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学艺五载
第二天清晨,丁勉早早便醒了,本想把王俊麟叫起开始传授武艺,但见他脸上泪痕兀自未干,便又于心不忍了。‘哎,小小年纪就经历如此大悲大喜,也不知对他是好是坏。希望他能自己把握好自己’独自打坐了一个时辰,缓缓吐出一口令人欲呕的毒气,顿时舒畅了许多。昨日所中之毒虽然因为砍掉左臂而化解,但终归还是有一些渗入脏腑,看来须得调养几天方能好转。
这时的王俊麟也已然醒转‘丁伯伯,你起的好早。这是,这是什么时候了。啊,我第一天早上学艺竟然睡得迟了,当真该打。’丁勉正想说无碍,只见王俊麟挥起双手‘啪啪啪啪’就是四个耳光,下手之狠毫无迟疑。顿时两边面颊高高肿起。‘俊麟,你。。’丁勉一看,昨天还是个心软的想要救人的小小药童,今天竟然如此狠厉了,‘丁伯伯,俊麟知道,如若对自己不狠,将来吃亏的便是自己,侄儿定会严格律己,早日学成出山,为父报仇,完成伯伯所托。’‘伯伯,咱们开始么?’
这时丁勉从王俊麟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仇恨,这不是一个十二岁孩子所应背负的,他怕仇恨吞噬了他的内心。
‘俊麟跪下。。’
‘伯伯?’王俊麟眼中带着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不错,你是该报仇,更应雪耻,但是你更改知道为人者身在江湖之上心里总应有一颗仁侠之心,惩奸除恶固是应该,但不能没有了自我,倘若心狠手辣那跟血宗那帮人又有什么区别?这话你先记下了。好了,你起来吧,我去外面探下风声,顺便备些你练武所用之物,自己在这好好想想吧。’说完在洞口细细听了片刻,拿起昨日俊麟的小药篓,轻轻一跃便飞身上崖去了。
其实王俊麟还远没有丁勉说的那样严重,他只是想让王俊麟知道有这样心理的严重性。
王俊麟眼中含着眼泪,但始终不让它落下,‘伯伯说的对,爹爹活着的时候也跟伯伯说的一样,医者仁心,武者也应有仁心,刚才却是我错了’想通此节眼中少了份狠辣却多了分坚毅。
‘对了,今天还没练拳呢’他本是小孩心性,性子转的极快,想通之后心里轻松了不少。过了约两个时辰,打了几遍拳,忽觉一道黑影一闪,丁勉便已在洞中。‘伯伯好快,我还以为是风呢。’
‘嗯,刚才个你说的你想明白了么?’‘想明白了,所谓医者仁心,那我想武者也该有一颗仁心。对不对?伯伯,刚才是麟儿不对’‘嗯。不错。你自己想通了最好,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好好的走。对了,刚才你打的拳叫什么名字?我一点头绪都看不出来,是谁教你的?打的这样纯熟看来练习的时间不短了吧。’
‘这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也没人教我,我有时做梦便梦到一两式,一共梦到三十七式。我已练了五年了’‘哦?竟有这等事情,好,你给伯伯打一遍’这个时候还没有太极拳,是以王俊麟这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也无怪他认不出。
小俊麟深吸一口气,将他梦中所见的拳法一一使将出来,盏茶功夫这路拳法便以打完,饶是以丁勉的见闻广博都看得如坠雾中,,但见他一招一式好似闲庭信步无欲无求,但每一招背后都蕴藏无穷精妙,他绰号魔云电剑,一个‘快’字当先,这路拳法却慢的出奇,脚下所踩方位是八卦无疑但又不同与其它各路八卦掌法,拳法。
‘俊麟,我不用内力,只用招式,咱们推演一番,这也正式开始传你武功。’‘伯伯,俊麟一点也不。。’话还没说完,丁勉一招五丁开山右手成拳便向俊麟袭来,俊麟一看这招快的出奇实是避无可避,本想硬挨一下,但突然脑海中一闪,不自然的左脚向后迈出左肩一斜右手便去切丁勉手腕阳溪穴,俊麟自小跟父亲学医,人体穴道早已烂熟于胸,是以穴道掌握不差分毫,丁勉一惊猛地一下变招改为少林达魔拳法,右臂会弯用手肘向王俊麟撞去,本来王俊麟想双手交叉右腿前移去攻敌所必救,奈何一来身子矮小,右腿无法伸到,二来于拳理的运用丝毫不通,只是生搬硬套,这下眼看要撞上,丁勉微一运力便停住了。
‘俊麟,这套拳法博大精深,连我都是没有见过,等你以后掌握了拳理包罗万象之后,说不定便能参透其中奥秘。’‘是,伯伯’
‘俊麟,人们叫我魔云电剑,你可知我这四个字中哪一个是中心?’‘嗯。。莫非是电么?我看伯伯上崖下崖迅捷无比,有时连影子都看不到。想是轻功好’‘嗯,你看的到仔细,其实我所有的功夫的诀窍都在一个电字上,也就是快,而基础便是轻功,世人都知我的魔云掌,闪电剑,却忽视了我的踏云步,而现在我先传你运气吐呐的法门,你试着将所运之气传到足底,咱们这套功法是当年玉观音他老人家根据大玉功变化出的四套功法之一,分传坐下四位护教长老,我们这一套便叫做天云功。’当下便将运功法门讲于俊麟听,他本就聪明是以丁勉说了一遍他便记的差不多了,丁勉又重复一遍王俊麟便记住了。接着按着法门坐下来,呼吸一长三短,如何气运丹田,如何行功一周天,如何搬运。王俊麟自小学医,对于全身穴道了如指掌,所运真气走经入脉毫不费力。这时只觉一股暖流聚于小腹,甚是舒畅,然后试着慢慢将这股暖流按照丁勉所述穴道一一走过,顿觉两腿轻盈无比。王俊麟练了这太极拳法以五年有余,这套拳法以修身养性为主,对于体内真气运转更是有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练起这‘天云功’来十分自是十分快捷。
丁勉一看王俊麟如此聪明心下也是大喜,说不定玉宗又出一位奇才。如此将真气运行了三十二周天,吐出一口浊气,睁眼一看,天已经黑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天。旁边的篝火上烤着一只肥羊,羊油滋滋作响,香气扑鼻。王俊麟轻轻一跃便是一丈开外。
‘俊麟,没想到你天赋如此之高,将来你的成就定会在我之上。哈哈。待会吃完,把这些树皮搓成麻绳,运功十二周天后方可睡觉,三更我来叫你。我要将踏云步传你。’
王俊麟没接触武功之前,只是每天练习太极,每次练完都感神清气爽,今天丁勉教他功法没想到武功竟这等神奇,一听要传他踏云步法,更是笑的嘴都并不拢了,当下速速吃完,搓起麻绳来,没想到过了一会,手上便磨起了大泡‘难道今天的天运功白练了?你能将真气运于腿脚之上,便不会运于手臂之上?’
