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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街头偶遇

“老师,我好像,看到了神!”无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之前的景象实在是让她无比震撼,那种面对浩瀚世界的无力感,让她原本幼小心灵感受到了世界的神奇与伟大,却也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不知道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王林握住无爱的手腕,仔细诊断了一番,感觉无恙后,才郑重地对无爱道:“二公主,刚才你走火入魔了!要不是老师我及时发现,或许你这条小命就要搭进去了。记住了,不管有多么希望成为强者,也要认清自我,切不可急功近利,不然,在发生这类事情,你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之前,无爱在弹奏第三章琴谱时,用了十二分的意志在其中,虽然还是很弱小,但是王林听出了她意志中的坚强。但是忽然之间,音律变化,那种坚强被恐惧与急迫所替代,王林在诧异的同时,也作出了最为准确的判断——天寒无爱在训练中走火入魔了!身为护国阴阳师的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面前发生,所以他立马将自己的木系神力打入无爱的体内——虽然他主修火系神力,但以他仙级武者的能力,救下一个还没迈入门槛的孩子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老师,我刚才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一股强大的意志……我无法描述她的强大,就好像,是神一样!”无爱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也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来。主要是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那种威压感,让她更多地是被恐惧占据了心灵,因此,对周遭发生一切,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那种博大宽广的感觉,只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王林思索片刻,严肃地说道:“走火入魔的时候,什么幻境都可能看到!你应该是对天赋过于渴望了吧,所以才会体会到那种强大的意志,潜意识里,你所追求的或许就是那份强大。”王林已经三百多岁了,在过去的三百年里,他看过或者听说过太多太多走火入魔之人,也知晓很多最终活下来的人对于走火入魔后幻境的描述,大多都是看到自己所得不到的东西,这也就是人性的弱点。

无爱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了。既然王琳老师都说是走火入魔看到的幻境,那应该不会有错。果然自己还是对强者之路抱有很强烈的期待啊!这也难怪,自己周围的人都能够在这条文武之路上走下去,而自己却连门槛都才刚刚触及,实在是让人失落啊!父皇一定是失望至极了,自己最宠爱的二女儿居然无法踏上这条路,或许,皇家的脸面都是因为自己而丢尽了吧。无爱这么想着,心中着实有点闷堵。无爱本是一个乐观的孩子,奈何,人总有缺陷,只是自己最不希望的缺陷却是自己最大的缺陷,这点让她在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点悲伤。

“无爱!”在无爱精神恍惚的时候,王林忽然大喝出声,“明天起,不用练琴了!”

“老师,你是对我是对我失望了?”无爱一哆嗦,抬起头,看向王林。

“哈哈!小姑娘,你老师是什么人?我对谁失望也不会对可爱的二公主失望啊!”

“那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再练习了?”无爱不解。老师既然没有放弃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继续练琴了呢?

王林拍拍无爱的额头,笑道:“老师我呢,从你出生起,一直是按照你父皇的意思,想把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武者!因此,八岁那年,你正式拜我为师的那一刻,我便按照我阴阳门历来培养强者的方法培养你,以意志力入门,跨入王级,直至走向巅峰!但是,我似乎错了。经过今天这件事,我或多或少也知晓了你心中的强烈愿望,或许我之前对你的训练原本就是错误的,你的强者之路,不在这里!”

“那老师的意思是?”

“去寻找你自己的强者之路!或许这个过程无比复杂艰辛,但是,有一点可以确信,你在我这里继续下去的话,只是浪费时间,永无出路!”

“自己的强者之路?”无爱一愣,似乎还没有消化王林的意思。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老师是让我用自己的方法修炼?在老师手把手教导下我都没办法踏入文武之道,没有老师,自己能行么?

