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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联军入侵墨羽国,仲麟受习合一道

一年前,前锋营开到此处下寨,羲仲麟被第一次派出去刺探,一番游荡后他发现了一个小山头竟然有灵气笼罩,尽管很是稀薄,但已足够他吸纳。前锋营军纪混乱,将军好酒常醉,军官多不管事,于是羲仲麟每日领了任务出营便到那山头打坐吐纳,余辉洒下后方才起身回营,胡诌一个消息报了上去就算是交差了事。

羲仲麟刚完成今天的刺探任务回来,现在和青牙一起蹲在地上,就像两个老乡闲聊一般,“牙叔,”这段时间的相处,青牙不让羲仲麟再以前辈相称,羲仲麟扭不过,便叫他牙叔,“等你回来了,我们就连夜离去。”

青牙看着羲仲麟,吐出一大口烟雾,“好。”

随着羲仲麟体内灵力的日益增加,他心里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像书中所说的那些上古修士一样,运起体内灵气,挥手弹指之间能行云布雨,移山填海。怀里揣着个金元宝却用不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得很!现在看到青牙的伤势已经痊愈,就想着要尽快回墨羽国找皇上复命,了却君王事,一心入道门。

深夜。

除了几个打瞌睡的哨兵,营里的人都已睡熟。一个黑影从伙房里摸出来,轻易避开哨兵。这一年里青牙没少往将军营帐送酒食,路上有几个明哨,又有几处暗岗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用两个小石子击昏将军营帐外的两名侍卫,青牙轻易地进到帐中,并很容易地就在桌上找到了一封军情密件。

青牙将密件收好,本待将那只知终日饮酒的无用将军也一刀结果了,突然营外喊声大作——“敌人劫营啦!”紧接着厮杀喊叫声四起,青牙回头一看那将军竟然还是鼾声如雷,帐外响起了脚步声,青牙不敢多留,飞身而出。外面已是乱作一团,火光中清晰地可以看到墨羽国的旗帜,原来是墨羽国趁夜劫营!青牙心中先是一阵激动,又想自己是奉皇上密旨出来,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为好,于是避开众人,朝羲仲麟营帐所在而去。没走多远便遇上了羲仲麟,二人会合后本想趁乱逃出营寨。

墨羽军厮杀了一阵后,见夏月国的先锋营已然溃散,也不追赶逃兵,便引军撤回。青牙和羲仲麟并没有跟着溃军一起往北撤退,而是向西南而行,避开墨羽国的军队,寻小路返回墨羽国。

“仲麟你看!”青牙忽然一指前方。

羲仲麟一看,原来是那前锋营将军带着几个随从,丢盔弃甲,灰头土脸地也逃到了这里。青牙冷笑一声,纵身跃至那几人身前,几人已是惊弓之鸟,一见有人追来,立马跪地求饶,那将军更是哭天抢地,说自己上有高堂奉养,下有婴儿待哺云云。青牙抬手将一小兵的朴刀夺过,面露杀机。

“且住!”众人循声望去,羲仲麟面露惊奇,此人他认得,是一年前在夏月国南郊村中被那虬髯军官所绑住的枯瘦老者!此时看去,虽还是当日着装,破旧头巾,补丁裋褐,神情却不再是普通的乡村老者,一脸云淡风轻,颇有些出尘隐士的感觉,“上天有好生之德,居士既已取所需,万莫要妄开杀戒。”

青牙闻言一惊,此人话中明显就是知道自己盗取军机,而又不在此点破,“你是何人?”

“贫道洛清凝。”枯瘦老者拱手答道。

青牙眉尖一颤,回礼道:“原来是隐龙山紫霄观的洛道长,久仰!”

“岂敢。”洛清凝谦逊低首,“以贫道薄面,施主积生人之德,善之善者也。”

“既如此,便依道长所言。”一旁原本坐以待毙的几人一听青牙此言,立马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也。

“居士慈悲!”洛清凝又一拱手作揖,然后转向一旁羲仲麟,言道:“这位小居士若有缘到隐龙山,可来紫霄观一见。”

当听到洛清凝自称道门中人,青牙又对其敬重异常时,他就知道这洛清凝是自己要找的人,正愁该怎样和他搭上话,不料洛清凝竟主动邀请自己,“谢道长盛情!”

