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按定古筝清弦,楚绎和小依跟随着貂蝉和结界消失在了八阵图中……
许久,楚绎感到脸颊一丝清凉,脑袋昏沉,微微睁开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青竹筑的房间里面,小房间布置清雅,几枝碎梅小窗前散发着多多清香。
楚绎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昏睡的脑袋,想起了自己因为失神,还好小依撞向自己,把自己撞醒,然后自己和小依都昏睡过去,接下来就不知道了,醒来小依却不在身边。楚绎一下着急起来,一轱辘爬下床,大声喊道:“小依!”
楚绎推开小房间竹门,小楼两层,又分两间,左右对门而开,中间相连。一道清风拂面而来。整个竹楼停泊在一平静湖面之上,湖面缥缈,雾水层层,白茫一片,犹如画境。
楚绎心念道:刚还在八阵图中,那貂蝉琴声一到,自己和小依便晕了下去,自己难道在貂蝉的结界里面了,那小依岂不危险啊。
“小依!”
“楚公子,终于醒来了啊,身上伤势感觉如何啊。”楚绎一抬头,只见貂蝉手捻花枝,细碎行步,如脚踩波涛,飘然而至。
楚绎急忙施礼问道:“姑娘,请问小依现在在哪里?”
貂蝉道:“曲姑娘没有楚公子修习灵体,自然醒得要慢些,现在在你对面的那件阁楼中休息呢,可能需些时间才能醒过来,楚公子尚可放心。”
楚绎朝那阁楼看去,阁楼小窗对开,房间中一竹床上睡的正是小依。看见小依安好,楚绎缓了口气,道:“坤卦我还没破,还请貂蝉……赐教。”,楚绎顿了顿,不知道喊貂蝉什么好了,貂蝉貌美如仙,看上去只有二岁来岁,比自己小了很多,但却是千年之前的任务,自己真不知道如何称呼貂蝉了。
貂蝉微微一笑,道:“贱妾微名,实不敢劳楚公子敬称,如不弃,可以妹妹相称。”
楚绎一听,心中一惊,慌忙说:“岂敢岂敢,我楚绎才活了20多岁,又修为浅薄,貂蝉姑娘乃史上四大美人之一,我楚绎岂敢以妄自称大。”
貂蝉掩面而笑,说:“楚公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难怪了,等楚公子了解自己身世之后,就不会嫌弃妹妹这千年之身了。再则,我尚且屈身为妹,楚公子又何有不妥呢?大丈夫行事做人,又岂能拘于小节呢?”貂蝉微微双膝一屈,对这楚绎拜了拜。
楚绎听着无奈,只得道:“好吧,那貂蝉妹妹,请问这坤卦到底怎么回事?”
貂蝉微微起身,道:“楚公子,此事说来话长,不妨去屋内,听我细细说来。”
楚绎无奈,这结界乃貂蝉所布置,自己现在无法破解这结界,只得跟着貂蝉一道进了另外一件阁楼内。
阁楼轻纱飘洒,轩窗清逸,阁楼外,微风徐徐,楚绎望去心旷神怡。可是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奇怪,自己便只好安定心神,静观其变。
貂蝉引楚绎在阁楼小亭中坐下,道:“楚公子,请先品尝下这梨花酒。”说完,貂蝉玉手提壶,给楚绎倒了一杯。
楚绎端起酒杯,只见酒杯乃千年冰玉所做,周身剔透,这梨花酒刚刚温好,缕缕梨花香夹着几丝暖意入鼻而来,酒香中伴随道道花香,楚绎已醉了两分,举杯一口喝下,酒入咽喉,竟有一丝凉意隐隐散出,楚绎喝完,心中一阵愉悦,道:“这酒,几分梨花香,几分暖意,几分清凉,几分酒醉,貂蝉妹妹酿酒技术真是高明啊!”
貂蝉端着酒杯,微微斜坐,道:“楚公子过奖了,其实这酿酒技术是你母亲,司马星神所教,非我之创。”
楚绎听着貂蝉提及自己的母亲,心中大吃一惊,停杯道:“我娘也来过你这里?”楚绎从诸葛亮那里知道,这八阵图中女子得以现形,是因为那块天地之石,但是也没想到自己母亲怎么会进貂蝉的结界里面,以她的灵力,破这八阵图的八卦象已经绰绰有余,怎么也会来貂蝉的结界中呢?