“无爱,记住,噬天族人的始祖,当年也是从零开始悟道,最终成为巅峰强者!虽然没有史料记载他最终成为什么等级的强者,但是,至少在那个时代,他无所匹敌。”

“噬天始祖……”无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位伟岸的身影,他以所向披靡的姿态,力压龙族,将人类族群引向蓝星最大族群的地位。那位大人的天赋,应该是史无前例的吧!可是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老师,你拿我和始祖比,这个也太……”

“老师我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许久,刚才也和你说过,不管你是否会创造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但是至少,尝试一下,比在老师我这里浪费时间,成就会高出许多。你虽然没有传统的修炼天赋,但是你的记忆能力以及悟性都不差,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的!”王林抱起无爱,再次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或者,你愿意继续跟随老师我,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走,老师答应你带你出城的,我们出发!”

言罢,王林也不管仍在恍惚中的无爱,载着她向书房外走去。

“后面的五位,我带二公主出皇城游玩,你们不用跟着了!”走出书房,王林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暗中保护公主安全的几位护卫喝到。

“有王师保护,我等自然放心!”几道声响同时从各个角落传来。无爱好奇地左右张望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父皇派遣暗中保护自己的护卫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离自己有多远,更不知道他们到底隐藏在哪个方位。因此,虽然不喜欢,也只能任由他们跟着。不过平日王林带她出无限城,自然会喝退他们,毕竟以王林的能力,若是再有任何不放心,那只能算是对强者的不敬了。即使他们真的不放心,也无论如何不会表现出来。

“老师,平日里都是谁在跟着我啊?”无爱见自己怎么都找不到任何身影,于是便放弃了,而是直接问王林道。

王林哈哈大笑:“小丫头,这可是秘密,你父皇有令,不可说!”

“难道我就一辈子让他们跟着!”无爱一撇头,不爽地道。

“哈哈,直到有一天你比他们都强大了,自然就用不着他们跟随了!”

来到皇城大门前,王林向门卫打了个招呼,便携着无爱出城而去。

皇都天寒,作为天语国噬天族最重要的城市,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整个天语国,基本上百分之六十的富豪都会将自己的家业安置在天寒,所以,天寒主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豪门车马,沿街的商铺更是豪华气派,此时正值一年一度的天寒自由商贸会,全国各地的商人都会汇聚在天寒,因此,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甚至是平日里基本没有人烟的荒弃之地,现如今都是人潮涌动,一派生机。当然,由于蓝星大陆整体尚武的民风,导致沿街不少人都是文武者的身份,即使不是武者,如天寒无爱,至少也有一点文武基础。只是由于出身民间,文武者的级别都不会很高,多数为将级,灵级基本不会有看到。按照比例的话,大概就是一百人中,有着三十人是文武者,其中二十八人是将级,剩余二人有着灵级级别。当然,同一级别也是有着实力差距的,按照传统可以分为准、中、极三个等级,百人中的二位灵级基本就是准灵级的水平。

“这位大人,我这里的皮铠都是上等货色,包您一人在外遇到强盗性命无忧!”

“哎,大人,我这里的药草可都是出自南岭仙山,任何外伤只需外敷,半日即可伤好如初!”

“大人,我这……”

无爱坐在王林的肩头,看着四周商贩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着自己的商品,甚是好奇。平日里她待在深宫大院内,和外界的接触实在是太少了,即使是出城,也很少遇到类似今日自由商贸会的大场面。

“老师,你看这铠甲被他说的玄玄乎乎的,你怎么不买一件呢?”

“小丫头,为师的眼光可比你毒辣千百倍,东西是好是差,我自然知晓。”

“切,又不见你买过东西,却说自己的眼光毒辣,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无爱却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自己的老师一定是囊中羞涩,才对周围那么多好东西不无动于衷的。

“哈哈!”王林又是大笑两声,继续向着前方闹市区走去。

“哎,老师,前面围了那么多人是在做什么?”忽然,坐在王林肩头的无爱揪了揪王林的头发,手指指向前方。

“哦,估计是交易发生矛盾了吧!”王林向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前方街头拐角处的确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四周的人似乎还在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由于四周吵杂声太厉害,王林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师,去看看呗!”无爱的好奇心被勾引了上来,她还真是没有见过世俗矛盾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看看那发生什么新鲜事!”

