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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观主借刀倚龙国,仲麟巧遇慕汐月

羲仲麟和壮汉一行人奔紫霄观而去,从一路上的交谈中,得知吴清玄几年前到倚龙国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后来江湖上都传言他带回了不少修真宝贝,其中就有《十杀志》中的《潜龙潭》卷,众多人士上山索要,吴清玄有伤在身自知不敌,便提议要弄个“比武夺图”,众人考虑到吴清玄虽伤,但紫霄观毕竟势大,也就只有依了他。最后这个莫三以一套横练铁掌力敌众人,夺得这张潜龙潭地图,依图而行,便遇到了刚从潜龙潭上来的羲仲麟。莫三本想问个路,结果被羲仲麟花言巧语弄上了套。

到了紫霄观,一众小道士根本就不敢阻挡怒气冲冲的莫三,一群人直接冲到了大殿。杨清虚早就接到消息,正在大殿上候着。

“岂有此理!把吴清玄叫出来!”莫三怒不可遏地嚷道。

“对对,叫吴清玄出来!”身后众人也一阵附和。

“放肆!你们把我紫霄观当作什么地方?”杨清虚义正言辞,其声如黄钟大吕。

“这……”莫三见杨清虚正义凛然,立即心虚了一截。

“杨道长别来无恙啊!”一人拨开众人走上前来,对杨清虚微微一笑。

杨清虚见此人有些面熟,可又记不起来,皱着眉头上下大量了几番,那淡淡的笑容突然在自己脑子里炸开,“荀秋!”

“什么?”

“啊……”

“他是荀秋?”

不光是杨清虚瞪大了双眼,莫三这一大群人全都惊恐地向后退去。

莫三身后的精瘦小伙不解的问道:“三哥?荀秋?是……是谁啊?”

莫三边退边低声喝道:“闭嘴!你想知道就回去问你爹妈!”

虽然时隔多年,十国盟也早已烟消云散,但荀秋这莫大凶名的震慑力却随着人们的以讹传讹越来越大。

能到这种程度,甚至连羲仲麟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杨道长还记得在下。”

杨清虚一甩拂尘,却叹道:“唉,当日飞剑崖一战,本以为你已坠崖身死。你杀戮太多,这也是因果报应。”

羲仲麟言道:“难道杨道长今日又想替天行道吗?”

“我看你双目清明,想必这八年来也已有所悔改……何况你的孽债在八年前坠崖之时也已还清,仙道贵生,无量渡人,贫道还望阁下要将杀戮弃在昨日之死,珍惜这得来不易的今日之生。”

这一席话听得羲仲麟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杨清虚竟然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

杨清虚眼神迷离,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摇头喃喃自语道:“唉……师兄若是能听我的劝,不做出灭国之事,也不至于会有如今的业报……”

莫三在一旁看得迷糊,不耐地叫道:“喂!杨清虚,你、你、你搞什么鬼!你快把吴清玄给我叫出来!”

杨清虚回过神来,怒道:“莫三!你以为我紫霄观是菜市场吗!几次三番地大呼小叫!”

“你!欺人太甚的明明就是你们!潜龙潭明明就在你们紫霄观下面,你们居然还给张假地图害我们跑那么远!你们紫霄观也算是名门正派,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也干得出!”

“胡说八道!”

“哼!你自己看吧!”莫三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地图往杨清虚掷去,又畏缩地指着羲仲麟弱声说道:“是、是他说的,潜龙潭就在你们飞剑崖下面!”

羲仲麟转身,抽出腰间的笛子指着莫三笑道:“莫兄弟,不如给在下面子,三日后再来讨个说法。”

“这……”羲仲麟这般冷笑,简直让莫三心胆俱裂,硬撑着上前一步说道:“好、好!今天就给荀兄一个面子!杨清虚,我们三天后再来!我们走!”说罢迅速退出殿外,亡命下山去也。

“杨道长,劳烦引路,带我一见观主。”

“你……你是要报仇吗?”

