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校场短短时间就站满了人,三万鳞甲齐备的禁卫站成了六个方阵,庄严肃穆。
商己和老太监也到了,站在校场边。他身后是一些闻讯而来的大臣。
苏离站在校场前的点将台上,将一切看在眼里。虞诏早远离了台子,三万强兵的肃杀之气,他还受不住。
苏离淡淡的看着兵卒,随着时间的流逝,士卒高昂的士气渐渐地降了下来那肃杀之气也开始一点点减弱,最后消散无形,而此时已是巳时二刻。商己让人在校场边点上了火把,一群大臣为看热闹而来,都没吃饭。熬到现在都是饥肠辘辘,但皇上在那里站着,他们也只得陪着。
“这一手,不错!”商己淡淡道,而后挥了下衣袖,“你们都回去吧!”
“皇上在此,为臣者岂敢独离?”一大臣接口道。
商己没好气的哼了声,袍袖一卷先离开了。大臣们互相看了看,凌乱了。
“你们觉得你们都是些什么?”苏离突然问道。
下面士卒一愣,接着纷纷叫嚷开来:“什么是什么?”
“我们是最精锐的帝国士兵!”
“哪里来的小毛孩子,有问我们话的资格吗?”
…………
苏离没回答,静静地看着。也许那些兵士也觉着只有一方人骂着没什么意思,渐渐安静下来。
苏离笑了笑,“这便是你们所谓的最精锐的士兵?这就是你们的军纪?身上只有痞气没有杀气,你们可曾杀过一个侵略者?你们就只会对上面的命令进行抵触?”
帝国禁军并没有实行轮换制,这些禁卫或许连京都都没有出去过,又怎么会杀过敌人,所以苏离的话还是在下面引起一阵骚动。
“我虽然年纪很小,可也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如今我带来了能让你们为国杀敌的机会,你们就那么排斥?”下方还是一阵寂静。
“什么禁军,一群贪生怕死的老爷!”苏离见状眉头一皱,忽然觉得在禁卫中招人有些不现实。
混账,你说谁怕死?
下方一个士兵大吼道。
“哦,你不怕死,为什么不愿到监仪院?”苏离喝道!
那兵士嘟了嘟嘴,没说什么。
“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们那莫名其妙的面子!你们那可笑的虚荣心!"......没有人出声反驳。本来,跟着一个胡子都没长的小孩做事是够丢人的,这小孩还特聪明,都看出来了。
苏离不再叫骂,而是取出了一张纸,开始念。
“元宇一年,帝国征西将军南宫璐被刺于行营,元宇二年,新任征西将军杨启,镇西将军苏和被刺,元宇三年至七年,被刺的千夫长以上职位者共计四百六十二人,元宇七年至十四年,被刺的千夫长以上职位者竟达七百四十人,仅虎威师一师就丧失将军十四个!大唐打仗一直不如我大夏,但通过刺杀的方式,他们已经成功的扭转了战争的局势,占到了上风!”苏离把纸扔掉。
"监仪院就是为了遏制大唐的刺杀风气而设的,你们中进入监仪院的人未来就要成为抵抗唐国刺客的主力,或许你们也会有机会摘下大唐将领的头颅。我现在找你们你们不答应没关系,大夏的流浪武者多的是,我觉得他们对为国建功很感兴趣!”……苏里转身,作势欲走。
“哎,等等!”一个小军官弱弱的开了口,“流浪武者恐怕不如我们这些军纪严明的士兵来的好用吧。况且,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奸细呢?”
苏离一转头,看向那军官,军官浑身真气流转,已是化气修为,而身上又没有大块的肌肉,是个刺客的好苗子!
苏离走到台下对虞诏说“可以开始登记了!”
“为什么不直接招人呢?他们不会违抗命令的!”
虞诏问。
“为的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否则以后对命令阳奉阴违,那还是个麻烦!”苏离当先离去,他……真的困了!
皇宫中,商己还没睡,在吃着糕点。
那老太监见皇上心情好,又问道:“陛下,这监仪院交给那个小孩……”
“锻炼一下虞诏而已,谁知道这个世界还能存在几天呢?”商己有些莫名的悲伤,本来他想将道铭觉醒的人一网打尽,都死光了,祖训自不会实现,谁知老天给他开了个老大的玩笑,自己的孙子竟然也开启了道铭!他不得不改变计划,转为孙子积淀些底蕴。
道铭开启,只有开启人自己知道。虞诏也只告诉了自己爷爷,他可不知道自家爷爷正琢摩这如何杀尽铭文开启的人呢!
