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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夜三更,一路上空旷无人,越野车一路飞奔,片刻三人来到了小依的北山别墅,这所别墅比较大,一栋坐地一百多米的建筑竖立在别墅中间,周围有停车场,花园,马棚等等。

小警察跟着他们下了车,走进楼里面,楼高五层,横分为三,中间是客厅,从地面到房顶都是空的,足够可以在这大厅开场室内酒会,两边分别是书房和卧室灯等。小依和楚绎买了点简单的家具放在大厅中间,几张沙发围着一张白玉砌成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酒杯,和一壶酒。

小依靠着楚绎坐了下来,吁了口气,道:“今晚风真大,头发都吹乱了。”

楚绎看了看小警察,见他脸色微微泛白,原来小依开车速度太快了,小警察有点晕了,于是笑道:“小依你车速如风,看把这位警察先生整的晕车了,呵呵。”

小警察坐了下来,道:“车速的确快了,吃不消啊。”

小依抿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从白玉桌子下,又拿出了一个杯子递给小警察,小警察自己倒了点酒,喝了一口,道:“这三十年的酒,果然不同啊。”

这时候楚绎说到:“小依,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关于我的很多事情都没跟你说,你不好奇么?”

小依看了看楚绎,停顿了几秒钟,觉得楚绎想说什么,便说道:“自从我爸妈在新疆一场意外死去后,我一个人回到这里守着整个北山,没有一个亲人,刚到这里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别墅,不知道有多么害怕。这几年来,你每天照顾着我……”,竟小声哭了起来。

楚绎见状,知道让她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便轻轻抱着她,道:“好妹子,你别哭呀,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小警察在一旁也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楚绎20岁便离开了家,父亲让他来这儿镇上取一样东西,但没告他是什么,于是他在这个沿海小镇上开了一家古玩店,专门收集和买卖一些奇珍古玩。而小依对自己身世和家族完全的不了解,小依原本就是这个小镇上的人,她从8岁就跟父母离开家,在新疆的某个地方跟父母一生活了10年,后来一场意外,父母双双离去,她带着父母死去的阴影回到了这个镇上,继承了自己父母10年前在这个镇上留给她的遗产——整片的北山。

北山靠海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家居住,只有小依的一家别墅,小依刚回来那几个月,海风不断,整个北山时时升起片片呼啸声,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女子,大部分的夜里对着空荡荡的别墅,十分害怕,每天半夜被噩梦惊醒,然后一直哭到早上。

由于她平时喜好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楚绎便认识了她,知道她的事情后,不多久楚绎就租了小依的一半别墅,跟她住在一起了,4年多了,楚绎一直照顾着小依,小依此后变一直依赖着楚绎,信任着楚绎。她也成了楚绎古玩店的“管家”了,古玩店的一切古玩东西她都不学自通,久而久之,她就“鸠占鹊巢”,别人只道她是这店的老板,楚绎是员工了。

后来,楚绎索性也把古玩店的买卖交给了她,小依的北山也租给了果农,楚绎自己到清闲了,便去收集和研究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关于小依的身世,楚绎也不便过多的研究,只是隐隐觉得他们家不是那么简单。每次望着深远的北山,总觉得这北山之中藏着许多东西。

小依轻轻擦了擦泪水,笑了笑,道:“谁说我哭了,这么多年,你对我怎么样我知道,楚绎哥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还不清楚么。除了自以为是,好酒,贪玩,你还会什么,连好色都不会,呵呵。”说完格格地笑了。

楚绎愣了下,原本以为小依要讲点什么,谁知道到开起了玩笑,自己与小依一起生活了四多年,这大一个房子,只有他们两人,二人却没有做出任何“僭越”事情。两人住的由一间大的卧室改成的连通卧室,起初为的是不让小依做噩梦,楚绎便把这打卧室中间做起一道墙,小依睡里面,自己睡外面,小依每次进出自己的卧室都必须先进过楚绎的卧室,两卧室中间的那道门是向锁面锁着的,但是小依一直都没有锁住,楚绎随时何以推门进去,但楚绎却从来没有主动进去过半步,每次自己睡觉都是衣衫整齐睡在外面的卧室里。

就这样一年后,小依不再害怕了,楚绎提出自己搬到另外卧室睡的时候,小依死活不同意。楚绎明白小依已经离不开自己了,也就依旧跟小依睡在一个地方。

由于楚绎爱好喝酒,小依每天晚上都会跟楚绎一起在客厅的白玉桌子上,品上几杯,楚绎每次都能拿出各种不同的酒,小依这些年对酒的了解已经达到了闻其香便知其来源的境界了。时常更楚绎一起探讨这古今名酒的研制和喝法,兴致一来,楚绎就喝得酩酊大醉,小依每次都只是脸颊泛红,但没任何醉意,所以每次大醉后,都是小依扶着楚绎到了房间,让楚绎睡好,自己方才走进里面卧室。

小警察放下酒杯,道:“在下李贵。”。

“噗......”,只见小依一下把酒喷了出来,还好她及时把头扭向了一边,“‘在下’,这2个字现在人可不常用啊,你又加一个李贵,这说话方式,哈哈......,那我自我介绍就应该是:小女子姓屈,名月依,公子这厢有礼了。哈哈......”

李贵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受现在社会的影响,这些古老的自我介绍方式都已远离这个世界,李贵这种自我介绍方式自然是很尴尬,“我.....我又名明镜。”

“哦,明镜。无向子现在如何呀?”楚绎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现在说的好,也就没有搭理小依了,直接跟明镜说话了。

“尊师无向子跟以前一样,一切都很好,已经有两年没看见师父了,我十分挂念他,也想完成任务早点回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东海碧石出来执行任务。”明镜说。

“就你一个人!”

