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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次下山

“王师,吃饭了!”甜美的声音响起。

“哦!”雄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边,此人身高两米三九,虎背熊腰,声若洪钟,势如奔雷,正是初次下山的王师。

王师锻骨大圆满后水到渠成般的步入易筋境,起了下山的念头,山主也不反对。不知不觉他来到山庄十年了,山庄内的环境虽不说安逸,但总少了几分刀头舔血的苦难,在这妖魔横行的年代,男儿还是应该手持三尺青锋剑,屠尽妖魔显英豪。

十六岁,在如今已然成年及冠。王师想下山,山主不反对。山庄每年都会派遣数百小队下山历练,小队少则五人,多则十二人。也有大股的部队出动,基本都在万兽山脉深处扫荡,次数比较少,每年三四次,有军事演习的意味,出现凶兽暴乱的年份不算,山庄下的九座小城各有一支护城军常年备战,年年征讨。

王师万兽无疆道小成后,气息内敛,已经能完美控制自身的先天凶气了,这种状态下的王师虽然还是有强大的压迫感,但至少能和他人相处了。

王师的小队一行七人,六男一女,是人数比较少的小队了。队长沐江川,字银虎,山庄的二代弟子,换血境的高手,封号雪虎武圣。队中唯一的女孩子叫李燕,也是一行人中战力最低的。

山庄弟子目前有九代,辈分顺序为金银紫,黑白赤,青蓝黄,称为九色。七位老爷算是开山祖师,当然不计入九色弟子之中。前三代弟子天赋好的一般都能进入画皮境,能步入地阶的都是当时的天才弟子,天阶境的就一位,二老爷的弟子,司马如神,字金源。

“今天休息,你们可以在城里转转,明早在客栈集合,出城历练,三个月后回山!”沐江川吩咐道。

“是,沐大人!”几人起身回应,而王师仅是微微点头。

沐江川知道王师是山主收养的孙子,而且是亲传弟子,论辈分不比他小,而且山庄的弟子如没有直接的师徒名分,那么一切按武力说话,不是因为你和我师父是师兄弟我就得叫你师叔师伯的。

对于王师的一些传闻,沐江川也有所耳闻,不喜欢说话,看来是被他证实了。他也不会给王师什么优待,只要能带着他活着回山就行了。

五人消灭了五斤牛肉,十斤猪肉,五大盆白米,其他肉类蔬菜若干。主要是人阶和玄阶的武者对于食物的需求过大,在玄黄二阶,食物对武者至关重要。王师只吃了点鸡翅,沐江川喝了点清酒,其他没动。李燕很好奇,王师的体魄如此雄壮,看年龄也不大,不可能是地阶高手,消耗的食物竟然如此少,真是奇怪。但是五位年轻弟子都没问,万兽山脉的一向尊重公民隐私。而且从王师对沐江川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绝不是普通弟子,但这又关他们什么事。

城中行走的人大多提着长刀、重剑、铁枪,其他兵器不多。城中路很宽,主道宽达三十六米,以万兽山出产的天青石铺成。城里是允许骑坐骑的,但是坐骑不能超过七米长,三米高,,超标的坐骑是不允许入城的,城外的大型坐骑看护处会有专业人士替你照顾你亲爱的坐骑,绝对安全。如果出事了,双倍赔偿,当然看护费多少要收点,得看坐骑主人和看护者的关系了。

王师坐在阿九大的背上东游西逛,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坐骑以马为主,也有一些驯化的苍狼、望月犀,但价格不菲,不是普通武者能承受的,其他类型的坐骑只能通过一些机缘巧合获得,不能推广。阿九在旁人的眼中无疑是那种战力强大的稀有坐骑,也是身份的象征。

“岂有此理!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几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堵在一家店铺门前,店铺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普济堂三个大字。

王师对于看热闹不感兴趣,但是看到鼠头鼠脑的李燕也在店中,王师还是决定去看看什么情况。

“客人息怒,小店只是遵照本城的规矩办事,若顾客对同一货物有需要,优先满足本城居民。”老板是个一米八的小个子,对几个两米的大汉却丝毫不惧。

“什么破规矩,爷又不是抢你的东西,哪怕爷出双倍的价钱!天蛇补血丹爷要定了,小姑娘,你有意见?”大汉见唬不住老板,把目标转向李燕。

“我有意见!”王师一步横插在李燕与大汉中间,虎目一瞪,凶气十足。

几名大汉在面子上毫不示弱,向前一步,支援为首的男人。

“小子,长得高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壮汉伸出食指点点王师胸口,但是由于高度的差距,让这个嚣张的姿势失去了原本的威慑力。