商己和老太监一起七拐八拐,而后进入了一处机密的地方!
这个大殿建在了地下,也不大,就一个空荡荡的大殿,里面几盏造型精巧的灯,如今灯已亮了五盏,还有两盏暗着。
“我大夏该有七人道铭觉醒,这觉醒的年龄就在十八岁之前,就算剩下的那两个传承者刚出生,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十八年而已!呵呵,末日离我们如此的近啊!”
苏离由王府回客栈,经过了贡院。看着那高门大墙,苏离叹了口气。考前的验身,自己的卷子交上去后就到了皇帝手里并立取自己,都看的出来,大夏并不重视科举。并不严密的制度苏离也找不出来毛病,毕竟他刚来,不了解国情。
回到客栈,看到微胖的老板在柜台边笑着,苏离心神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
知行合一,是明朝正德年间王阳明所创“心学”的核心内容。知指明白道理,行指付诸行动。合起来就是明白了道理就赶紧去做。
王阳明是于谦的后辈,然而他对王阳明的心学做派极其赞赏,当然,指的是这一世。毕竟于谦比王阳明早死了好几十年。
想到这里,苏离拍了拍头,好让自己清醒些。而后走到柜台前:“老板,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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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走了,虞诏就哭了!三五千人好找,但要从这么一群被苏离撩拨的脸红心热的三万人中挑出四千八百人,十分不易!
“靠,我为什么不行?”一肌肉男对着皇太孙大吼。
“你长得太壮了,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那小子瘦得跟鸡丁似的,我一巴掌拍死百八十个!”
“……#@$&*£……”虞诏发誓,他要报复苏离,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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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已经跑了三座客栈,五家车行了,而现在,他站在一家阁楼前,望花都,意踌躇。
好吧,那家阁楼有个名字,叫怡华坊。
“哟,小哥是来找家长的么?你虽然是小孩,但这么做还是不厚道,我们毕竟是做生意的……”那位在门口拉客的妈妈看到苏离,笑盈盈的走下阶梯,抱着苏离的头就要往怀里揉。
“柳妈,你这可是老牛吃嫩草啊!”一声朗笑从楼上传下,制止了妈妈接下来的动作。苏离忙挣脱出来,抬头,便见一个英气俊逸的青年坐在窗边,对着自己笑。
“额,季大哥!”苏离有些尴尬。
“苏离呀,十六岁狎妓可以,但你身子骨弱,怎能与他人一般?”季大哥,名为季韵,字连方,大才子一个。在苏离游学这个月中对苏离帮助颇大。季韵同样参加了科考,或许也是提前交了答卷出来的。
“我,我是有事情!”苏离坦荡荡!
“恩,恩,我懂,我懂!”季韵的眼神颇为怪异,“上来坐我这里,我们一起做事……”后又喃喃道“出来太早了,找个姑娘竟只有个小屁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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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几家客栈,车行,妓院的老板看着一张草纸,上面只有五个字——监仪院苏离,有喜,有忧,有愁……总之,一夜无眠!
到客栈,已是凌晨丑时。苏离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今日之所为,眉头轻皱。
“还是有些梦浪了l”他虽知道锦衣卫的架构,但也仅止于此。他并不清楚锦衣卫的创办流程。或许是因为有一世身名为于谦,他急于证明自己,因而想到可以在来往客商中插入探子就立即去做了,而回来后才发现不妥。
“这些老板难道就是本分的大夏商人?”没人可以做这个保,间谍额头上不会刺字!
又想了想,笑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样打草惊蛇。未必不能反客为主,顺藤摸瓜!”兵法在人生处事中同样有市场。
激扬了一晚上,丢到不知道那朝去的睡意终于再次袭来。苏离再不抵抗,闭上了眼睛。在他睡过去的那一刹那,魂海中的截铭突然动了动,好似在被什么东西推动。那架势,就像一颗石头,阻挡了嫩苗的成长之路。自然,苏离没什么感觉。
青萍剑一震,一道信息流入苏离元神种子,苏离元神微颤,像个偷了邻家梨子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