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每个人都拥有被爱的权利,每个人都拥有被珍惜的权利,没有谁可以随便抛弃谁。
和秦湛开诚布公的谈过一场后,穆桑并没有想象中的整个人轻松下来,反而心里带着莫名的愧疚与不安。她知道,那种愧疚感,不仅是对于白琉彩,更是对于顾简安。穆桑以为所有的事情可以尘埃落定,可是她不知道一阵风过,没有准备的人注定会被迷伤了眼。
秦湛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把琉彩和公司的事都处理好,然后建立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穆桑说,好,我等你。未来似乎就在眼前,梦一般的感觉。
林西乐对秦湛的说法却不屑一顾,“男人都是这样,什么一个月,都是借口!我要是你,就应该立马跟着他回去,亲眼看着他和白琉彩离了婚,然后再领了结婚证,一了百了,反正办手续挺方便的,离婚结婚都在一起。”穆桑对林西乐这种说法感到特别的好笑,“你是怎么了,反应那么大?离婚结婚哪像你说的那么轻易。”林西乐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扯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声音里却满是悲伤,“结婚离婚可不就是那么容易嘛!”说完,她整个人楞了一下,继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真容易,真可笑啊……”穆桑对着这样的林西乐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某种程度上,她和西乐是不是同样悲哀。突然,还在大笑的林西乐猛地站了起来,擦擦眼角疑似泪珠的东西,对穆桑说:“我们去酒吧,不醉不归!”穆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同意了。
人总是在遇到某些无法解决的事情时,通过一些刺激的手段来发泄自己。穆桑看着林西乐面前越喝越多的空酒瓶,再也忍不住阻止她,“西乐!你不要再喝了,你醉了!”林西乐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猛灌了一口,傻傻的朝穆桑笑,“醉?我才不会醉呢,我还要去跳舞!”说着她摇摇晃晃着就站起来朝舞池走去,穆桑见林西乐连站都站不稳,只好无奈的拉住她,“你不要闹了,走都走不稳还跳什么舞啊,我们回家好不好?”林西乐手一甩挣脱了穆桑,随便拉了一个人就滑进舞池。穆桑着急的站起来,却觉得整个世界有点颠三倒四的,不知不觉中,她自己也喝了不少,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入眼却是嘈杂的人群,根本看不见林西乐在哪儿。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准备去找林西乐,背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用担心,有林执看着她不会出事的。”说着就有一双微凉的手轻轻的替她按揉着穴道。一瞬间,穆桑几乎沉溺于这种放松舒适的感觉里,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惊醒,“简安!”她慌张的转过身来,顾简安正站在她的面前,他伸手点点她脸上的红晕,满含笑意的问:“醉了?”穆桑尴尬的躲过他的手指,脸上却显得更红了,她躲过顾简安炽热的眼神回答道:“没有,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简安笑笑,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穆桑顿时间觉得心跳有加快的趋势,可是他却只是绕过她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浅酌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回答说:“是林西乐打电话让我来,她说你们今晚要不醉不归?”穆桑不自然的头一低,不敢看顾简安满是笑意的样子。她顺手抢过顾简安手里的杯子,掩饰住心里的慌张一口饮尽。顾简安的笑意更深了,而穆桑才突然想到,这杯酒他喝过了,自己真的是醉了!见顾简安还盯着她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穆桑有些恼羞成怒的拎起一瓶没开的酒,朝顾简安说:“看什么看,想喝你就喝个够吧!”说完就坐在一旁生闷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对林西乐咬牙切齿,连接应的人都找好了,她这是是早有预谋的吧!
“好了,阿桑,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听到顾简安对自己讲话,穆桑只好闷闷的说:“还有西乐呢,我要等她,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她就是不想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和他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觉得太危险。顾简安却不去理会她的话,一把把穆桑从位置上拉起来,环住她的腰就把她往外带。穆桑急的胡乱挣扎就是不肯配合,“我要等西乐,你不要拉我走!”见到她这副样子,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向他们两个人,顾简安只好低头在穆桑的耳边低低的讲了几句话。穆桑不情不愿还是乖乖的跟着顾简安走了。
一直到林西乐家楼下,穆桑都瘪着嘴不讲话,顾简安无奈的揉揉她的头发,“还生气呢?不就是我说要把你从酒吧里抱出来吗?你一个醉鬼怎么好意思去照顾另一个醉鬼,你放心吧,有林执在,林西乐一定可以完璧归赵。”“你才醉鬼呢,我没醉!”穆桑忍不住朝顾简安吼了一声,顾简安笑笑,“阿桑,一般醉了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这一次,穆桑却没有再答话,两个人都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空气里最后一丝暧昧都消失不见,穆桑才冷静的开口说:“简安,这一次我和他不会再分开了。”顾简安先是一愣,继而才意识到穆桑讲了什么,苦笑道:“这么说,这一次我又迟了一步,我,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伤感,仿佛不经意间露出了深藏的脆弱。“那么阿桑,祝你幸福。”穆桑不敢去看他,慌乱的跳下车,只留下一句,“对不起。”
顾简安看着穆桑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虚伪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他没有她看到的那么宽容,他也会嫉妒,也会愤怒,为什么等待了那么多年,她最终还是不属于自己?顾简安缓缓的轻触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太小,只住得下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并不愿意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