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白天的暑气在夜里渐渐消沉,月亮圆后渐缺,同样离别的是人,点点的灯光里,融浸着思念,轻轻的风吹着夜里的潮气,整座宿舍楼里的学生似乎都还没有睡去,楼道里的灯通夜地亮着,橙黄的光像空气一样混浊。
2
天爵坐在床头看着窗外,没有一丝瞌睡之意,成东躺着,看了天爵一眼,感叹地说:
“天爵,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飞就飞吧。”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钟,宿舍里的灯灭了,黑暗里,传来悲惨的呼叫声,是一些“卑鄙”的学生在‘发夜疯’;他们抽着用爸妈的血和汗换来的‘臭烟’,分明就是一群‘寄生虫’,白天上课时萎靡不振,一直沉睡在梦中,晚上到发狂,耍横,偷跑出学校上夜网,打架斗殴,喝酒发酒疯……
天爵憎恶地骂道:
“废物!”
“天爵,别班的同学知道要分开了,每人都凑了钱,都在寝室喝酒嘞,他们有最后分别的宴会,咱们宿舍也没人管,唉!”
“算了吧,最后分别!”
天爵朝地上吐了唾液,又愤愤地躺下身体,他自然是很恼怒的,不过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想让那些学生从此学好,改心革面,从新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整个宿舍除了他和成东,有戴着耳机睡了还有到好朋友那去喝酒的,天爵看了看成东,轻声问:
“成东,你睡着了吗?”
“嗯,刚睡着,你呢?”
“我还没有睡呢,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我是不想再‘麻木’下去了。”
“打算是早就有的,只是打算,就是实行不了。”
“说说,你的是什么呀?”
“这可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
“成东,快说说吧,明天我们就分开了,不会妨碍你的,快说说吧……”
“行,行,我给你汇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打算努力学习,按照家人的意愿考上一所好大学,这是我家人帮我定的计划,我爸妈是医生,所以他们也要我读有关医药的大学,具体是哪一所还不清楚,我学医,就必须读理科……嗳!天爵,你今天晚自习报的文还是理?”
“文科,理科一窍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能怨谁,谁让你不好好学习,每天写些什么小说散文的,依我看来,你还是早日悔改算了,省的与新班主任闹别扭,不说别的,你也该想想你的未来,你一直写,能写到哪儿去,还能写进大学,到现在,你发表几篇文章了……”
3
天爵不想回答,就叹了口气,转换话题说:
“唉!未来真好!”
“天爵,你的未来是什么呀?也给我说说呀。”
“未来?我还有未来?……”
“叹什么气,谁没有未来,何况你——”
“我的未来,家里人从小就已经将我的未来画上他们的‘引号’,而我自己一直在拼命地反抗,因为我想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未来——好了!我困了,睡吧!”
天爵突然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他又想到那些痛苦的记忆,心里一阵委屈,几乎让他落泪;成东感到莫名,有很好奇,便问:
“怎么了天爵,你——”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成东见天爵这样紧张地回避,也不好再问下去,也沉默了,宿舍里安静下来,从楼道里传来喝酒的吵闹声,比先前更加大,像一群野狗在厮打;天爵睁开双眼,努力地看着窗外的灯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夜更深了,楼道里的声音也安静下来,天爵还没有睡着,脑子理像是一团浆糊,分不清路途,他有恼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知,‘不如别人?’他有很快打断这种想法,勇敢地告诉自己:“我是独一无二的,我是正确的,我是不会输的,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