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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8运输机的轰炸任务——天使行动

方国忠的话有些粗俗,但能看出是发自真心的赞美。在这局势越来越残酷的鏖战时期,那些高官衔的长官躲在后面,敢于冲到前线和士兵滚在一起的长官已经是越来越少,何况是个漂亮姑娘?

薛芳往机场守卫前线跑了两趟,一个都不少地将十二名散落在机场守卫阵地上的美国人找了回来。陈国良见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只是女孩那干净的军服已经是不堪入目。被找回的美军都赤手空拳,他们将武器都留在阵地。女孩很聪明,到了守卫阵地就大声用英语喊话。中国士兵都听不懂,没人回答。一旦回答的就肯定是美军。而美军被分成两组参加战斗,因语言问题,自觉编组成了美军独立组,只要找到一个人,另五个就同时一起找到了。

围攻衢州机场的是日军114师团,领头的是被百姓称为“屎圆”的一个大佐(作者歪歪:可能是后来日本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他爷爷)这“屎圆”本来是奉命攻打金华的,他判断攻城不是大问题,耍了个小聪明趁着日军指挥混乱,擅自率领手下穿插到衢州机场,妄图创个奇功。哪知机场守卫虽受到日军空军毁灭性打击但依旧顽强战斗。很多逃难的百姓都捡起步枪,配合军队积极反击,令他攻了一夜竟没得逞。气急败坏的“屎圆”用电台召集围攻金华的部队前来支援。等屎圆天在亮后集结了近两千多兵力靠近机场跑道时,他才在望远镜里发现跑道上竟然多了一架美军运输机。好出风头的冲动使他丢下军帽,光着突瓢喊:“让迫击炮连上来,这回咱们要打美国飞机!”

C47上的货已经被卸下多一半,日军进攻的迫击炮弹忽然在不远处杂乱地落下。大家都知道,这是第一波试射,在停留在跑道上无意成为鬼子的活靶子,薛芳见人已集齐命令剩下的不卸了,趁着鬼子的拍击跑重新校对紧急起飞。

跑道尽头C47轰然拉升时,几乎是从日军眼前腾空的,鬼子抬头用机枪,步枪对着飞机一同盲射。虽然有的子弹射程是够上了,但打在C47那坚厚的钢板上,就像崩上来的爆米花。

在回到驾驶室前,陈国良无意地瞄了一眼机舱里剩下的货物——几十箱TNT炸药和MK2芭乐手榴弹。“他娘的,不行!带着他飞回去不如现打现开,咱们给鬼子用上!”他和汤姆商量盘旋着再飞回来一圈,将手榴弹捆着炸药丢进敌人阵地。

汤姆听了这想法很亢奋:“陈,我一直梦想能飞一次轰炸机,我怎么就没想过,这运输机能当轰炸机用呢!”

薛芳座在驾驶座后面,听了陈国良的建议立刻反对:“我们的任务是营救飞行员,不是参加战斗。”

陈国良这次可不听这薛少校的,他是血性方刚的大男人,也是这飞机的驾驶员。现在怎么飞是他和汤姆说了算,何况他很清楚飞机的钢板厚度。除非下面的鬼子有高射机枪或高射炮,否则休想伤到飞机本质!“咱们民主一把,听听大家的意见。”说完就对机舱内那些美军B-25米切尔型轰炸机驾驶员们讲了自己的想法。没想打这群洋人都兴奋起来,有个上校军衔的美军飞行员钻进驾驶室对薛芳说:“我们倆军衔一样,我投陈少尉一票。美军一致同意这计划,轰炸本来就是我们的长项!”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机舱里大家七手八脚地拆开包装箱。用飞机上的胶布、绳索、甚至飞行员脚上的袜子将MK2芭乐手榴弹和TNT炸药困结在一起。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飞机需要绕回机场,并降低到超低空高度,这样才能将他们的土“炸弹”精准地丢进敌阵。

