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真的要我们戴这个出门啊?”姜夫人有些不确定的看一看手中那块不像面纱的小布块。
“以前在我们老家,所有做酒楼或者是小食的,他们那些大厨们都是戴这个的,这玩意叫口罩。戴上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防止大厨们在做食的时候,吐沫溅到菜里头,为了干净和客人吃得放心,这东西是必备的。”
木晨帮姜夫人把口罩戴好,转身把房间的铜镜拿出来让姜夫人自己照看。
姜夫人胆怯的抬起头看着铜镜,这口罩不太不小,正好把她脸上的伤口遮住,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姜夫人惊讶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从受伤后,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满是感激的对拿着木晨投去一笑,眼里尽是泪花。
姜植见妻子感动的不能言语,心里对木晨更是感谢。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妻子如此开心的样子了,如今眼前这个姑娘,他们的义女,却能轻易办到。上天还是没有忘记他们,把这个一个如此特别的姑娘赐给他们夫妻俩人。
姜植照着木晨的手法把口罩给绑好,转过头让妻子帮他过眼。
姜植的口罩虽然没有把他脸上的刀疤全藏住,眼角处上的那露出的一角刀疤把姜植的眼神衬托得让人觉得有着一丝丝的凌厉,有着一股特别的威严。
姜夫人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样的姜植让她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的时光。
这口罩是昨天晚上睡前她缝出来的。这玩意既可以挡着他们夫妻俩人脸上的伤疤,这样那些想来光顾的百姓也不会因他们脸上的伤疤而离去。最后还可以起到一个卫生的作用。
看着戴着口罩的俩人,木晨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天色微亮,原本一直懒床的木晨今天难得起得一个大早。今天是她开始接触家族生意的第一天,虽然只是一个小面档。但这也是义父和义母的一番心血,所以她决定要把小面档发扬光大。
“义父,义母我们出发吧!”木晨兴致冲冲的催促着。
“你这孩子,就是性子急。”姜夫人一直反对木晨跟他们一起去摆摊,她不愿木晨跟着他们夫妻俩人抛头露面,姑娘家这样子的话有损名声。但木晨死磨硬泡的就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最终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姜植今天最开心不过,昨天收了木晨这个令他满意的义女,今天可以一家三口到市集里摆摊。日子虽苦了点,但却让他心头如吃了蜜糖似的甜。担起重重的担子,如肩无一物,健步如飞的市集出发。
高手就是高手啊!木晨羡慕的看着义父,拉起义母的手,乐呵呵的往市集出发。
“嘿嘿!看过看看哈!我们姜氏面摊采用的可乃是家传的独门秘方,面条爽口,汤底浓厚,长宁城仅有一家,绝不容错过啦!你们闻闻这味道,是不是很香呢!我没骗你们吧!来尝上一尝,不好吃,我们绝对不收你钱。”
把东西全摆放好后,木晨拖出一张小板凳站在上方,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开始大声的吆喝起来。
清灵悦人如黄莺般的叫卖声把那些粗哑的声音生生的压了下去,小面档附近的档口和过往的百姓都寻着声音望去,想一看究竟。
面档前几个路过的人,一听到说不好吃不要钱。都停下前进的脚步,今天姜家夫妇面上虽各绑着一块布,但他们居住此地多年还是一眼认出他们夫妇俩。而且何时姜家面档来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了,他们从未见过他们和亲人来往过。
唯有姜家旁边摊口的几个摊主认出木晨就是那天帮姜家夫妇解围的姑娘。一时也兴致起了,跑过来围观。
“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不好吃不收钱吗?”
“要是有些人吃完了,硬说不好吃。你也不收钱吗?”
“对啊!小姑娘,要是真是这样。你是不是都不收钱啊?”
