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二人在殷老的塔楼中一住就是三日,这三日中苏婴一逢殷老一有空,便会缠着他传授一些药典知识,知识增长的同时,她也跃跃欲试的想要亲自炼制一些药丸。殷老见她还没有自己的炼药炉,便从他的众多收藏中选了一个古朴精巧的送给了她,“凡是药炉都有它的名字,你也给你的新药炉起个名字吧。”
“嗯?那它以前叫什么名字?”苏婴望着小巧玲珑,古香古色的青铜药炉问道。
“呃……我忘了。”殷老爽快的回答道。
“什么!”苏婴目露怀疑的盯着殷老,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会随便拿个烂药炉哄我吧?
“哎呀,你这女娃,我上年纪了,哪记得住那么多啊,不过我敢肯定这个药炉一定是个好药炉,咦?这是谁用过的来着。”殷老被她盯的发毛,赶紧说道。
“是吗?”苏婴想了想,“好吧,我相信你。”
殷老一脸无奈,我这是送人东西啊,怎么感觉像是在卖假货一样?
“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呢?”苏婴自言自语道,“一定要最好听的。”
“啊,有了!”苏婴突然叫道,“就叫你小铜吧,小铜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说完就把药炉亲昵的抱在怀里。
一旁的肖凌一阵暴汗,这么半天就想了这么个玩意儿?
这几日中肖凌对巫师这个职业也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巫师只是对学巫之人的一个统称,这其中又分为四大部分,有专门司职于整理巫术档案、历史文献的巫史;负责祈祷祭祀的巫祝;占卜吉凶的巫卜;还有用巫术治病的巫医。每一个分类都有着各自极为苛刻的要求,想要成为其中一员,努力固然必不可少,但是天赋的成分也是不可忽视的。巫史,要精通各种繁杂的古文;巫祝和巫卜,需要有能与上苍相通的感知力;巫医,则需要体内有一丝巫蛊之气。能够称之为巫的,已经是人中翘楚,而只有集四者于大成者,方才能称为真正的巫师。至于像殷老一样称为大巫师的,并不是说他们比其他巫师造诣更深,而是他们还精通另一种巫术——召唤之力。他们能凭意念召唤出风雨雷电等自然力,这时的他们已是无欲无求,深谙天道,看破生死。他们做事的唯一标准就是顺天道,并不存在什么好坏之分,这才是这片大陆上真正的主宰者,天道的维护者!
巫师,不管是史、祝、卜、医,或许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敢在其面前放肆。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单独的人,每一个巫师的背后都是有着巫师协会这一尊庞然大物,巫师协会独立于王国而存在,在任何一个王国中的巫师协会的地位都会倍受尊崇,达到了可以和王室比肩的地步。虽然他们很少参与世俗的纷争,但是没有人敢质疑他们的存在。
苏婴聪颖好学,老人家也深感欣慰,倾囊相授,每日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不过肖凌却高兴不起来,这几日在童子信的帮助的下,他找到了不少村子里的人,可就是没有父母的身影,一村子的人也都说没再见过他父母。肖凌请求殷老为父母占一卦,老人家只是说顺天道,弄得肖凌都快发疯了,明明能办到却硬要故弄玄虚,要不是殷老暗示他父母没有生命危险,恐怕他早就做出一些极端的事了。
第四日早晨,阳光从格子窗外照射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脸上,肖凌伸手挡了一下阳光。唉,找不到父母,根本睡不着啊,他已是几日没睡过一个舒坦觉了。胡乱的洗漱完毕,猛泼几把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今天是巫医大典举行的日子,可别迟到了。本来肖凌对这大典是兴致缺缺的,但在苏婴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投降了。
来到大厅前,殷老和苏婴早就起了,“大懒猪,终于起了,就等你呢。”苏婴看着肖凌一副散漫的样子,颇有些不满,肖凌对着殷老施了一礼,懒得和苏婴斗嘴。
“呵呵……来了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大典举办的地方吧。”殷老仍旧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嗯,嗯……走了,走了。”苏婴迫不及待的挽着殷老快步的走出去,丝毫不顾及老人家的年纪。唉,肖凌苦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巫医大典,三年举行一次,每一次举行都会有来自各个地方的人赶来参与,这也是巴部城最为热闹的时候。不只有巫医大典,在其他各郡的首府,还会有其他的大典,而规格最高的巫师大典则是在芷荆国的首都测溪城,每五年举行一次。通过大典的考核,便是能得到巫师协会下辖的各个协会颁发的认证徽章,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巫者。
当肖凌他们三人来到大典举行的中央广场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了,目光所及,广场上一个个方形的石台上已是坐满了不少人,想来那就应该是参加大典的选手了。二人在殷老的带领下来到了广场边的席位上,那里正坐着三个精神抖擞的老者。
“哟,殷老怎么有雅兴来看小辈们比试啊?”三人见殷老走了过来,连忙起身拜礼。
“呵呵……给你们带来了个好苗子。”殷老让出身后的肖凌二人,“快见过三位长老。”
“苏婴。”
“肖凌。”
“见过三位长老。”
“好了,快下去吧,大典要开始了。”殷老一拍苏婴的头。
“嗯。”苏婴高兴的转身走入广场,寻了一个石台坐下。
“这个女娃……”三位长老皆是一惊,能被殷老看上的年轻人可不多啊。
“周长老,可以开始了吧?”殷老一笑。
“哦,好,殷老请坐。”一行人坐定,肖凌则是站到了殷老的身后。
“咳……”周长老轻咳了一声,双手虚压,哄乱的人群便是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看向席上的四人,“巫医大典,药材、药炉自备,比赛时间不限,只准炼制一次,药丸成形,或是毁坏,即退出比赛,等待验证,规则都清楚了吧?”眼睛扫了一下台下众人,“既然没有异议,我宣布,大典正式开始!”
声音落下,赛场上的气氛立刻变得火爆起来,一个个参赛选手拿出自己炼制药丸所需之物,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在城中因为巫医大典而热闹非凡的时候,城外的荒原上也渐渐的动了起来。
“隆……隆……隆……”一阵阵低矮的声音如闷雷般从天际传来,童子信目光死死的盯住远处的荒原。
“将军,这是……”这些士兵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嘘……”童子信制止了士兵的问话,他看了一眼脚下微微抖动的泥土,“终于还是来了么?”
“所有人,准备战斗,”他拔出佩剑,“拉响警报!”
“呜……”沉重的警报声传遍了整个巴部城。
“快、快、快……列队,拿好你们的武器!”
“弓箭手准备!”
“隆……隆……隆……”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远处的天际出现了一条黑线,伴随着沙尘滚滚而来。城墙上的士兵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哈哈哈……老子到要看看这号称苍密国四大铁卫之一的虎奔军有什么能耐,”童子信目露凶光,“都给我听好了,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打!”
薛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