貂蝉粉黛匀撒,眼中秋水迷蒙,着实让人陶醉。貂蝉看这楚绎眉头微皱,知道楚绎在想什么了,嫣然一笑道:“楚公子,切莫误会,我怎会有困住星神至尊的能力,况且如若我与至尊为敌,至尊又岂会教我这梨花酒的方法。”
司马星神便是楚绎的母亲,因为修得太虚穷奇之灵,与太初之灵混元之灵洪元之灵三大神级之灵,相差一步之遥,故而大凡修灵士人便以至尊称之。
楚绎笑道:“哪里,哪里,貂蝉妹妹多虑了。”
貂蝉微微卷起衣袖轻纱,给楚绎又斟了杯酒。
“楚哥哥不知,至尊在千年前闻诸葛先生欲创此八阵图,对此十分有兴趣,便来此地找到了孔明先生,孔明先生早已闻太虚世界中,星神至尊乃穷奇之灵,有惊天动地之能力,便与之相见,二人聊了许久,星神至尊将各种太虚修灵之法,倾囊相赠,诸葛先生万分感激,便传以八阵图雏形。”
听到这里,楚绎终于知道了自己母亲为什么也通晓这八阵图的奥妙所在,只恨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了。
“至尊与孔明先生二人聊了数日之后,星神至尊微感疲倦,于是诸葛先生引星神至尊于这小阁楼,令我好生招待。
星神至尊见我这小阁楼清幽,便多呆了些时日,我便以美酒招待,时常与我聊起酿酒之法,我从中受益匪浅,这次有了这酿酒之术。”
貂蝉,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继续道:“楚哥哥,是不是好奇我为何要将你困于此结界之中?”
楚绎笑道:“貂蝉妹妹果真聪明,这美酒我也想多喝上几壶,可是怕没时间啊,还是请貂蝉妹妹解除此结界吧。“
貂蝉微微一笑道:“司马至尊果然没有说错啊,至尊当年传我这酿酒之法之后,随即与我讲到,诸葛先生与她约定好了,八阵图完成之后,太虚楚之天修士可以来取此八阵图,但是能获此八阵图的人,却须得过得了这八阵图的八道卦象。
至尊对我说道:千年之后,我儿楚绎定会来取此八阵图,但八阵图的厉害非普通太虚弟子能获取,况且八阵图内诸将军一旦卦位打开,便由不得诸葛先生的指挥了。说道这里,司马至尊犹豫了一下,讲到:貂蝉姑娘,如果楚绎来此八阵图中,必定伤痕累累,性命可威,还请姑娘代为照看。”
此时,楚绎明白了,心中念道:父亲和母亲五年前让自己来到这里寻找宝物,原来就是寻这个八阵图啊,但是母亲为何不把这八阵图所在告诉我啊,让我好找了五年。娘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楚绎苦笑两下,摇了摇头,觉得被自己母亲个捉弄了。
“片刻,司马至尊又将如何布置结界之法传授于我,对我讲到:此法姑娘可用,也请代为传与我儿。
当时,妹妹我十分诧异,问道:至尊为何不亲自相传,要劳烦我来传授;至尊说,楚绎父亲准备只传授最基本的太虚修灵,万生之灵以上须由他自己去领会。但我儿若不习得一招半式又如何自保啊!