“我讨厌别人碰我,尤其是不认识的人!”王师皱皱眉头,声音很冷,两指捏住壮汉的食指,轻轻一拧。

壮汉一声尖叫,食指血肉模糊,一道血箭染红了王师的胸口。

壮汉也是个人物,只叫了第一声便忍住疼痛,只是酱紫的脸色显示出他也忍得很辛苦。

“兄弟们……”正准备发号施令的壮汉突然发现店中多了十名身穿黑色皮甲,手持五尺横刀的士兵。

“万兽山的人出示证明!”冷漠的军官面无表情,像是例行公事。

“我是万兽山坤城的人!”李燕举起手腕,指着手链上的银色小圆牌,上面有一条飞舞的小龙,还有一些针尖大小斑纹,熟悉的人知道,那些是字迹,记载着个人的基本信息。。

“我是万兽山庄的人!”王师卷起衣袖,右臂的臂环上镶嵌着一枚金色的小圆牌,同样是龙纹加斑纹。

“你们的证明!”军官盯着流血不止的壮汉。

“我们是流浪武者!”壮汉的声音因为疼痛变得嘶哑。

“你们几个和我到治安部做调查,并进行为期三天的法规学习!”军官一句话让几名大汉面无血色。

“凭什么他们没事,不公平!”一名大汉忿忿不平。

“闭嘴!那个,长官,你看我的手还在流血。”小头目亲眼目睹过治安队出手,二十名的流浪武者小队对战五人组的治安队,结果是流浪者输了,还是一面倒的那种情况,这些治安队的刀客简直是天生的屠杀者。

“老板,给他一瓶止血散,帐记在治安部头上!”

“好嘞,又麻烦你跑一趟!”老板和冷漠军官似乎很熟。

普济堂的止血散确实是好东西,敷上一点,血立刻止住了。

“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冷漠军官带着一群人疾步离开。

“小姑娘,你的天蛇补血丹!”老板拿出一寸大小的翠绿玉盒,打开给李燕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递给她。

李燕心情乱糟糟的,失魂落魄的离开普济堂,本以为下山会和妖魔搏斗,却没想到与人类先发生冲突了。

“李燕,没必要自责,这些流浪武者并非善类,有些甚至专门靠残害同类获得好处。那几个人到万兽山的地头上还敢嚣张,一点小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一向沉默寡言的王师竟然也会安慰别人,让他几位爷爷知道一定会惊呼榆木脑袋开窍了。

“我不想伤害他们的的。”李燕把错归集到自己身上,我不杀伯人,伯人因我而死。

“你没伤害他们,是我伤害他们的!”王师心中还有下半句,伤害就伤害了,杀了最好,一了百了。

“你怎么知道流浪武者不是好人的?”李燕的思维跳跃很快,悲伤只是维持了片刻而已。

“我爷爷说的!”

“你爷爷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

……

李燕没有坐骑,和王师一起盘坐在阿九背上。

一个是好奇宝宝,一个是满脑子暴力因子的异类,两人竟然也能聊到一块儿去,摇头摆尾的阿九心中好奇。

“去买一套皮甲吧,你布衣上的血迹都凝固了,而且你好像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换洗的衣服没带,随身的武器没带,你不会连钱都没带吧?。”李燕摸摸自己的钱袋,买了天蛇补血丹后,鼓鼓的钱包就瘪了下去。

死丫头,真把自己当傻子了,王师也不争辩。他本身就很少用武器,用山主的话说,自己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而且凭着拳头上的罡劲,三丈之内,全是他的攻击范围。

至于衣服,王师也有怪癖,不喜欢穿上衣,无论寒暑,他就是喜欢赤膊修炼,好在下山之前,二老爷反复叮嘱,要穿衣服,不然有伤风化,还塞给他一个差不多一立方空间的储物戒指,二老爷珍藏的私货,戒指里一套太虚天蚕衣,一套龙鳞黄金甲,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甲。王师没细看,也没意识到宝甲的重要性,穿着布衣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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