‘啊,是啊,笨死了’往脑袋上一敲,当下暗运内力,忽觉手指劲力骤增,飞速舞动起来。
三更时分,丁勉刚想叫王俊麟,‘丁伯伯,时间到了,咱们快去吧,侄儿都等不及了。’
‘你这孩子。。’当下将王俊麟负在背上,来到洞口轻轻一跃,便飞身上崖,‘啊,什么时候我能一跃边上到崖来那该多好。’
‘不用着急,这算什么,等你轻功练成,莫说这小小的距离,便是日行八百,那也使得。’说完,运起轻功想东边急奔而去。
王俊麟只觉耳边风声嗡嗡作响,刮的脸生疼,飞也一样,更对这踏云步法如饥似渴了。
丁勉左转右跳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停下了,将王俊麟放下,‘这是我白天为你找的练功场所,这里在华山后山,又在树林深处旁边还有个小山洞,以后咱们便在这里落脚。’王俊麟四下走了走,借着月光一看,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松针腐叶,显是无人经常走动,‘俊麟,你有没有发现我削好的木桩?将搓好的麻绳依次绑在那七根木桩之上将他们串联起来,离地约一指即刻’王俊麟依言将麻绳帮好。
‘这些木桩如果从高处来看,便如一个歪斜的斗笠,外边的六根都跟中间的那根相连,而六根之间也同样如此,每两根木桩之间的距离也不相同,远者四五丈,近者一二丈,我已在每跟木桩上从一到七做了记号,你去将他们的方位顺序牢牢记住。’
王俊麟按照丁勉的吩咐一一做好,并将方位顺序牢记于心。
做完这些,天色将明。丁勉看他准备已好‘好了,运气将内力搬于双腿脚底,按照我所提示的顺序,跳跃到两根木桩中间的麻绳之上。’‘是’说着潜运内力灌注脚底双腿‘一三位’闻言王俊麟轻轻一跃便以站在上面,‘一七位’王俊麟又是一跃,‘二五位’‘三四位’。。王俊麟按照丁勉所喊一一做好,微微一笑,感觉并不甚难。这些丁勉都看在眼里,突喊‘一六位’王俊麟一看,自己所处‘二四位’与‘一六位’相聚四丈有余,自己一跃最多不过丈许,这可怎生跃法?
‘俊麟,每一门功夫都是由简如难,循序渐进,不可有丝毫轻视之心,也不可燥进,只有将根基打的坚实,方可建成高楼。’
‘是,麟儿知错了’于是丁勉又将闪转腾挪,纵高扑低的法门讲于王俊麟听。而王俊麟也收起轻视之心,他本就极是聪明摆正心态后纵越起来也越来越娴熟。十次中有八九次都能做好。
丁勉一看王俊麟内力消耗已是不小,便叫他停止,两人烧烤了只野味,丁勉便叫他打坐修习内功。王俊麟打完两遍太极拳,便依言行功打坐起来。
丁勉对于他每日所练拳法也没有强加干预,这套拳法一来有益无害,二来他已休息五年有余已成习惯。而王俊麟自从练习了内功心法,每次打完拳后都感觉内力到处都是畅通无阻毫无生涩勉强之感,心里兴奋至极。丁勉知道后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便由他而去。
就这样王俊麟一边休息内功,一边在丁勉的督促下修习踏云步法。
三个月后,二者都已有小成。王俊麟的踏云步法在内力的增长下更是有了长足进步,闪转腾挪已经十分迅捷,并且由开始的起跟木桩涨到八根,高度也已有小腿高。这样对于提纵之术的要求就更高了,在麻绳上一用力或者时间一长麻绳便折断。王俊麟不敢有丝毫懒惰。
半年之后已是应付自如,木桩已是九根,在麻绳上轻轻一点便即越向下一根,而丁勉呼喝的频率也在一日日加快,往往第一句刚出口,第二句便又喊出,到得最后干脆直接进入阵中于王俊麟追逐,初时王俊麟连丁勉的衣边都摸不到,但是他天生有股韧劲,每日勤家苦练渐渐已能跟上,又过了三个月便可与丁勉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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