洛清凝微一点头,飘然而去,几息的功夫便不见踪影。

“呼……”青牙长吁一口气,摇头苦笑。

“牙叔,这道士很厉害吗?”

“呵呵……”青牙笑而不答,“仲麟,这一年多,你也应该能知道书读得再多,比不上游历四方。如今掌握了夏月国的前线军情,我们也可以回去向皇上交差了。你的心事我明白,事情一了,你就找机会向皇上辞别吧。神州大陆辽阔至极,你应该出去走走。”

为什么青牙没有回答羲仲麟问题呢?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世人皆知大劫难之后修真者灭亡殆尽,流传下来的法宝密器没有灵力的驱使便如同破铜烂铁一般,渐渐被人遗弃,神丹妙药也被当作普通药丸治病疗伤,而真正能够得到较好传承的是那些功法秘籍。虽说没有灵气吸纳,但人们逐渐按照运转灵力的方法以自身精气修炼出了另外一种力量——内力,更是按照一些功法原理整理出了运用内力的技击招式,这就形成了武功。百万年的时间,虽说修真已经不在,但武功却得以大力发展,和上古修真时期一样,也是宗派林立,而道门算是名副其实的高手如云。因为往往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道观却传承自某个上古修真门派,大量的功法典籍,加上百万年的传承演化,即使是一个小辈道童出来游方,也不是寻常江湖人士轻易敢惹的。

青牙和羲仲麟循着小路进入了墨羽国境内,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城将那盗来的军情密件呈给皇帝李泫,原来夏月国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原本是夏月国和东渚国商量好要一起攻打墨羽国,后来不知怎的,那从来都是保持中立的十国盟突然主动要求要加入到此次进攻中来,于是夏月国和东渚国又等待了一年,最后三国约定于六月十五日起兵,分三路攻入墨羽国,并达成最先攻入墨羽国京都的一国将优先挑选墨羽国三分之一的领土。

李泫迅速调集全国兵马做好防备,双方形势严峻,战争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三国联军见墨羽国有所防备,在六月初一提前采取行动,号称大军三百万,分三路进攻墨羽国。其实无论是夏月国,还是东渚国,甚至是十国盟的前身诸国,都是从以前的墨羽国分裂而出。隐龙山脉,绵亘数千里,硬是将神州大陆的西南部与外界分隔开来,而很久以前,隐龙山左只有墨羽国这一个大国存在。后来这个庞然大物逐渐衰老,才有众多边陲之地趁机独立成国,终究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三国来势汹汹,锐不可当,一开始的气势的确让三国占了上风。但墨羽国毕竟是传承数千年的大国,缓过神后奋起反击,逐渐又收复失地。让李泫郁闷的是,本来他已将夏月东渚两国的部队赶出了边界,可是中路迎战十国盟的军队却相当吃力,竟屡攻不下。左右两路见中路固若金汤,尽然略加整备后又再次朝墨羽国扑来。

之后战争一直持续了五年,三国联军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将前线推到墨羽国内两百里,而墨羽国无论用尽何种手段也无法将联军逼出境外。这两百里的土地时而被联军攻下,时而被墨羽夺回,渐渐地里面也没有了百姓居住,成为了让双方拉锯的战场。战争打到这个时候就纯粹是拼国力了,夏月和东渚两国想要退兵,可十国盟却一直作战勇猛,出于利益考虑,谁也不会主动放弃这眼前的肥肉。

十国盟的南征都督是少盟主云辰!

三十年前,云辰的父皇凭借百发连珠筒的神威一统九个小国家,创立十国盟,但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考虑到十分凶险,所以他的父皇安排心腹将刚出生的云辰秘密送往墨羽国养大,机缘巧合之下竟被墨羽皇室挑选为密使,暗中查访极西之地,试图寻找上古修士遗宝。所以在云辰看到了摩崖子的石刻遗书后,意识到让他十国盟变强大的机会来了。他顺利地找到了摩崖子的残念,并试图劝说其传功。后来羲仲麟青牙相继出现,不但破坏了他的好事,还将他打成重伤,差点就惨死异乡。这股滔天之恨使得他一回国就发誓要攻入墨羽国报仇雪恨,老盟主爱子心切,便主动联络夏月东渚二国。云辰伤势一好便主动请任南征都督。率大军百万攻入墨羽。强大的仇恨使得他亲自上阵杀敌,将士为之鼓舞竟也凶猛异常,就这样国力稍弱的十国盟反倒成为了三国联军的主力。