于是妹妹我便学了至尊的这结界之法,今见楚哥哥前来,便自当交与你。”
貂蝉说完,从袖中抽出一张轻纱,递给楚绎。楚绎接过一看,轻纱坐下角绣着“星神”二字,楚绎自小认识母亲的针线,这两个字的确是自己母亲所绣。心中本来对貂蝉所讲半信半疑,现在见母亲这两个字,心中的顾虑也就消了几分,心想:貂蝉如果真的想加害,昏迷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何必还要把我和小依救了起来,只是为何还把我关在这结界中呢?同时又明白了这次父亲派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居然就是这八阵图!楚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在这小镇上呆了四年多,一直都没查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心中惭愧万分。
貂蝉左手轻轻一挥,一道清风缓缓灌入轻纱,轻纱漂浮小阁楼上空,几行字从轻纱中缓缓飘出,竟将这空气为纸,挥洒其上:
结界之初出,在于化灵力为形体,趋灵力于灵体外,其相万千,可如细丝,可如碧波,可如墙壁,可如薄纱。无形无定,结界之本也。
结界之形成,如同水之结冰,趋极寒以入,水方可成冰。亦如冰之成气,趋极热以入,冰方可化气。实实虚虚,结界之成也。
结界之长短,如同冰之存,气之行,可千年,可瞬间,其法万千。
结界之利害,可保周身,可护日月,可动乾坤,可撼天地。
…………
字数越来越多,在整个小楼内漂浮着,楚绎在一旁,默记着这结界要诀,一一存入脑海。片刻便将这些要诀记于心中。
边看这些要诀,楚绎心中不禁回忆起自己,这几天来所施展的一些基本法术,自己对图书馆七楼那小房间施展的布局,不正是催生出灵力,然后将灵力幻化成巨大的灵力圈吗?这巨大的灵力圈将休息室死死包围着,外面一层透明的灵力在闪闪发光。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将这结界的长短以及厉害发挥出来。
现在有了母亲这结界的要诀之后,自己豁然开朗,加上自己这些年来,专修灵力,自己吸收天地之灵的能力比之常人,高了几倍,再次布置结界起来,这结界长短,结界威力也就大大增加了许多。
当下,心中一喜,心中默默道:“如果能将这结界之法研究透彻,貂蝉这结界就可以破除掉了。
貂蝉微坐,看这楚绎将这结界之法全部记住,便右手一挥,轻纱坠落,貂蝉拾起轻纱,交予楚绎,道:”楚哥哥,这酒凉了些,我且换一壶,再与楚哥哥。“说完,端起那壶酒,微微屈身,随即退了下去。
楚绎沉浸在了这结界之法中,还在思索这结界之法的奥义,修灵以来,父亲没有教过自己任何万生之灵,只有基本的吸收天地之灵,自己对万生之灵的渴望程度可想而知。再由于楚绎这些年来只修得基本的驭生之灵,能够快速获取天地之灵,和运用天地之灵的能力,比之常人熟练很多,这结界之法,他体会起来比寻常修灵士人快上了十几倍。
当下,左手提起一道灵力,右手一挥,食指一横,口中念道起刚刚学的口诀,一丝蓝色灵力汇集成的白色细线,嗖的一声,从指间抽出,楚绎照着结界之法,驱动这灵力丝线,让灵力丝线缠绕在自己周围,不直觉间也形成了一细小的结界圈,护在自己周身。与自己以前的灵力保护圈完全不同,以前只是驱动空气形成气流防护,现在时灵力本身能够在周围了。
楚绎心中一喜,心中甚为开怀,食指一划,一道细小的灵力丝飞向了桌子上的酒杯,缠住酒杯,往后一提,那酒杯飞了过来,楚绎一笑,一杯酒下了怀,甘甜美味,不禁笑道:“好酒,好酒。”
“楚哥哥,领悟能力真是不同小觑啊,这么快就能学会这结界之法了。”貂蝉又托一壶酒,笑盈盈走了过来。
楚绎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道:“惭愧,惭愧,要不是我爹让我修行了20多年的驭生之灵,怕也是学不会的。”
“楚哥哥,你身上到处是伤口,衣服也划破不少,等下喝完酒,不放让妹妹给你涂些药,换件衣服吧。”貂蝉见楚绎全身到处被丈八蛇矛刺出伤口,不禁也有些心痛。
楚绎只修得驭生之灵,不懂其他修灵之法,八阵图任何一卦出来,自己都是被打得伤痕累累,几次差点没活过来,受伤次数多了,大大小小的口子,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伤痛对他来讲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了。
楚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大小小的口子不少,破烂不堪,自己都感觉四处漏风了,再看看貂蝉,轻衣徐徐,美若天仙,与自己一对比,自己倒是如同一个乞丐了,于是笑道:“好吧。”
楚绎看了看小依的竹楼,问貂蝉:“不知道小依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依醒过来了,妹妹我自当喊你,楚公子莫要担心,你且去换完衣服,我还有急事跟你说。”
楚绎走进小楼,换完了衣服,走了出来。
只见貂蝉看着楚绎,面色桃红,眼中秋水绵绵,道:“不想刚才的乞丐般的楚绎,却原来这样的英姿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