机场指挥方国忠本来是目送那群美国“客人”冒着日军的炮火平安飞走了,这时忽然听瞭望哨报告说,那C47运输机又飞回来了。正准备出门用望远镜观看,长条桌子上的短波电台里传来陈国良的声音:“方中尉,我们是C47机组,我们不是要降落,是忘记点东西给鬼子,你出来看热闹啊……”

运输机绕回日军的阵地上空,一个俯冲动作降低了高度,日军也奇怪这大家伙刚才明明飞走怎么又飞回来了?屎圆大佐登上他的97式中型坦克正指挥冲锋,忽听脑后嗡嗡震响,举着望远镜回头观看。C47因为是超低空飞行,屎圆不用望远镜都能清晰地看见飞机舱门大开,一群美国人站在舱门口,叼着雪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C47运输机上,原B-25机组里的投弹手负责下达拉弦投掷的命令。经过投弹手延时核算,当飞近日军头顶时,一声令下,那裹着袜子、缠着麻绳、捆着救生圈,绑着油桶大小不一的炸弹一股脑地丢出去。这些“特殊炸弹”丢出后很多都有效地在日军头顶爆炸,这空爆的威力让日军无法隐蔽也无处躲藏。顿时日军阵地鬼哭狼嚎……

望远镜里,方国忠看见围攻机场的日军阵地火光冲天,一连串爆炸,其威力震得地动山摇。由救生圈捆着的十几公斤炸药被B-25飞行员拉掉安全环后一脚踹出机舱。那救生圈刚好落在日军的97式坦克旁,巨大的爆炸将炮塔被掀起,在空中翻转。

运输机几乎绕机场转了一大圈,在机场四周炸出一圈冲天烟柱,仿佛在给机场守军释放烟火。这股进攻机场的日军根本没携带防空炮和高射机枪,面对这轰炸只能无奈地干挨打。那B-25轰炸机少校,见地下大批日军仰头瞪眼无可奈何的惨样很是过瘾。想到昨晚自己被这帮日军迫击炮炸的东躲西藏,最后逼不得以拿起中正步枪和他们的三八大盖对射……见脚下还有一大堆没丢完的“杰作”美军少校建议说:“兄弟们再给他们来一圈怎么样?”建议立刻被响应。陈国良和汤姆一歪方向舵,运输机再次歪着翅膀绕回日军阵地。

地面由后勤组织起来的机场守军,见那“轰炸机”又飞回来,马上明白了C47的意思,那个负责拉弹药的后勤司机将弹药分给守军后,背着一身高射机枪子弹。跳进高机防空战壕,快速将枪管摆平对着日军方向一阵平射。日军被这天上炸、地上打的夹击打垮。等C47真的远去时,机场几百名守军和武装起来的百姓已经主动出击,一举全歼了石原军团。

虽然过了瘾,解了气。但刚踏上回程的,薛芳就对陈国良说:“你们这样做很冒险。”陈国良不理会女孩的批评。第一圈的“轰炸”成绩陈国良和汤姆是飞第二圈时才欣赏到的。两人都能猜到这群轰炸专家后面的杰作。无线电里传来方国忠的致谢“国梁兄、薛上校!你们整得也太他妈的过瘾了!谢谢啦!我得去组织反击了!放心这机场我死也要给你们守住!”

飞临金华时,他们发现日军凭借强大的炮火已经攻进城内。陈国良打开驾驶室的门问B-25轰炸机组还有多少“礼物”能给日军送去?上校清点下炸药说,够俯冲一次。

见他们又要冒险,薛芳说:“我拦不住你们,但我必须提醒大家:日军两次被运输机攻击,肯定会调遣他们的战斗机过来帮忙,要打就手脚麻利,炸完赶紧走……”

陈国良觉得有理,就指着前方地面的日军山炮阵地说:“别的目标也不找了,就都送给他们吧……”