而羲仲麟自从和青牙回到京城向皇帝复命后,谢绝了皇帝的封赏,只拿了些许银子用作盘缠。他先去了趟祖坟,见皇帝竟安排守墓之人,心中一阵感慨。守了三个月聊表孝心,羲仲麟一路向东然后再往北来到与东渚国的边境,此处远离战乱,轻易便混入了东渚国境内,然后再一路北上,经过了三个月的跋涉终于来到了隐龙山脉,又走了四五天的山路,这才找到了紫霄观的山门。

说明来意后,羲仲麟被告知洛清凝在外云游尚未归来,但迎客的道童也没有送客,而是将羲仲麟安置在了一处厢房住下。羲仲麟也不心急,便在这紫霄观住了下来。隐龙山上的灵气比起以前所见倒是浓郁了许多,于是羲仲麟每日里都是打坐吐纳。偶尔跟院里的道士聊上几句,得知洛清凝在紫霄观地位颇高,是观主吴清玄的师兄,但似乎和吴清玄不太和睦,而吴清玄数年前开始闭关后洛清凝就下山游历去了。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云游的洛清凝终于回山了,一身淡蓝道袍,飘然若仙,无有半点染尘之意。洛清凝一见羲仲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但转而又是极为高兴。

通过与洛清凝的几番交谈,羲仲麟得知世间灵气已从数十年前就开始复苏,但却十分稀薄,如果要按照上古炼气修道的修炼方法,那这一代人修真所付出的艰辛要比上古修士多上百倍!但很快人们就发现,若按照天人合一之道将自身内力与灵力融合在一起,竟会形成一股新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施展法术所产生的威力极大,这股力量被称之为玄力,而这种修炼方式被成为合一道。威力大且根本不需要打坐冥想去苦苦感悟飘渺的天道,合一道一现世就引起了世人的追捧,大量习武之人投入到合一道的修炼大军之中。

“贫道见羲居士年纪轻轻,体内灵力便如此纯厚,不知羲居士以何种功法吸纳灵气。”数天后的一个晚上,洛清凝问出此言。

羲仲麟尽管想从洛清凝这里学到一些功法,但也不能将广智子之事透露给他知道,于是胡诌道:“不知怎么就有了,所以特此来此想找道长询问一二。”

洛清凝能明显地感觉到羲仲麟体内的灵力在日益增加,当然知道他此时这么说不过是在搪塞自己。

“如果不是吴清玄要出关了,我定要等到套出你吸纳灵气的功法后再动手!唉,可惜了……”

洛清凝从见到羲仲麟第一眼起便对羲仲麟张开了一张网。他给羲仲麟介绍的合一道并无虚假,而且他自己就是合一道的修炼者之一!他将羲仲麟请上山不为别的,是为了吸取羲仲麟的灵力,再将体内的内力与之融合,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实力,好让自己打败吴清玄夺得观主之位。这也是他这些年在外游历的根本目的!在外游历了很久才在夏月国遇到羲仲麟,而且以他的揣度,根本就不怕羲仲麟不来,于是放心的在外面又转悠了一年多,仍然一无所获后便回到了隐龙山。原本考虑让自己与羲仲麟熟络后,先打听出对方的吐纳心法再采取行动,然而观主将要出关的消息传出后洛清凝不得不将进度提前。

“吴清玄,你即便修炼成了紫霄功,稳固尚需时日,我便要在此时将你一举擒下!三十年前本应属于我的东西,我如今就要拿回来!”洛清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初,面带祥和地对羲仲麟说道:“你我相见便是有缘,贫道有意让羲居士感悟合一道,不知羲居士意下如何?”

羲仲麟一听此言,心中大喜!感悟,对于修炼者来说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当日在极西之地中,混元无极功不就是让他感悟了一场万物衍生的变化吗?那种感觉对之后的修行极为受用。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荣幸之至!”

洛清凝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扬,让羲仲麟盘膝坐下。羲仲麟刚一坐定便被封住了几处大穴,当即动弹不得。洛清凝面露得意之色,单手成爪按在了羲仲麟的天灵盖上,狂笑道:“你能在此等我一年,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你若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就给贫道托个梦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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