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朱木兰婉言辞武帝，霍去病挂帅救陇西（4）

再说武帝散了早朝，自引文武百官同来南门外与朱木兰饯行，君臣一行百十人到了南门之外，却不见朱木兰身影。百官不见朱木兰，议论纷纷。唯武帝笑而不语，等了片刻，方见朱木兰与霍去病连袂而来，身后跟着周、樊二侠。到得近前，朱、霍二人翻身下马，行过君臣大礼。朱木兰道：“臣闻贼人犯境，与霍将军商议出征之事，故尔来迟，望圣上恕罪。”武帝听了，脸露微笑，道：“爱卿忧国之心，满朝尽知，今有冠军侯为朕分忧。寡人心安矣。”朱木兰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朝中诸君可有人知道那星宿海的来历么？”武帝道：“星宿海乃羌人头领，武艺高强，与军臣有八拜之交，被军臣封之为西王，统领羌族部落与河西及西域数十小国，今率军十万，进犯陇西，爱卿如此小心，莫非这星宿海比军臣还要厉害么？”朱木兰道：“微臣孤陋寡闻，不知贼人虚实，只是私下揣测，那星宿海必有过人之能耐，否则也不敢如此猖獗。今国家有难，微臣也不便还乡，恳求圣上允许微臣投在霍将军帐下，待剿灭番贼，再回乡省亲不迟。”武帝听了，如释重负，道：“爱卿忠义之心，天下尽知，若如此，岂不是委屈了卿家，叫朕于心何安？”朱木兰道：“只要能为国尽力，职位的高低微臣倒还没放在心上。”武帝道：“难得爱卿心怀宽阔，人所难及，今与冠军侯联手破敌，寡人可高枕无忧矣。”当下君臣尽喜，同入紫禁城。武帝下诏，增赏朱木兰食邑一千五百户，令其列于冠军侯帐下，与霍去病一同西征。却说霍去病点齐人马，令朱木兰率五千轻骑为先锋，往陇西进发。不一日，兵至陇西城下，但见城门紧闭，城上旌旗招展，刀枪耀日，几队汉军于城上来回巡视。朱木兰见了，觉得奇怪，催马至城门下与巡城汉军问话。不一刻，只见陇西大守温庭玉引着陇西副总兵姚勇齐来东门城楼上察看，两下验得明白，温庭玉方才大开城门，恭迎朱木兰入城，直至府衙相叙。朱木兰道：“朝廷接到温大人八百里告急，急遣冠军侯率大军星夜赶来，如何不见一个贼影？”温庭玉道：“廿日之前，番王星宿海率着十万大军侵犯陇西，下官率徐胜、姚勇出城拒敌。徐将军武艺高强，威镇西羌，当即出马与贼将恶斗一日，大获全胜。次日，番王率大军亲临城下，下官又引徐胜、姚勇出战。徐胜重抖威风，与贼将恶斗三十回合，忽见贼军中冒出一股黑气，升到空中，化作一条五爪墨龙，落到徐胜头上，伸出巨爪，将徐胜头颅抓得粉碎。贼军乘势掩杀，下官抵挡不住，退回城中，当即作表，遣快马飞奏朝廷，又与姚勇计议，欲夜袭番营，恰探子来报，贼军粮草屯于弧水西岸。下官得了消息，即令姚勇率二千健卒绕过番营，潜入敌后，一把火将贼军粮草烧个精光。下官于夜又偷袭贼营，焚其营寨。却不料陡然作怪，瞬息之间，恶风暴雨，黑气迷漫，不辨东西。下官仗着熟知地理，退回城中。贼军失了粮草，次日便退过弧水，下官惧贼人妖术厉害，也没追赶，直至今日，贼人不曾来犯。”朱木兰听温庭玉道完，方才细细打量起来，但见他眉分八字，目炯双瞳，红面长须，年不足五旬，身恰好八尺。朱木兰打量半晌，方道：“难得温大人文武全才，真乃苍生之幸矣。”温庭玉道：“不瞒上将军，下官这招还是从上将军处学来的呢。上将军血战杀虎山，固然是神勇无敌，智盖乾坤，若是不取平城，焚尽贼军粮草，上将军纵有三头六臂，恐也难保数万汉军性命。”温庭玉话音未落，忽听得探子飞报，贼军大队人马已渡过弧水，向陇西逼来。朱木兰闻报，拍案而起，令温庭玉大开西门，率着先锋人马出城摆开阵势。不多时，便见贼军漫天盖地而来，朱木兰令军士射住阵脚。贼军不能前进，扎下阵来。再看时，只见一员番将挺枪跃马，高声搦战。正待出马，忽见自己阵中一健卒拍马挺槊而出。细看时，那健儿却是兰天霸。原来这小子从绥州跟到京师，听得朱木兰西征，悄悄从军，投在朱木兰先锋营中，今见贼将出阵搦战，便一马当先，抢出阵来，与贼将斗在一处。斗过三十回合，兰天霸愈斗愈勇。便在这时，忽见从贼军中冒出一股黑气，直冲到空中，化作一条五爪墨龙，直扑下来，周、樊二侠见了，一齐抢出，各仗手中宝剑，与恶龙斗在一处。周锐斗了数合，忽地将身一纵，跃到恶龙背上，看准恶龙颈部，拚力一剑刺下，那恶龙要害被刺中，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扑地落到地上，却原来是一张纸剪的长虫。那恶龙方才落地，贼军中又冒出一股黑气，冲到空中，化作一只秃鹫，双翅一伸，竟把阳光遮住。朱木兰在门旗下抬头望去，见那畜性正自逞威，心中大怒，一挽铁胎弓，搭上雕翎箭，觑得那秃鹫亲切，一箭射去，将那畜牲的头颅射个透穿。那秃鹫中了一箭，将翅膀拍动几下，一头栽下尘来，却原来又是一张纸鹞。朱木兰见了，怒气难平，喝道：“邪魔外道，也敢猖獗！”恰好兰天霸一槊将贼将刺于马下。朱木兰见了，就势将枪一挥，引着人马冲杀过来，却不料从贼军中又滚出一股黑气，从黑气中冲出一群毒虫猛兽，吐獠牙，张巨口，直往汉军冲来。汉军人马哪见过这等阵仗，难以抵挡，四散而逃。朱木兰正欲止住乱军，又哪料胭脂马虽是神骏，却也惧虎豹熊罴，只管撒开四蹄，驮着朱木兰一路狂奔，直逃到陇西城下。恰好霍去病率大军赶到，让过败退汉军，万弩齐发，挡住贼军冲势。贼军不能前进，仓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