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忽然间，文曲想到要跟先诚、中庸几个好朋友聊天，他打开手机网，登上自己的QQ，开始与他们聊天，也许是他太兴奋了，发过去几条信息等了好长时间却不见回信，重新看时才发现他们都不在线，文曲将手机随手甩在床上，想继续看电视，他犹豫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又翻开手机查看了好友，可还是没有一个人在线。
吃过晚饭，家人一起坐在电视前，边看电视边聊着天，最后说到文曲时，文颖提出了恋爱这一名词，然后看着文曲笑了笑，爸妈也似乎领会到文颖的意思，妈妈郑重其事地说：
“小曲，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文曲撇撇嘴，做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无奈的说：
“早就出来了，你还不知道？问我大姐吧。”
妈妈看向大姐文慧，很和蔼地说：
“小慧，小曲考得怎样？”
文慧很自信地看着妈妈，像是在跟孩子说话似的。
“妈，小曲考得很好，年级第十，您别担心，小曲是个好孩子，什么都不会，就知道学习，这您还不知道？”
妈妈微微一笑，看了爸爸一眼，这时候文曲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着电话走向自己的房间，这一个电话是他初中的一个女同学心语打来的，他们那时是同桌，感情也很好，只是上高中了分开了，见面的机会少了，平时还保持着联系。
“喂，文曲吗？”
文曲关上房门，轻松地往床上一躺，很自信地回答说：
“对呀，心语，你还好吧？”
电话另一边心语感到奇怪，在以前聊天时，从未听过文曲的问候，而这一次开始第一句话就这样关心，与其这样温和，还有快乐的气息，让心语也感到莫名其妙，他吞吞吐吐地说：
“嗯，你呢，每天开心吗，怎么这些天不见你上网呀，忙着玩什么呀，让你如此着迷，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文曲很无奈的笑一下，侧着身体看着房门，像是察觉到有人在偷听，他想着这些天在家里生活的如此无聊，也苦笑说：
“那有什么好玩的，只是看看电视，睡睡觉，每天无聊的要死，你一定很开心吧，有很多朋友跟你作伴吧？”
“是呀，我们临近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很热闹的，这些天我们每天都逛超市，太刺激了，我买了好多东西。”
文曲很不情愿跟心语谈论这些话题，为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好印象也只能委屈自己来迎合心语。
电话一直打了一个都钟头，文曲累的浑身打颤，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是中毒似的，通话结束后，文曲傻傻地躺在床上，张开四肢，看着天花板发呆，现在他在想，自己是否真的爱叶杨，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放弃这些过早的感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上。
2
这一个年头像是昙花一现，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昏昏欲睡过了很久，文曲像是在做梦，自己走在冰冷的雪山上，漫无边际，又看不见半点人烟，只是觉得很冷，突然间，他醒来，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
他想这个时候会不会有同学在上网，玩一通宵，于是就有气无力的打开自己的QQ，他查找一遍，惊奇地发现，只有叶杨一个人在线。
他喜出望外，很紧张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画面，该说些什么呢，文曲积攒的话到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将目光转向窗口。
3
外面时而传来爆竹的声音，接近年关时候，乡村里的孩子无事可干，无处可玩，一般就是几个几十个朋友混在一起，在村周围的大路上闲游，也许是旧俗未改，或是怀念过去，他们就玩炮竹，在天空炸起一个漂亮的火花。
这些人大多是不上学的青少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年底赶回家与家人团聚，他们似乎过惯了城市的喧嚣生活，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显得很失落，可他们没有钱，也只能眼看着美好时光在匆忙中流逝而来不及享受。
他们选择了早日步入社会，放弃了学习，着一种自主的心理往往是无知的错觉，但一个人后悔时，才会领悟到生活的真谛，可在这个时候，生活已经无法选择。
在他们眼前的生活，只有靠力气活吃饭，养家糊口，他们的社会地位算得上是最底下的，平时在城市干力气活打工，城里的市民看不起他们，骂这些人是乡巴佬，不过这也能体现出城里人的人口素质并不高尚，回到乡下后，自己的装扮太过与时髦，就会被传统的眼光看成妖魔鬼怪，也许他们自己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怡然自得乐在其中，面对城里人的咒骂，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对乡下人鄙夷的眼光，他们或许还会在心里暗骂，乡巴佬知道什么，没见过世面，这是时尚。
4
子息的身影也徘徊在这一群人当中，他放假回家以后，总觉得生活很寂寞，所以就找朋友玩，一开始，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叙叙旧，挺热闹的，并没有事情发生，因为是年关，大家都图个热闹，就开始在朋友家喝酒，醉酒之后，子息也吐出了自己的真言。