“好,就去看看!”王林爽朗道。于是,王林肩扛着无爱,向人群处走去。随着渐渐接近,王林也慢慢地以他仙级的听力分辨出了一些东西。人群中的核心应该是三个人,起中一个是商贩,貌似地位还不低,另两位是姐弟二人,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林却也是无法再更仔细地分辨。

待走到人群边缘处,以王林的魁梧身材,无爱自然是将内部的三位矛盾主体看得一清二楚。果然,在人群的正中心是三个人。其中,身穿锦袍的明显是在这一代颇有地位的富人家雇佣的商贩,此刻,正一脸不屑,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那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和天寒无爱差不多年纪的样子,眼神中似乎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一旁的女子大概在二十岁的样子,似乎是男孩的姐姐。两人皆是身着平民服饰,显然是没有什么地位之人。

待得王林靠近人群,无爱并没有发现王林脸上忽然泛起的诧异,乃至惊骇。她仍旧是好奇的向人群中望去,似乎想看出事情的原委。

“你刚才对我弟弟出言不逊,难道不应该道歉么?”女子大声地呵斥着商贩,手指都快点到那个商贩的鼻子上了。

“嘿嘿,我说你们两个,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好不好?你们两个既然没有钱,就不要在我的摊位前晃来晃去干扰其他顾客了!我说他两句怎么了,你要感到荣幸!我可是北府柯家的管事,就你们两个小耗子,还在这里闹事,向翻天不成!”

“我弟弟只是看了你的摊位一眼,你却说他是……说他是小毛贼!你是不是欺人太甚!”女子显然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激动。

“怎么,说两句不行么?何况你们没钱瞎转悠,不是小毛贼是什么?大家说说是不是啊!”那个商贩仍旧是冷眼看着姐弟两,一脸的瞧不起。

“唉,早就听说北府柯家都是些仗势欺人之辈……”

“是啊是啊,这两个娃娃也真是可怜。”

“算了,在柯家是讨不到便宜的。”

“你小声点!”

“……”

四周人群议论纷纷,却并没有人站出来为姐弟两解围。北府柯家是皇城内的大世家,富可敌国,门下更是武者无数,要说实力,怕整个天寒能与之相比除了皇族天寒家,也就只有西府洪家、南府刘家了。

“哼,老夫也与你们这两个山野草民计较,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无情了!”那名柯家管事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向两人挥挥手道。

“老师,要不我们帮帮他们?”无爱轻声道。

“无爱,这事老师管不着,也不用老师管,自然会解决的!”王林对无爱微笑道,“看着吧。”

“老师!”

姐姐见那人再也不想理他们的样子,握紧了拳头,俊俏的脸憋得通红。

“姐姐,要不我杀了他?”忽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冷冷地,一字一顿分外清晰地说道。

“这小子说什么?”

“他说要杀了那个柯家的管事咧!”

“他该不是脑子有病吧,听说这个管事,人家可是中灵级的武者呢!”

男孩的话一出口,顿时,四周的人群如同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无不怀疑这个小孩子是不是脑子本身就有问题,不然也不至于一直在一旁躲在姐姐身后不说话,一说话却好似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个貌似还没满十岁的小孩居然妄言要杀死中灵级的强者!

一旁的柯家管事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倒在地,笑话,堂堂柯家管事,今日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威胁,这传出去岂不是一个大笑话!

“小孩,我看你小,才不想跟你一般见识,速速离去,不然我可真的不客气了,到时莫怪老夫不懂得尊老爱幼!”柯家管事似乎也是被那句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声色俱厉道。

“信,别冲动!”一旁女子见状,赶紧握住了少年的手腕,似乎真是怕柯家掌柜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少年却是一甩手:“姐姐,你比我强,但是,他比我弱!我不想忍!”

言罢,少年身周瞬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那股威压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有些没有武者体质的人更是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即使是在场的有着将级水平的人,也都是心中颤栗不已,绝对的压制,绝对的实力!

“我,东闻信,还有我姐姐,东闻幻,可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王林的眉毛一抖,一只手扶住了肩头同样被吓住的无爱,自言自语道:“果然,准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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