“师傅说,这次任务让我一个人出来磨练下,师父没说是什么任务,但是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了,却没发现任何情况。倒是习惯了在这里生活和共...工作了。”

“哦,我也很想念无向子了,”楚绎停了会儿,端起杯子,心中不禁回忆起了无向子来。

小依在一旁看这楚绎出了神,笑了笑,推了下楚绎道:“楚绎哥什么事情这么感怀啊?”

楚绎一笑,到:“没什么,没什么。”

“那图书馆到底怎么了?”小依见他们扯太远了,就把话题拉了回来。

明镜道:“那女子跳楼的落地点很奇怪,五楼的窗户只是微微伸出,只有贴着墙的物体掉落下来才可能砸到玻璃、这女子如果真的跳楼自杀,必定是轻微向前越进一下,不可能几乎贴着墙掉落下来,砸到了五楼的玻璃。我推测这女子不是跳楼,而是在七楼被什么人打出窗户,在飞出去的时候应该一把抓住了窗户的护栏,但是打飞他得那人趁机,将她打死,然后她才沿着墙掉下来,砸到了五楼的玻璃。?”

“嗯”,楚绎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明镜接着说:“但是学校给我们看了七楼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录像却十分怪异,没有显示那女子如何来到七楼,而且整个七楼没有任何打斗的场景,只是突然这个女子站在了窗户那里,然后轻轻一跃跳了下去,所以整监控的录像给我们显示的就是这女子跳楼自杀的景象。”

小依,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害怕了起来。楚绎握住小依的手,道:“小依,没事情吧。”小依道:“嗯,还好,没什么。”楚绎知道小依害怕什么,这几年来楚绎一直陪绑小依身旁,就是希望能够帮他解脱恐惧的阴影。

“明镜,你有没有听说过幻影这么法术?对方肯定是不想让人查到什么,才施展出幻影,来迷惑普通人,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明镜明天我们去图书馆看看去去。”楚绎对明镜说到。

楚绎端起一个酒杯,道:“小依,咋们拿着杯子喝酒喝了几年,你还不知道这酒杯的来历吧。”

小依转弄自己的酒杯,说到:“这酒杯你给我用了三年了,除了看起来价值非凡,其他的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呢。别告诉我又是一个价值百万的被子啊?”

楚绎笑了笑,继续说:“我这个酒杯是唐朝时期,王翰所用,中间刻着一行唐文,写的真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后来这个酒杯几经颠簸,到了诗仙李白手中,现在在我的手里了,用这杯子喝酒,酒中便藏下了唐朝那边塞征战的几分豪爽和几分悲怆,酒喝起来也截然不同了,醉下去就能做回策马疆场的美梦。”

小依拿起自己的酒杯,后躺在沙发上,听着楚绎讲述,微微笑道:“那我的这个酒杯呢?喝起来,怎么没那味道啊,每次都有一股清淡的甘甜,总觉得能够千杯不醉啊。”

楚绎答道:“咱俩的杯子不是一对的,你那杯子是宋朝易安居士,也就是李清照当年所用,名为如梦令,杯子也是白玉所做,据说是当年他丈夫赵明诚是一位金石考据家,知道自己妻子喜爱品酒,就远赴西域,寻到一块千古白玉,然后将其做成现在这个杯子,将自己爱妻的诗词如梦令刻入上面,这杯子也就命名为如梦令了。李清照早年家境富裕,与自己丈夫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常常游山玩水,生活十分甜蜜,这杯子也是她每次出行的必带之物啊。后来,朝代变故,李清照生活也发生巨大变化,这杯子就被他埋在后院的庭柳之下,直到我15岁那年,在一个山东游玩在一个地摊中无意间发现了,十块钱买下来的。如此珍贵的如梦令,离开了主人,也从此暗淡无光,人们见到就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白色酒杯而已。真是可惜啊!

奇怪的是,3年前我把酒杯给你,每天喝酒喝着喝着,这酒杯慢慢的显露出了那块千古白玉的色泽,越来越亮了,你喝起来就会发现酒越来越甜了,纵使千杯也不会醉下去,易安居士早年生活幸福,这酒杯也就那是跟着她一起度过的。看来,从此之后这酒杯就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

“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小依听得入迷了,轻轻念道,“酒杯啊酒杯,以后我一定用最好的酒伺候你。”

“最好的酒,不也是你在喝吗!”明镜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小依这么一说就乐了,“楚大哥,改明儿你也给我找个杯子吧。”

“呵呵,没问题,一定帮你弄到。”楚绎这时候喝得有点小醉了。

三人一直喝到了早上,天气依旧没有变好,乌云密布,北山山林深远,时时几阵风扫过,山林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在北山门口这座别墅里面,楚绎和明镜喝得大醉,小依已经饮下千杯,却只是脸颊微微泛红,没有醉意。

小依看了看楚绎,像平时一样躺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做着美梦。小依也笑了笑,扶起楚绎走进了二楼卧室,把楚绎放在床上,楚绎欣然入睡,然后拿了被子下了楼,把被子盖在趴在沙发上大醉而睡的明镜。

小依刚准备回卧室,扫了眼桌子上的2个玉石杯子,想起了楚绎讲的杯子来历,便弯下腰,拾起夜光杯和如梦令,擦了擦,对着如梦令说到:“如梦令啊如梦令,从此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不是易安居士,我和楚绎哥虽不是夫妻,但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跟随着他,跟着他我就很幸福了,你也不会再次被埋葬了。”说完羞涩地笑了笑,把两个杯子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开心地上了二楼卧室睡觉去了。

此时已经早上6点了,三人却刚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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