“正如道长所言,八年前的仇已经了结,如今我也只是想见见故人而已。”羲仲麟的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他的确不想再找吴清玄寻仇,在潜龙潭的八年静修,使他的心境清明静澈,而适才杨清虚的那番话也让他触动不少;假的是他并非只是想见什么故人,而是想一探吴清玄从倚龙国带回来的修真秘密。

吴清玄确实伤得不轻,回山几年都一直卧床不起。通过与他的交谈,羲仲麟得知了吴清玄此次去倚龙国本想是打听《十杀志》潜龙潭卷的下落,没成想打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倚龙国皇室丹房竟然炼出了一颗筑基丹!吴清玄仗着炼气中期的修为趁夜潜入盗丹,却被打成重伤,身上的诸多宝物也被抢去,最后拼了死命才逃回隐龙山。

筑基丹的意义,羲仲麟是知道的,向二人告了辞便急向东而去。

“师兄,你何必如此……”

“哼!他跟那些人一样,我若不告诉他这个秘密,死的人就是我!”

“师兄,你这……唉!”

“嘿嘿!我成了这样,这些人也别想好到哪儿去。他迟早还会来找我报仇,就让他死在倚龙国吧!哈哈!咳、咳咳……”

隐龙山右第一个大国便是倚龙国。据传,倚龙国的皇室容氏传承自上古时某个有名的修真家族,所以掌握了不少的修真秘密。其实随着灵气的复苏,众多势力都展开了大规模的修真热潮,四处收集修真功法,寻找灵气充足的修炼圣地,挖掘有灵性的材料,挑选有灵根的人……世间所追求的东西仿佛会不停地变改,但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利益二字。

既然皇室注重修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整个倚龙国陷入到了修真的疯狂之中,人人都希望自己有灵根,幻象着自己可以得道成仙,容氏更是拿出只要能成功达到炼气期,便直接由国家进行奉养的政策。

刚出隐龙山不久,羲仲麟忽然听到前方小树林传来打斗声,原来是四个男人围住了一个小姑娘。双方紧张地对峙,但那姑娘不但不怕,脸上还显露出沉着之色,羲仲麟觉得有点意思,便站定观看。

五人都发现了走近的羲仲麟,其中一个男的说道:“这里已快进入倚龙国国界,小姐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哼!你们要我说几遍?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

几个男的对望一眼,“那便失礼了!”说着四人一齐收紧包围圈,扑向当间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不答话,银牙一咬,双手上翻出一对紫金匕首,上下翻飞,身姿灵动,不但从包围之中脱身而出,还能在四人齐攻之下保全不失。

羲仲麟眉毛抬了一下,神色未动。

斗了三十多合,小姑娘渐有不支,跳开几步,怒道:“你们几个难道非要逼我出绝招吗?”

“不能把小姐带回去,我们几个回去一样是死。”

“好!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小姑娘说着一手摸向腰间,四个男子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却见小姑娘忽地望向后面,欢喜地叫道:“爹,你怎么来了!”四个男子齐齐转头向后望去。

“唰!”四枚飞针齐声飞出,直直扎进四人颈后,四人晃悠几下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哼,四个蠢猪,这么笨还敢出来抓我!”小姑娘对着四人做了个鬼脸,接着便蹲地上开始一个个的搜身。

羲仲麟见打斗结束,也不想多管闲事,便准备绕一步继续前行。那小姑娘从四个男子身上搜出不少银两,笑嘻嘻地揣进怀里,见羲仲麟想走,忙喝道:“喂!站住!”

