好的吗?”

走在前头的左一凡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悠悠地说道:“你就不觉得老人奇怪吗?先前我看他身处此地,就已经怀疑了起来,你说他在这荒郊野岭,毫无人烟的地方,开个铁匠铺图个什么。接着是真龙泉水,若山上当真妖兽横行,即便山下安全,你说一个普通人敢去提取泉水吗?”

陈梦涵,杨启承方才恍然大悟,陈梦涵不由地说道:“这般说,倒也有些道理!那你发现了什么?”

左一凡叹了一口气,方缓缓言道:“我刚才表现出决意去妖兽山,就是想看那老者的反应。若他早看出我们是修行之人,就该知道我们有能力上山一试!只是如今看来,他竟是不知,抑或是假装不知!”

陈梦涵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看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左一凡摇了摇手,道:“不用了,现在知道那老人说的两个人便是韩叔叔和莫师叔了。想必是莫师叔出来通知我们,而韩叔叔在一直留在了妖兽山,所以他才只看到一个人出来。现在我们便上山找寻韩叔叔吧。”

三人看着远方的打山,感觉平静之极,想不到的是那里竟会妖兽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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