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燕在后堂也听到了李白母亲的发怒,心中的喜一下子变为了悲!这时候李白走了进来,拉着秦燕道:“娘子,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吧。”
秦燕不忍看着李白为了自己与家人决裂,道:“相公,人岂能无孝,母亲生你养你,你怎能就此决义!我与相公不过相识一年,相公不妨将这段时间看作做了一场梦吧。秦燕,就此别过。”说完就往李府外面走去。
李白大笑道:“哈哈……,我李白向来无拘无束,不守什么腐朽的道德礼节,这事情有岂能碍了我。”说完拉着秦燕一起走出了李府。
二人离开了李府,开始浪尽天涯,看遍风花雪月。
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后,李白和秦燕重返西蜀白帝城,刚到白帝城,地动山摇,九条黑色巨龙潜在江水中,怒声嘶吼,形态狰狞,急速盘旋着,整个江面卷起了巨大的漩涡,周围陡峭的石壁纷纷倒塌,坠入水中。
李白的船还没来得及停靠,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九条巨龙一同向漩涡之中咆哮而入,小船被击成了粉末。李白和秦燕纷纷落入了水中,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李白躺在床上,身旁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楚绎的父母,楚王和司马星神。
“秦,秦,秦燕……”李白醒来,想起了江中的黑龙和自己小船被击碎,急切问道。
“她,她没你这么幸运……。”司马星神低声的告诉李白。
“什么?她,我夫人,我夫人,……”李白悲声大哭。
不多久,司马星神带着李白来到白帝江边,道:“你夫人就在这里。”
只见秦燕双目紧紧闭着,脸上微微带着笑容,依旧那么的美丽。司马星神接着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用重生之灵救了你,但是你夫人,无论我们怎么施展重生之术,她都无济于事,我们也是在不知道为什么?”
李白看着死去的秦燕,泪水湿透了纱巾,扑通跪在了秦燕身前,道:“你一走,留下我一人,这世界上的山山水水,那怕是蓬莱仙境也都没了颜色。”
司马星神扶起李白,道:“你夫人已经走了,不如让她安静的走吧。”
李白道:“这里是我们相识的地方,也是她的故乡,就让她长眠于此吧。”
于是李白抱着秦燕在悬崖上呆了三天三夜,口中一直念叨着:“秦燕,你醒醒吧,这白帝城的明月在看这你呢?”有时候一个人高声笑了起来,笑完又放声大哭。三天三夜后,李白的头发全部变白,整个人也恍惚失神,走路都摇摇晃晃。
司马星神远远看着,眼中不禁涌起泪水。
三天后,李白抱起秦燕,站在了悬崖上,咬破手指,在秦燕的手绢上,写道: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还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写完放声大喊道:“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何事入罗帏?一松手,将秦燕丢下了峭壁。自己也纵身一跳,欲与自己的夫人一起坠入这滚滚的江河之中。
这时候,司马星神一看李白正欲轻生,急忙一把抓住李白,将李白从鬼门关提了上来。
李白十分愤怒,奈何司马星神乃太虚穷奇之灵,一把将李白带会了楚之天,关在了楚之天整整五年,五年了,李白终于恢复了正常,从亡妻之痛中走了出来。
李白告别了楚王,道:“秦燕虽然人不在了,但是我们两人的愿望还没有完成,我将带着她继续访完世间的名山名水。”
楚王笑道:“几十年之后,你若访完世间风景,还望到楚之天一游。”
李白答应了楚王,便离开了楚之天,开始了自己放浪不羁的诗酒生涯,作出了千万的不朽诗词,供后人研读。
且说无向子,讲到这里,明镜心中已凄凉万分了,还好师父在一旁安慰这明镜,明镜一向听无向子的劝导,悲痛也没那么夸张了。
楚绎想转移下话题,于是问无向子道:“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李白返回楚之天呢?他并非修灵之人啊!”
无向子捋下胡子道:“不然,人们只知道李白是诗仙和酒仙,但不知道李白是剑仙,这是他的命格。在太虚中,李白的剑术却是独树一帜,没有几个人能超越他,听说他的剑术不是由灵力而成,而是自然而成,具体怎么我也不清楚,清楚了,我无向子也就成剑仙了。”
“哦,原来这样啊!”楚绎道。
“其实,那天秦燕掉下悬崖之后,居然没有掉在江中,而是被埋入了这石壁内,这个实在令人费解啊!”无向子道:“保全了明镜,我思索了下,当年司马大人救秦燕的重生之灵并不是没有效果,而是秦燕将这重生之灵的灵力转移给了还没有出生的明镜啊!”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了下来,无向子不想往下讲了去。
半晌,明镜缓缓道:“师父,我娘,……。”明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爹娘,一下子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话到一半,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明镜,你也别太悲伤了,事情已经一千多年过去了,这些不是你能改变得了的。”无向子劝说明镜道:“不如,过两天你自己亲自去趟白帝城,拜祭下你娘吧。一千多年了,你现在活下来了,你娘的在天之灵应当万分欣慰了。”
明镜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低声哭泣起来,呜咽道:“是,师父。”
无向子看着明镜如此悲伤,遥遥头,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了。
“明镜,要不,我扶你去休息下吧,你先休息下,精神会好些的。”小依看着明镜悲伤万分,精神不支,轻轻地哄着明镜。
明镜被小依轻轻地扶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悲伤过度,昏睡过去了。小依看了看,叹了口气,关上门,走回了大厅。
明镜、小依和无向子三人围桌而坐,无向子道:“明镜的母亲虽然去世,但是父亲李白仍旧在楚之天,明镜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突然有了一个父亲,有了一个这样的身世,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接受,更让我担忧的是父子二人的情结能否解开!”