羲仲麟也不回头,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扬,好不停留地继续向前走去。

“哼!”小姑娘见羲仲麟佯装不理,嗔道:“你就是个聋子也要给本姑娘站住!”一个纵身竟追上来数丈。

羲仲麟双耳听到身后风声,暗使出一成七星步,速度又快上几分。

小姑娘见状,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铃铛,冷声言道:“叫你跑!”用力朝羲仲麟掷出。

那水晶铃铛遇风便长,不多时竟从三寸长长到了一尺大小,速度越来越快,飞行中还发出悦耳的叮当声,“”的一声,只见羲仲麟应声翻倒在地。

小姑娘几步赶上,望着趴在地上的羲仲麟笑道:“嘻嘻!看你还跑!”

突然,羲仲麟翻身而起,以迅雷之势用竹笛架住了小姑娘,一手拿出已经缩回原样的水晶铃铛,笑道:“这位姑娘,有这么大仇怨吗?”

小姑娘先是惊得一叫,会过神来后倔强地一仰头,委屈地说道:“谁、谁让你跑的!”

这一仰头,羲仲麟正将小姑娘的容貌看了个仔细,算不得倾国倾城,但眉目之间却十分灵动,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又加上一脸委屈的表情,羲仲麟纵是看了八年凤栖梧的美貌,面对这小姑娘的灵动之美也着实心里一怔。

“喂!喂!你紧盯着我看干嘛?你是不是也是来抓我回去的?”

“若是的话,我早就和刚才那四人一起出手了。”羲仲麟松开竹笛,将水晶铃铛递还过去,“你我既无冤仇,姑娘未必也出手太重了。”

小姑娘接过铃铛随手扔了,嘻嘻笑道:“我看你也不像本地人,你去倚龙国肯定是想偷筑基丹吧?”

羲仲麟心里一惊,自己来的目的竟被这小丫头随口点破。

也不等羲仲麟答话,那小姑娘接着说道:“我也是来盗丹的!嘿嘿,倚龙国禁宫丹房防守严密,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不过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咱俩结伴而行啊!”

“那万一得手了,丹可只有一颗啊……”羲仲麟故作疑虑,可心里却在暗叹这小姑娘的古怪精灵。

“这……说的也是……”小姑娘喃喃道:“算了吧……只要能成功把筑基丹偷出来,也算给我消了气……好吧,我答应你,得手之后丹就算你的!”

“哈哈!有趣!”羲仲麟当真是被这小姑娘逗乐了,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小姑娘明眸流转,晶莹澄澈,也乐道:“那就一言为定!我叫慕汐月,你叫什么?”

“我叫羲仲麟。”不假思索地,真名以对。

“好!咱们先进城,饱饱吃一顿,银子多着呢!快走快走,那些麻药管不了多长时间。”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城外。羲仲麟一见此城气势恢宏,完全不是以往见过的那些城池可比,即使是繁华的墨羽国京城、十国盟京都,在这座城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不禁心中暗叹隐龙山左右相差竟然这么悬殊,“没想到以前竟然如此闭塞……记得当年牙叔对我说应该出去见见世面……牙叔,嗯,等把丹药拿到手了先回去看看他们再回潜龙潭吧。”

二人进城后,慕汐月仿佛轻车熟路一般,先是带着羲仲麟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酒楼海吃了一顿,然后到驿站雇了辆马车,直奔京城而去。

隐龙山下的小树林。

四人醒后离开了此地,第二天又去而复返,随之一起地还多了一个穿紫色襽衫的青年男子。

“国老,就是这里!”四人指着此地说道。

“嗯,”青年四处看了看,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急走几步上前捡起一物,竟是慕汐月当时丢下的水晶铃铛,沉声问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吗?”

“对了!当时我们交手的时候,有一个过路的清瘦男子,喏,就站在那远远地看着我们!”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还被逼用出了御风铃!难道……”青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对四人说道:“此路通往倚龙国,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

这四人也不多话,仿佛是面对着莫大的权威,齐声应了个喏便转身告退。

四人走后,青年握着御风铃闭上眼睛,只见他手上微微有白光冒出,在这小树林中羲仲麟与慕汐月发生的一幕原封不变地呈现在青年脑中。

他蓦地睁开双眼,喃喃道:“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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