人群质疑声爆发出一阵阵声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讲的就是诚信。谁说不好吃,本姑娘绝不收他的钱。”木晨站在板凳上低头看着围观的人群,有的人是看热闹,有的人纯粹是想来占便宜的。但她的便宜是有那么好占的吗!等着看她如何收拾这些人。
“本姑娘一碗面才几文钱,如果你们不给,本姑娘请你们吃那又何妨。但几文钱来买一个人的品性,本姑娘认为值了。但本姑娘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是积善成德之人,绝不会是贪那几文钱的无德之辈,你们说对吧!”木晨气贯长虹对着一众围观的人豪迈的拍着胸口道。
一些有此意的胆小之人,纷纷打消了那念头。毕竟为了那几文钱,丢个大面不值得。
但也有一些人心存侥幸之人,毕竟姜家夫妇的面档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光顾过,也没有人知道不知道他们家面的味道,自己吃完说不好吃,那他们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所以他们心里还着抱着侥幸的心态。
眼前人群涌涌的,但就是没有人上来尝试。
“小姑娘那就给我来一碗吧!”人群里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此人正是当时与木晨一同进城的大娘。
“好咧!给这位大娘一碗面,大娘这边坐,喝杯茶水先吧!面马上就到。”木晨一看到是前些日子的好心大娘,当下开心的从板凳上跳了下来,热情的牵住大娘的手把她领到座位。
从来就没有那么多人站在自家的面档前,这让姜夫人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把脸压得低低的,生怕脸上的伤口看退了这些好不容易来的人。
木晨窜到姜夫人面前,斜低着头对视着姜夫人。双手捂着鼓气的小脸蛋,眼睛睁得大大的,如一条鼓气的鱼儿,既可爱又搞笑。
“义母,你让客人等急啰!”
姜夫人回过神,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戴着口罩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着围观着前面的一众人。他们眼里只有对木晨的话而产生的疑惑,没有平日对自己和丈夫的厌恶。这让姜夫人心底稍稍平静的吐了一口气。
木晨放下一个姑娘家的矜持,如此卖力的吆喝,她这个做义母的不能枉费了孩子的一片心思。而且她自信自己的面条,吃过的人绝对是回味无穷的。
姜夫人娴熟的开始下面条,配佐料。戴上口罩的姜夫人,没有露出令人生怕的伤口。有条不紊的动作,还有独具一格的娴静气质,让众人有点赏心悦目。连平日沉稳冷静的姜植都不由停下手中的活,打量起妻子来。
“大娘,面好了。”姜夫人并没有留意周围人的心思,把面条端给今天第一个光顾自己面档的大娘。
清晨的微风,轻柔的从众人身边吹过。香味随着风向飘向远方,一些没有吃早饭的人们本已经就饥肠辘辘的,但一时又下不了主意,就等着眼前那们大娘吃过后给他们结论。
大娘一大早急匆匆的从乡下赶来长宁城,一路上就吃了点干粮。但那味道和这比起来相差的简直是太远了,光闻那味道就垂延三尺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再给我来一碗。”大娘意犹未尽的把碗递给站在一旁的姜夫人,不好意思的对着姜夫人笑了笑。
“好。”有人如此喜欢自己做的东西,这让姜夫人很心满意足,眼里满满的笑意。接过大娘手中的碗,又继续煮着面条。
“给我也来一碗。”一旁光闻到味道就馋到不行的男人,看到大娘那继碗后。迫不及待的坐到另一张桌子上。
“好咧!稍等片刻,马上就来。”终于有效应了,木晨乐了起来,赶紧的端茶倒水的。
“姑娘,这也来一碗。”
“这里来两碗。”
“……”
有一就有二,有了这两人的率先,光顾面档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
要是附近的摊口的人,木晨就把面直接端过去给他们。毕竟他们的摊口实在是小,坐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把面送到他们摊口,他们即可以吃面。还可以做生意,何乐而不为。做生意的就是要靠口碑,相信一段时间过后,生意会自己找上门来。
姜夫人忙得不可开交,木晨即要收碗和擦桌子还要倒茶水还要外送,姜植却一边洗碗,一边帮衬着姜夫人打起下手。
有史以来,姜家的面档在辰时全部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