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思文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文曲推到宿舍门口,由于人多,文曲羞红了双脸,思文也感到难为情,就跑到楼上叫叶杨去了。
叶杨这时还没有走,他还在等玉屏,玉屏给他叔叔家的姐姐到外面约会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叶杨一直在宿舍看着书。
“叶杨、叶杨——”
思文还没有上到楼上就开始大喊,楼道里回音层层,叶杨从床上站起来,缓慢地倒了杯热水,这时思文夺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说:
“叶杨,楼下有人找……——”
叶杨感到一头雾水,将水杯低到嘴边小小地喝一口问:
“谁呀?”
“文……文曲……”
说完后,思文又匆匆跑开,本来她是要到超市买口香糖呢,因为回家要做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她有点晕车,听天爵说吃口香糖就不晕车了,所以她这一次下定决心试一试。
叶杨并没有马上从楼上下来,她先爬到阳台往下看了看,一开始并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有过一会儿,人渐渐少了,这还是才看见文曲自己站在楼下,很焦急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她正要转身下楼,可又马上停了下来,自己很清楚,文曲是爱自己的,而自己,对文曲也有感觉,她又走到窗口向下望了望,文曲还在楼下等着,该怎么办呢,叶杨很想下去跟文曲见面,可是有一种从内心发出的震慑力告诉她,不能下去。
叶杨的家长对中学生恋爱这一方面很有看法,由于也养得妈妈是一名教师,也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叶杨姊妹两人严加管教,绝对不许在学校谈恋爱,首先想到学生谈恋爱一定会影响到学习,本来成绩好的学生,只要一恋爱,成绩就会直线下降,叶杨妈妈只看到了这一方面,而对于恋爱促使两个学生拼搏的事迹闻所未闻,所以他对学生恋爱持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在家人这种严厉的教导下,在叶杨的心里对爱情总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可她也是个普通的女生,在面对从未有过的爱情潮流下,也无法抗拒。
她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文曲的短信息,上面写的很清楚,四点钟在教学楼下见面,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六点了,一边看着,又来到窗口往下望了望,文曲已经走了,他见夜幕降临,就孤身一人来到宿舍。
叶杨翻开电话薄,查找出文曲的手几号,她犹豫一会,本来想着打过去,可又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发一条信息,失望地躺到床上。
意志消沉的文曲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很是激动,他马上从床上坐起来翻看,是叶杨的欣喜:
“对不起,文曲,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我爸妈不在家,我要照顾妹妹,没办法出来,对不起,希望你能谅解,杨。”
文曲失望地马上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无能,没有一点用处,现在他恼恨自己,多么希望自己被人打的不死不活,然后在朦胧中喊叫叶杨的名字,等自己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叶杨。
2
寒假就这样开始了,在一个悲伤离别的季节里,天空又飘起纯洁的大雪,这一次的雪下得很深沉,像是梦中的滴水声,又像是时间放慢了脚步。
天爵站在屋顶北望,风萧萧,雪花也跟着飞舞,在这时候,天爵仍旧是对好逑思念,现在他自由了,想干什么都行,家里的生活不会解决不了温饱问题。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和妈妈,爸爸到外面打工了,由于这份工作受天气影响还未完工,所以爸爸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3
中华民族最大最欢声的节日就是“中国年”,在这个欢乐的佳节,一家人团团圆圆,享受这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在乡下,只有动机比较闲,所以这时候忙碌一年的人们就开始热闹起来。
天爵看到别人一家人团团圆圆,快乐地度过这寒假,而自己的家里却冷冷清清,大姐已经嫁出去了,现在不能回来,二姐还在学校补课,也不能回来,空空荡荡的家里,让人心寒,天爵的几个朋友开始几天还来找他玩,可是天爵每天都在忙着修改自己的小说,没有时间跟他们玩闹,所以到后来也就没有人来找他了,这一个家更加凄凉。
终于,在天爵又一次温情化时,悲伤又来席卷他的内心,让他感受人世间的痛苦,在以前,天爵就好像是一个冷血动物,也就像是没有感情,对身边的事也视而不见,整个世界好像都与他无关,他不会心烦,也感受不到什么是真情,从而他也不相信人世间有真情,也就把金钱利益所引导的‘势力’强加给每一个人。
是好逑打开了天爵内心的一扇窗,让阳光小心翼翼散落在他的心房,正是他对好逑的那份爱情,让天爵渐渐改变,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也会有真情。
首先是对好逑的包容,因为有了爱,他的心就不会一直冰冷,他学会了关心别人,有了这一个切入点,天爵的爱也渐渐地向外扩散,他听着同学在怜惜自己的父母,也会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也跟别人一样,也渴望得到子女的爱。
天爵渐渐地改变,渐渐地感受到好逑的爱,也接纳了家人的爱。
4
雪花已经覆盖整个世界,这一种童话故事的感觉,渐渐又变成悲惨小说里的场面,像是雾霭一样,灰蒙蒙的天,眼前的房屋树枝上,也都是洁白的雪。
天爵想多留恋一刻,也许是寒冷打动了他,让他浑身发颤,手脚麻木,他小心回到自己的屋里,顿时感到一阵温暖。
他坐在藤条椅上,看着窗口发呆。
纷纷而落的雪花很诱人,禁不住上前捧起来吃一口,窗口的盆景已经枯萎,凄惨地在雪里,任凭风雪吹打,木槿花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一切就好像是被人摧残过的世界。
杏树挺着倔强的枝干,在白雪中勾勒出美丽动人的墨线,因为它还有希望,还有自己的梦想,就算是现实,也不能把他怎样。
雪还是下不停,风却已经停息,雪花静谧的下落,在大地上迈着别致的脚步,也回荡着心跳般的声音,是那样静,又是那样清晰。
“天爵?”
妈妈从外面回来,她叫了一声,声音里浸含着快乐的气息,天爵猛然从椅子上做起来,跑向外面,他想,现在家里只剩下自己跟妈妈了,要好好把握机会,从现在开始,逆补自己对家人的爱。
“哎,妈,什么事?”
天爵微笑着问,妈妈看到孩子的笑脸更是喜出望外,急忙从衣兜里掏出打牌赢的钱,当妈妈刚要从衣兜里伸出手来,又紧张地看了天爵一眼,天爵仍旧微笑着,妈妈这才把钱拿出来,在以前,天爵是讨厌爸妈打牌的,可现在他长大了,思想也渐渐明了,娱乐,对每个人来说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别人,以前自己喜欢读书画画,他就把其他的娱乐看得很肤浅无聊,现在他认为那是正常的,因为每个人的性格,文化素质等方面有差别,所以爱好也就会有差别。
“妈,这都是你赢的?太好了,那今天你高兴,奖励我什么呀?”
妈妈拥挤十几年的心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你想要什么?”
“我想吃你炒的大白菜。”
“好,没问题。”
说着母子两人来到厨房,天爵在小的记忆里,还残存着在下雪天吃白菜的美好回忆,所以现在他很怀念,那时候家里穷,冬天只有白菜萝卜,甚至吃自家腌制的咸菜过冬。
“妈,我帮你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