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后,双方的行动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苏离这方优势在于一击必杀的能力,而面对陆向一方在沙地上诡异的速度,却往往是追不上,逃不了。
于是在有了损伤后,苏离一方开始学着埋在沙子里,没有万分的把握就不出手。而陆向一方,则是小心翼翼的探查一步,走一步。未发现敌踪时是蜗牛,一旦发现,立马究极进化。
自开战至四月结束,双方的损伤低的不可思议。监仪院死亡一十七人,没有伤者,陆向一方死亡二十二人。平均每天双方个损失一人,而夸张的是,这些死亡,全是开战的前十几天出现的。四月的后几天,没有再损伤。
“你说,沙漠里大唐的人呆在哪里?再过几个月
大军一到又吃些什么?”幕红雨站在高高的沙丘上,望着远方。她的冰术在沙漠上受了很大的压制,在不断的运转中,她对冰的理解也在加深,所谓境界在提高就是如此。
苏离看着几日来搜索绘制的地图,摇了摇头:“此处三十里范围内没有绿洲。或许,他们是呆在地下。”
张晨远远跑过来,给幕红雨递过一个水囊:“慕姑娘,当心别被这太阳晒着,你慢慢喝,不够我再去取。”幕红雨结果水囊,笑了笑:“谢谢!”
“哪啊,不用谢,为了你,就是要我把把天上太阳遮住,我也愿意!”张晨无下限的笑了,华丽丽的无视苏离仇杀的眼神。
“哦,那你遮一个我看看?”幕红雨笑问。张晨迅速从背后取出一把伞,打开……
“喂,没有我的水么?”苏离问。
张晨思索半天(实际是为了多看会儿慕姑娘),道:“这个,还真没有!”
“我命令你,去取一袋。”话音刚落,张晨的眼神就变得极为幽怨,让苏离起了身鸡皮疙瘩,苏离忙道:“不拿也没关系,或者,我和慕姑娘共用一袋?”
看看幕红雨小巧灵秀的嘴唇和那个幸福无比的水囊口,张晨迅速转身离去。
“唐军,有没有可能唐军的营地在沙漠另一端,只要袭击时骑马过来,结束后离去即可。”苏离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个沙漠只有六十里宽啊!”
“过来袭击什么?在锅里炼一天都不会冒出一丝油星的霞明关?”幕红雨不同意,因为那样付出与收获根本不成正比。
“不需要有物质上的收获,只要几百人的骑兵,就能托住一个大商老将,这是整个战略上的收获……”苏离回答,不过,这也是自己的猜测。唐军的驻扎问题,终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剖析出来的。
————————————————————————————————————————
王弢走在街上,看着有些荒凉的街景,万般苦闷化作一声叹息。这座城里能离开的人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是为边军服务的后勤人员。霞明军大部分是骑兵,一个骑兵就要三个人辅助,这些人军饷又不高,迫于国家的命令又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在这座破落的小城,过一天是一天。
蓦然,王弢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就走过去,一把拍了上去。那大汉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个老头,没好气道:“拍啥子哟,你爷爷家的魂哟!”
王弢乐了,问:“你是川州人?”
大汉道:“老人家厉害,我口音你听得懂啊!”
王弢又叹了口气:“唉,我也是川州人,不过离家三十余年了,这家乡话都不大会说了!”
大汉跟着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不是川州人,我是京城过来的军士。我川州话是跟我娘学的,我娘是川州人。”
“那位少爷的兵?”王弢眉一皱,看到了大汉原来呆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用树枝画成的女人的脸,瞬间一股气直充脑门,而后声音猛地提高了:“果然是没出息的少爷兵,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大汉半晌无语,良久,道:“院长说的对,联络暗号设计成这样,果然是个男人都会想歪!”
五月,正是小麦收割的季节。霞明关迎来了来自临城阜阳的的粮食,这几万石粮食,要支持两个月。再一次运粮队到来时,战争便要打响了。
那么,唐军是如何解决扎营的问题呢?苏离还是无解,有经验的王弢,不知为何看到他就没好脸色,所以也没有机会问。
“连陆向的三百人是如何驻扎的都不知道啊!”苏离挠挠头,看向那张标有锦衣卫出没位点的地图,忽然转过弯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苏离将手下二百多人全安排了出去,将一个大沙漠分成一个个小部分自习探查,他甚至,让兵士一人一组。
果然,结果是,根本不是双方的谨慎造成了伤亡率降低,而是陆向早已把人撤了出去!
用逐渐减少的死亡率迷惑我的眼睛,然后悄悄撤出你的人么,搞得我跟一个猴子一样!苏离苦笑,早认为像陆向这样出身不错的士子哪会受得了沙漠的苦日子,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减灶记就拖了自己六七天。
霞明关后有三座城,阜阳,镇阳,荥阳。其中阜阳最近,镇阳次之,荥阳最远。然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远超过霞明关的繁华。
当初为了及早到达霞明关,三城苏离皆是匆匆而过,看样子,如今倒是有机会好好游览一番了。
想通了一切关节,苏离急忙回住处,找幕红雨。
“我请你吃阜阳的炸肉丸子,如何?”苏离拉着幕红雨,将其从房里拽出。
“那士兵呢,你又不管手下自己去享受生活?”幕红雨问,盖因路经的许多城都是苏离住店士兵们扎帐篷。
苏离尴尬的笑了,道“这次一起去,我每人给他们发二十两银子,够他们痛快的玩两个月了!”(按生活水平与购买力,一文钱买两个包子,与现代的一块一样多。一两银子直一千文,二十两就是两万块。)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出了霞明关。王弢听完副官的报告后,心里嘟囔,这才像京城来的孩子,三分钟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