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绝不退缩,绝不后悔。
“阿桑,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追求,就像向日葵永远朝向太阳一样,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是黑暗一片。”顾简安的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种坚定,有种决绝的意味。穆桑忍不住想开口阻止他说下去,顾简安却轻轻的捂住她的嘴巴,摇了摇头,“乖,听我说完。”
“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我以为我会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然后生儿育女,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许一生就这么就过去了。可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所有的坚持都变得没有底线,我的视线就无法从你身上挪开。我遇见了你的无助,遇见了你的悲伤,也遇见了你的绝望,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但我就是不愿意忘记。”说到这里,顾简安顿了顿,坚实的臂弯把穆桑拥进了怀里。穆桑没有挣扎,轻轻靠在他温热的胸口上,心跳声仿佛都带着哀伤。
“每一次看着你哭泣,我却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我想把你抱在怀里,就像现在这样,可是我不敢,我不是秦湛,给不了你想要的怀抱,你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把自己蜷成一团,把我挡在外面。我常常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快乐?所以你说要我帮你离开的时候,我答应了,你说不要我陪着的时候,我也答应了,或许离这里远远的,忘了这个城市,你会开心一点。”
顾简安的声音是那么的低沉,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在穆桑的心上,他收紧了臂膀,仿佛怕怀里的人消失一样,轻轻用下巴摩挲着穆桑的鬓角,“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我努力的让自己忘记你,就像你会忘记我一样,但你回来了,老天让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了那么多天,终于想明白了,这一次,就算秦湛仍然是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顾简安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胡子拉碴的秦湛满脸风尘的站在门口,裹挟进来的冷风吹的满室温暖的阳光一瞬间也暗了暗。还没有从顾简安的话中回过神来的穆桑看到从门口进来的面色阴沉的秦湛时,又是一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了,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被公司的账务事情烦的焦头烂额吗?刚想着话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穆桑明显的感觉秦湛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冷了,“你还问我为什么,要不是我打电话到你公司,我还不知道你出车祸了。”穆桑心里一凉,还来不及说话,秦湛就突然朝顾简安看去,“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我出现!”他死死地盯着顾简安搂住穆桑的手臂,眼神尖锐的像刀一样。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穆桑挣扎着要从顾简安怀里坐起来,顾简安也不强求,默默地扶着穆桑的肩,替她在背后放上靠枕才让她靠好。面对这样的场景,穆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眼神闪烁,沉默着不讲话。
在病床旁站直的顾简安却是突兀地一笑,朝穆桑说道:“阿桑,如果他的眼神能变成实质的,我恐怕早就千穿百孔了。”穆桑尴尬的看了看床边的两个人,刚想让顾简安出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突然闯进穆桑的眼里,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白琉彩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小保温瓶,房间里的气氛对她似乎毫无影响。她对着穆桑浅浅的笑着,细声细语的说道:“阿桑,你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怎么出事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穆桑看着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都优雅精致到极点的女人,她从不曾讨厌过这个人,甚至觉得和她同病相怜,一样的求而不得,但是现在心里却奇怪地涌现出一阵一阵的厌恶感,白琉彩温和的话语在她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心脏上最敏感的地方。我们,曾几何时这个词已经不再是代表秦湛和穆桑,而是秦湛和白琉彩,站在秦湛身边的也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个噩梦一般的女人。而秦湛,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无论何时,如影随形。他甚至什么话都没有对自己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满,和白琉彩一起出现在这里好像是天经地义,穆桑的心里只觉得酸酸涩涩,“我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这回你都快把阿湛急坏了,下次千万不要这样了,知道了吗,阿桑?”白琉彩絮絮叨叨的,不去看秦湛,也不去看一边站着的顾简安,似乎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穆桑在她看来只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孩。多少次,她就是这么自欺欺人的过来,才能适应三个人的生活。
顾简安看着面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女人,秦湛习惯自然的样子,和穆桑隐忍的表情,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炽热的火,他视若珍宝放在心尖尖的上人,那个秦湛根本不懂得珍惜,“阿桑不是小孩子,再说有我在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白琉彩挂着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容顿时一裂,很快又恢复原样,“不好意思,还没有请教你是哪位?”
“我叫顾简安,穆桑的朋友。”顾简安微笑着回答,却是向着僵立在一边的秦湛,“而且,我正在追求阿桑。”
“够了,请你出去。”满腔的怒气一瞬间达到了极点,秦湛仿佛失去了理智似的,面色铁青,毫无风度的朝顾简安吼道。顾简安却像是半点没受到影响,仍然微笑着说:“我要讲的也讲完了,我现在就出去。”说完他想了想,嘴角挂起一个奇怪的弧度,又朝着穆桑说:“阿桑,他已经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了。”说完剩下的三个人顿时一僵,顾简安却已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