朋友把他送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只有风声在黑夜里喧嚣，爸妈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喝酒喝到神魂颠倒的地步，开始很是生气，可就在交谈之中，渐渐就的愧疚起来，子息的家人全都是些没有上过高的学府的小学水平，文化素质自然很薄，所以脑子里存有的‘东西’，都比较落后或是腐朽。
“子息，你怎么喝成这样！？”
爸爸当着送子息回家的几个朋友恼怒的说，妈妈也皱起眉头，很厌恶似的，几个朋友要走了，爸爸客气的挽留几句，送走了客人。
爸爸走到椅子上，怒视着躺在床上的子息，妈妈坐在子息身边，听着儿子的诉苦：
“妈，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上学，想努力学好知识，做一个有用的人，在学校，我省吃俭用，你们知道吗，我每天都吃的什么，吃的是泡面，我看到同学们都有好吃的饭菜，心里很委屈，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要比他们富有……”
妈妈听到儿子这样的心里话，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虽然没有太多的知识文化，可他还知道什么是真情，妈妈泣不成声地说：
“我知道了，孩子，咱不上学了，啊，别难过……”
“我知道你们做家长的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给我上学用，又担心我受委屈，又担心我学习不好，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们也记得你们的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学习，你也看到了，我还是学不好，呜呜……放假前那些日子，我跟我们班天爵、思文，一起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们相互监督，相互促进，那些日子真的很充实，时间过得也很快，我也学到很多的东西，天爵的毅力最强了，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可我和思文，我们都颓废了，我也很后悔，希望自己能坚持下去，哪怕是保持，可我太害怕了，一想到摆在眼前的困难，就没有了底气……
妈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爸爸，这时子息想要往外吐，爸爸就赶快端来一个盆子，本来已经入睡的爷爷奶奶，也起来了，看到自己的孙子委屈得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你们知道吗，天爵已经写完了他的长篇小说，在放假以前的两个月前，他就投出去一篇参加全国性的作文比赛，他比我强，人家会写小说，我什么都不会……呜呜……”
妈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抹泪，爸爸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伤心，心里也很不好受，深深地叹了口气，奶奶趴在子息身边，苦苦哀号地说：
“我的好孙子，谁把你怎样了，给奶奶说，让奶奶骂他们，我的乖孙子，……”
子息泪眼朦胧，虽然他喝得烂醉，失去了平衡，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思维还是清晰的，他只是想借此机会向家人吐露这十几年的心声。
他挣扎着，妈妈帮他擦了脸上横溅的泪水，此时子息更觉得委屈，向奶奶哭诉道他似乎又回到孩提时代，那个时候被比自己大的孩子欺负了，哭着找到奶奶，让奶奶给自己撑腰做主：
“奶奶……没有人欺负我，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们，没有好好学习……”
“好孙子，别伤心了，学不好，咱就不学了，过完年咱就别去了……”
现在，子息想到放假前发生的事，因为自己家的堂弟要订婚了，爸妈心里也很为自己着急，所以在自己星期天回家时就与自己商量，是否退学回家结婚，子息在那个时候正忙着追求自己的梦，所以就没有同意，只是说再等等，那一次回到学校以后，他想了很久，是不是继续留在学校，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觉得自己留在学校没有用武之地，每天像是在梦游，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期末考试中一定要进入全年级前三十，否则过完年就不上了，他对天爵说过着一个计划，还让天爵监督自己，他作出这一个计划以后，开始几天很努力，没有过一个星期他就坚持不下来，也就放弃了，在这期间，天爵也曾告诫子息，可子息感到自己太渺小了，他自己的计划太天真太渺茫了，那分明就是要不可及的事，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有些感情用事，结果差点与天爵吵起来，天爵答应要监督子息，所以他很尽职，不想到后来让别人有闲话说。
子息已经对学业完全失去了信心，这一次的期末考试，更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水平，他完全沦落倒数。
命运与子息相同的大有人在，在于是最好的例子，平时的小考试他总能顺利过关，即使他平时不学习也没关系，这可能是基础的问题，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知识是积累起来的，到了真正的大考试，载娱仍旧衣服莫不在乎的样子，可这一次他不在那样风光，他的心也被考试的成绩所刺破，放假回家时他就有不祥的预感，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天不负有心人，而载娱，并不是有心人。
在他身上，可以看到的是不思进取的后果，当他看到自己的成绩以后，眼泪不住的往外流，可她并不很痛苦，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努力，考不好是必然的，之所以流泪，是因为自己的虚度光阴，为悔恨而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