楚绎笑道:“哈哈,李诗人性情豪爽,突然有了个儿子,不知道他反应如何啊?”
无向子微微一笑,道:“保密!”
“切……”一旁的小依喝着梅花露,一听李白的反应,立刻兴趣就来了,但无向子一说保密,立刻没了精神了。
楚绎看小依这般状态,狡黠地笑道:“李诗人一生放浪不羁,想必知道自己尚有一孩子在人世,又忘乎所以了吧。”
无向子又讲道:“呵呵,那天我把他儿子的情况跟他一讲,李诗人由悲转喜,拉着老夫站了起来,拔出剑乱舞了一通,竟然放声高歌起来,着实把老夫吓了一跳,以为李白精神又收到刺激,发疯起来了呢。”
“那后来呢?”小依一听无向子开始讲李白保密的情况,又来了精神。
“后来,后来李白唱歌舞剑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又大笑起来,对我讲说,先生,我李白现在披头散发,放浪于外,自己都没办法管好自己,可不想让我那儿子像他老爹一样,这么没了修为,毁了一生,还请先生帮个忙。
李白这么一讲,我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于是便答应了李白照顾明镜,等明镜长大了,他再与自己儿子见面。”无向子突然知道了自己要给李白保密这事情,支支吾吾道:“具体什么时间就不清楚了。”
楚绎笑了笑,又道:“不知道明镜情况怎么样?”
无向子笑了笑,答道:“我自小看这明镜长大,这孩子忠孝得紧,等他醒了定时要去白帝城了。”
提到忠孝仁义,楚绎猛得一下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四年多没见了,心中生起了点点凄凉,随即说道:“不知道,爹娘现在在哪里啊。”又抬头看了看小依,楚绎知道小依父母离奇的消失了,留下小依每晚的噩梦,小依现在肯定又会想起自己的爸妈来。
小依倒是很平静,看见楚绎看着自己,于是笑道:“呵呵,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爹娘已经去了四年了,现在想开很多了。”
“呵呵,曲小姐果真是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了解啊。”无向子捋捋胡子,笑着看这小依。
小依道:“怎么?我爸妈……?”这几日来,小依一步步认识这太虚中的人物,无向子这么一说,觉得似乎自己爸妈竟然也是太虚中的人,只是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了,爸妈没有任何异样,现在突然去相信自己的爸妈也如楚绎他们一样,懂得法术,自己无法接受。
无向子看着小依若有所思,于是说道:“你爹娘,不,你爸妈的事情,我不便说起,今后你会知道的,一切随缘,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你爸妈瞒着你也是为你着想。”
此时小依脑海中闪现出的父母最后的画面,沙漠上风沙狂卷,一具具骷髅从地底下伸出手来,干枯的手臂一露地面,便化成无数的枯枝死死缠住小依爹娘,将他们二人拉入地下。
想到这里,小依身体微微颤抖了下,楚绎见此情况,不忍小依继续想下去,于是坐到了小依旁边,轻轻拍了她一下,小依抬起头,看着楚绎,知道楚绎在担心自己,便朝楚绎笑了笑,说:“没事情,我们说点别的吧。”
小依接着说:“那李白后来怎么样了。”
无向子道:“后来,后来就如同大家看到的那些,李白游历大江南北,依旧豪放不羁,但是李白心中的那一道伤痕并没有被时间洗涤啊,只是诗人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将这段情感埋在心底,带着对妻子的思念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楚王又找到了李白,二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李白便随着楚王到了楚之天,竟然在短短的几年之内,修成了太虚中终极剑——剑灵。太虚内如用剑,怕是没几个人能超过他了。”
楚绎不知道自己这位赔自己喝了十多年酒的诗人竟然藏着这么深的剑术,心中敬佩万分。
“费解啊,从唐代至今,自从李白终极剑修成打败魔界剑圣后,竟然再也不拔一剑,有人说他的剑在与剑圣一战后,二人的剑纷纷碎掉,李白无法拔剑了;也有人说李白自认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无须拔剑了;也有人说李白在修炼别的剑术;各种说法不一,这么多年来,李白除了偶尔跟楚王下下棋外,就是喝酒了,诗词歌赋,剑术法门一概不管了。”
“哈哈,没想到我这位仁兄居然藏了这么多事情,喝了我这么多酒一句都不跟我说。”楚绎大声笑道。
笑声未定,门外一声马鸣,鸣声如长风破空,回音不绝。
小依吃了一惊,朝窗外望去,只见窗外不经意间已经月明星稀,一人骑着骏马在冰冷月光下,破云踏风,从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