金华城外,日军的山炮部队刚收到步兵已进城的消息。各个兴高采烈地抱着炮弹在阵地上三呼“皇军必胜,天皇万……”双手高举时,炮兵们忽然发现一巨鹰从天上下冲来,有士兵慌忙躲避。还在兴奋头上的炮兵指挥官大喊:“八嘎!没看见是运输机吗?他们没……”那武器二字被飞机的轰鸣掩盖,同时日军炮兵惊恐地发现地上多了一堆失去保险环的手雷。美军扔雷的速度是大把大把,拽了拉环没头没脑地扔。那阵地上,还有成箱成箱没打完的炮弹。眼看美军的手雷和TNT炸药在炮弹堆里瞬间爆炸。气浪震得飞机上的人都能感受到。B-25飞行员站在空了的机舱里扒窗户往下看“好家伙,比机场外炸得还过瘾!”

飞机拉起时,还能听见地面传来的连锁爆炸声。多数是炮弹相互引爆声。

“过完瘾了吗?加大马力我们快走!”薛芳的预见性是精确的。机舱内有B-25飞行员发现天边的黑点,虽然是一个小小的黑点,但经验丰富的轰炸机驾驶员立刻认出那是日军的零式战斗机。

陈国良深知那时速533公里的日军零式战斗机是C47三倍,忙用电台呼叫丽江机场请求护航支援,就在日军快赶上C47的时候,从丽江飞来六架双翼伊-15,陈国良看机型就知道这是国军驻丽江的空军部队。追上来的是四架日军零式,前来支援的是六架伊-15,但在机舱里观看竞赛的美军驾驶员都露出失望的神色。大家都知道,虽然是6打4的比例,但几乎是白白送死……大家都很清楚只有伊-15死死纠缠住日军的零式战机,引着鬼子周旋去拖延时间,他们才能趁机逃脱死神的追杀。

有美军默默地为中国那组飞行员祈祷。就在大家担心时,薛芳指着前方兴奋地喊:“看是飞虎队!”原来丽江上空早有飞虎队巡航。丽江塔台将营救C47的位置报告了美军飞虎队。听说飞虎队赶来参加战斗,后面机舱里立刻传来欢呼声。大家挤着脑袋扒在驾驶舱门口往对面看。十几架P-40银色战鹰迎面飞来。机长汤姆将无线电调到飞虎队常用的频率喊话:“我是美军空军运输大队2中队机长汤姆,感谢兄弟们的帮忙!”

无线电里传来的回话“我是魔鬼三中队的本·凯恩,你们带回什么好东西引得小鬼子这么死命的追?”

汤姆说:“我们在他们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无线电里的本·凯恩问:“是怎么踢得?”

汤姆说:“我们将飞机上的炸药丢到他们炮兵阵地上了……”

无线电里本·凯恩哈哈大笑:“你以为自己是轰炸机吗?谁出的鬼主意?”

见两人聊得起劲,薛芳要过对讲机说:“本,你记得我吗?我是Shirley……”

无线电沉默片刻,传来本·凯恩的声音:“天哪!是短波天使Shirley!你在C47上?”

“是的,我们这里还有十几名美军B-25的飞行员,他们是轰炸完东京回来的,保护他们安全是我的任务,所以你们一定要掩护我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是,长官!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真希望回昆明基地时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祝你好运Shirley”

女孩回答“有你们,我就好运!”

而后听到本在无线电号召“伙计们大家听到了,咱们的天使就在C47上,……我们上呀……揍小鬼子去!”

汤姆看了看薛芳好像不认识一样问:“长官,你……你是昆明基地的Shirley上校?”

见机组都平安脱险薛芳悬着的心才放下,微笑着回答:“是呀,我在你飞机上飞一整天了!”

“我曾经听过你的广播,天哪!你就在我飞机上!”然后扭头对B-25轰炸机组的飞行员喊“活计们,你们知道是谁救了你们吗?是短波天使!”

“短波天使?短波天使是谁?”见被救的飞行员面面相觑,汤姆知道这群从太平洋舰队航空母舰飞来的人,还不知道这里的传奇人物“等回基地我跟你们慢慢说!哈!天哪!我竟然和天使飞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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